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連長,我真的不想走,我忘不了去年咱們全連成了特種部隊那幫瘋子的俘虜,今年我一定要和我們連隊一起,一雪前恥,報去年的仇。”李瑋峰緊握拳頭。
連長將手搭在李瑋峰的肩上,苦口婆心的做他思想工作:“瑋峰,回去吧,家裡需要你,你要是真想給連隊爭光爭臉,那你就回家,等孩子病好了,回部隊時,給我好好幹,繼續留隊,明年演習,一定讓你上。”
李瑋峰臨走前,指導員杜良組織了全連爲劉偉峰捐款,每個人捐的錢並不多,但是都帶着各自的心意。
連長、指導員、副連長將李瑋峰送上車時,連首長將手裡的信封轉交給李瑋峰。接過三份信封,李瑋峰感動的已經雙眼佈滿淚水,信封裡面裝的,都是全連捐給他兒子動手術的救命錢,他更知道,新老兵每個月的津貼並不多,握着連長的手,李瑋峰覺得眼眶一緊,有種要流淚的衝動。
“去吧,一個月的探親假,好好陪陪老婆孩子。”指導員杜良拍了拍李瑋峰的肩膀。
就在車子啓動時,韓念斌忽然跑了出來,攔住了送他班長去車站的車子。
“班長。”
韓念斌站在車旁,喊着他班長,李瑋峰將頭扭向一邊,抹了抹眼角的淚痕,轉過頭,摸着韓念斌的頭笑罵道:“臭小子,好好訓練,班長回來要是看到你沒進步,看我怎麼收拾你。”
韓念斌點着頭,保證好好訓練,並且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強噻到李瑋峰的口袋裡。
“班長,這張卡是入伍時交給連隊保管的,我剛纔從司務長那裡領回來了,卡里面是我當兵前自己開店存下來的6萬多塊錢,你先拿去用。”
李瑋峰從口袋裡拿出韓念斌的銀行卡,忍不住的留下了眼淚,硬煙道:“念斌,班長要謝謝你,你們借給班長的錢,班長以後一定會連本帶利還給你們。”
韓念斌靦腆的撓頭笑了笑:“班長,我不急。”
“好了,該走了,再不走的話,要趕不上火車了。”連長看着手腕上的軍表催促道。
車子緩緩的往前行駛,直到車子駛離他們的視線才走回連隊。
…
“韓念斌,你當兵前開的什麼店。”
連長的發問,使得韓念斌愣在當場,有些難爲情的不知道該怎麼和連長解釋他的店。
“咋了?還不願意說?”指導員也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問韓念斌。
副連長天眼也停下了腳步,這時候,他含着笑調侃道:“你小子該不會入伍前開的是紅燈區吧?”
“去,天眼,你小子腦子是不是都裝了這些東西。”指導員沒好氣的訓斥着副連長天眼,並且揚言等下要做副連長的思想工作。
尖刀一連的指導員前幾天纔回到連隊。前段時間,指導員杜良一直在軍區參加政治主官的集訓。
在韓念斌的眼裡,他總覺得指導員像是大家的母親,集訓回來,非常的關心大家,小到連隊衛生等等,大到每一名士兵的個人衛生和思想等等。
這麼多天,韓念斌還覺得指導員就是一個話嘮,每當有戰友犯了錯,指導員就會把他叫到連部,苦口婆心的用語言教育個把小時。每一名被指導員教育過的戰友,回到營房,都會說指導員太能說了,簡直就是對他們精神上的摧殘。
“我入伍前開的是成人用品。”韓念斌漲紅着臉,低着頭道出了實情。
“呵呵…”指導員笑了笑,拍着韓念斌的後背誇讚道:“不錯,不錯,只要是合法賺來的錢,這都沒什麼難爲情的。”
韓念斌點了點頭,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幾位連首長。
……
自從李瑋峰休假回老家探親後的這幾天,全團每當到了夜晚,總會組織全團的所有分隊緊急集合演練。
每次緊急集合後,全團的所有分隊都會取武器着戰鬥裝備,甚至還登車出發到團裡指定的目的地集結。
這天晚上,全團的連隊都在自行組織緊急集合,搞方案演練。
演練開始了,各個分隊保障人員都開始封路的封路,成戰鬥隊形前進的前進。
而就在這時,只見兩個中年男子臉色煞白的站在部隊大門口外面,他們倆目光呆滯。
團部安排站崗的哨兵此時卻是滿臉猥瑣的笑容,哨兵打開大門配合各個分隊進行方案演練。
當所有人各司其職完成各項演練後,尖刀營營長看了看蹲在一旁雙手抱頭的這兩個老百姓,當着全營出動演練的官兵面前,詢問哨兵怎麼回事。
哨兵立正彙報道:“營長,這兩個人喝醉酒,來我們營區外面故意找事,不僅辱罵我們哨兵,還在我們崗哨附近脫褲子小便。”
“是啊,營長,這兩個人太可恨了,我們制止時,這倆人就開始罵我們哨兵,罵得正開心的時候,戰友們全副武裝的出現了,封路的封路,進攻的進攻。這兩人就被嚇傻了,想跑,但是又不敢跑,就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了。”
兩名哨兵彙報完畢後,營長曹少華笑了笑,走向不遠處蹲在地上已經嚇傻的兩位中年人。
營長將他們挨個扶起後,其中一名滿身酒氣的中年人,顫抖着雙腿哭腔道:“解放軍同志,我們雖然做得不對,但是你們也不用這麼多人槓着槍來打架吧。”
中年人的聲音很大聲,幾乎是吼着喊出來的。
他的聲音,傳進了不遠處集結的全營士兵。
一時間,隊伍裡,戰友們都在唏噓。
韓念斌站在隊伍中,動了動嘴向一旁的胡大壯嘀咕道:“大壯,我怎麼感覺這兩個人是帶着目的來的,不像是喝醉酒誤打誤撞來的這裡。”
“俺也是這麼覺得,喝醉酒怎麼可能來這麼偏僻的地方,而且都沒有看到他們來這裡的交通工具,絕不可能是走來的,我們這裡離市區有十公里,就算走來的,走到這裡也清醒了。”
就在兩人嘀咕完,一旁聽到他倆對話的副連長天眼,此時已經走向營長。
天眼走到營長身邊,附在營長耳邊細聲彙報了剛纔韓念斌和胡大壯的懷疑。
營長曹少華眉頭緊鎖,微微點頭,韓念斌和胡大壯所懷疑的,他剛纔就懷疑了,因爲之前詢問的時候,察覺到這兩人的目光在躲閃,他總覺得這兩個人有問題。
曹少華重視了這個問題,他讓兩名老兵看着這兩人,他自己走到崗亭,用崗亭裡的電話通知營部報警。
警察來了以後,將這兩人帶回派出所審訊。
尖刀營帶回後,崗哨對面幾百米遠外的草叢裡,一名鬼鬼祟祟的男子拿出手機,用左手捂着屏幕,掩蓋手機的亮光,當他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時,他向電話裡焦急的小聲說道:“老大,麻臉和大牙失手被抓了。”
“是,我這就趕到他們的出租屋銷燬關於組織的一切資料。”
……
第二天的晚上,尖刀一連迎來了營長曹少華。
在連部,韓念斌和胡大壯軍姿站的筆直,他們面前,營長在他們面前來回踱步。
營長板着個臉,讓韓念斌和胡大壯有些緊張,不知道營長這是什麼個情況。
他們的邊上,連長、指導員也蒙圈了,非常不理解營長這時候來連隊見兩個新兵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
就在大家都一臉愁容之時,營長忽然哈哈大笑着出聲道:“好,好!”
這下,大家更糊塗了。
“營長,你這是…”連長忍不住了,他走上前想要問清楚。
營長曹少華伸手叫停了一連長,接着上前將雙手一左一右的搭在韓念斌和胡大壯的肩上:“你們倆新兵,昨晚立功了。”
韓念斌看了看身邊的胡大壯,胡大壯也看了看韓念斌,他倆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無緣無故的立功了。
連長、指導員面面相覷,在他們細問下,營長滿意的笑道:“昨晚演練時,新兵韓念斌和胡大壯,懷疑當時的兩個醉酒中年人有問題,昨晚公安局的同志連夜突擊審訊,在今天傍晚的時候,終於交代了,這兩個人的確有問題,兩人是一個叫白虎的恐怖組織成員,他們昨晚的目的是想槍我們哨兵手裡的槍。”
營長的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營長,這也太囂張了吧,我們哨兵的槍都敢搶。”胡大壯聽了,上前一步,向他們營長大大咧咧的宣泄着心中的不爽。
營長含着笑,輕輕拍打着胡大壯的肩膀:“胡大壯、韓念斌,你們倆不錯,團裡得知後,團長當時就說了,要給你們倆一人一個“團嘉獎”的獎勵。”
“謝謝首長。”
兩人道謝後,營長從陪同的駕駛員手裡接過兩本證書,頒給了新兵韓念斌和胡大壯。
“謝謝首長。”
營長走後,連長集合了全連,向全連的戰友通報了韓念斌和胡大壯立功的事蹟。
晚上熄燈前,尖刀班的寢室都快被新兵們擠破了門檻,新兵們都羨慕韓念斌和胡大壯才入伍不到一年,就得到了“團嘉獎”。
寢室,老兵葛鵬鵬一臉不爽的坐在椅子上,韓念斌和胡大壯這兩個刺頭兵獲得團裡的嘉獎,讓他不僅羨慕,甚至非常的嫉妒。
部隊熄燈後,副連長的房間,燈也滅了,躺在牀上的天眼,在心裡嘀咕道:“胡大壯,參謀長,參謀長,胡大壯,胡大壯、參謀長。”
一連在心裡重複了三次胡大壯和他父親胡鑫磊,天眼此時從牀上坐起,拍着大腿激動的自語道:“沒跑了,胡大壯一定是參謀長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