或許你並沒有佔據我的心,可是卻也來過了我的世界。
白妤萱覺得這句話就是她對木皓楓想要說的吧,那個男孩,曾經令她心疼的男孩。
他不是沒脾氣,可是對她卻已經是百依百順,怕她冷怕她餓,始終會爲她着想。
以前,她給他說,覺得對不起他的,還總是欺負他,如此對待他的心,可她沒想到,那個人會說,他不怕,讓她欺負,而且他也沒覺得她欺負他。
白妤萱好像從來沒有懂過木皓楓,永遠不瞭解他的世界,不瞭解他的想法,好像,她也沒有去了解過。
從認識到現在,她只有有事纔會去找他,而他對她永遠在線,她也不用去了解他,因爲他總是遵從她。
失望是攢起來的,愧疚也是攢起來的,每每想起他,她總是滿心的感動,心疼,可更多的是愧疚。
可能她上輩子做過很多好事,總是無聊很多對她好的人,而木皓楓,恐怕就是她上輩子做的好事的最大受益人吧,不然這輩子怎麼會這麼將就她呢。
可是,她爲什麼就是不會喜歡上他呢?是因爲他?還是因爲什麼?白妤萱想不明白,現在的她也不想想明白了。
從地鐵口回學校的路上,她想了很多,都是關於他的,好像,自從他回來之後,她的生活似乎多了一些色彩,她的大腦也開始了運轉。
這一年,她經歷了很多,經歷了悲傷難過,經歷了人情冷暖,經歷了親情的離去,友情的背叛,愛情的傷害,經歷了太多太多,讓她一年的時間,蒼老了不少,心也死了,人就像行屍走肉,過得渾渾噩噩。
而這幾天,是她這一年以來爲數不多的幾次大腦運轉,無時無刻都在想着他們的以前。
曾經有人說,如果你已經開始回憶過去了,那麼你老了。
是啊,她老了,人未老心已老,人還在心已死,如今的她,早已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可是,依舊還在這樣的過下去。
驀然想起,原來那些年是她最快樂也是最無憂的幾年,從小就撐起整個家的她從小都像是一個小大人,沒有孩子的模樣。
可是,剛來大學遇到他時,她卻活的像個孩子,可以任意的發泄,任性的做自己想做的,那樣的她,纔是最快樂的吧。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現在也明白了另一個道理,她和他,原來早就錯過了。
這幾天全憑忍耐力和記憶,才讓她忍住了眼淚,忍住了在他面前哭鼻子,現在的她才發現,她已經沒有了在他面前哭的資格。
如今,他走了,她卻忍不住了,眼淚就像不要錢一樣的滑下,迷濛了雙眼,打溼了衣襟,灼傷了地面。
也好,能夠哭出來,也代表她還活着,還有一絲的感覺吧。
天空似乎也在爲她悲傷,不一會兒變陰了下來,接着就是瓢盆大雨。
任雨水打溼衣襟,讓雨水與淚水混合,這一下,白妤萱哭的更加厲害了,卻也是放鬆了不少。
一路淋着大雨,就那樣回到了學校,衣服溼透了,頭髮在滴水,眼淚已經哭幹了,也哭夠了,除了臉上淡淡的淚痕,雨水,也沖刷了一切。
回到宿舍如此狼狽的白妤萱嚇壞了舍友,在看到她臉上的淚痕時卻也忍不住心疼這個女孩。
手忙腳亂的給她換了衣服,讓她睡下,又出去給她準備吃的。
白妤萱知道,自己有一幫好舍友,整個人卻沒有精神給他們說什麼,腦袋昏沉沉的,她想,她這是快要死了吧,也好,死了,也許就解脫了吧。
眼鏡很重,掙扎了幾下卻還是閉上了,大腦越來越迷糊,失去意識之前,她好像看到了舍友忙碌的身影吧,還看到了木皓楓,他緩緩而來,嘴角含笑,一如既往。
白妤萱緩緩一笑,心裡輕聲說道:“再見了,那個男孩。”
白妤萱徹底失去了意識,似乎進入了一個很美好的世界,在那裡,沒有這些煩心事,沒有這些煩惱。
白妤萱暈倒之時,同寢室的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卻發現這丫頭髮了高燒,立馬又將她送去了醫院。
這,註定是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