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皇！”
“你捨棄先天之身，三生歸源之劫半途而廢，此世不過是披毛戴角之輩，當永追輪迴苦海！而這一切，皆是因今日前來拯救你的那兄弟而起……”苦陀尊者苦着一張臉，還在試圖挑撥。
“放你孃的狗屁！”
石皇法天象地之軀仰天咆哮，怒捶胸口：“當日若非伱化身億萬算計於我。在我將踏入道途之時，賦予那仙靈玉佩一縷大道靈機，使其生出靈智，我又怎會得如此下場？”
“不過，萬物自有其道。老禿驢，你又怎知這……不是原本我想走之道？哈哈哈”石皇忽然一陣暢快的大笑。
苦陀尊者聞言，神色頓時變了。
“我等的因果，不會就這般散了的！”他丟下一句話，竟是徑直自苦海迴轉，放棄了之前與石皇的賭約。
“現在想走，晚了！”
石皇驀然追了上來，一拳震碎虛空，直直打向苦陀尊者背心。
一式神通，自楊罡手中刀尖升起，如在混沌之中誕生了一輪大日。
“老禿驢，別跑！”
石皇與楊罡的聲音齊齊響起，隨後身形自兩界壁壘之間追了出來。
石皇卻爽朗一笑，拍了拍楊罡的肩頭。
“等你真正到了我們這一步，便自然知道那苦海的彼岸，爲何讓所有人苦苦追尋了。別問我……輪迴苦海，大道彼岸。不可言說，無法描述……唯有自身到了那一步，方可明白！”
兄弟二人立身不周山前，談論三界之事，竟沒有感到半點生疏隔閡。
而現在。
“因爲這證明了我的道，沒有走錯。”
他也只得悲嘆一聲，加速逃遁。
在苦海之外，早有一個人等着他了。
石皇上下打量了楊罡兩眼，忽然嘆息一聲，“你雖依仗天道權柄之力，神通幾近此世無敵。然本身道行不足，還無法感知彼岸的存在。”
同時也感覺沒有金箍棒在身的石皇，一雙空蕩蕩的雙手有些怪怪的。
在這一方世界。
“再往前，便是妖域的地界。那屬於東皇的主場，小心被他偷襲！”楊罡解釋道。
如刀砍木頭的聲音，苦陀尊者被這一刀直接砍成了兩截。
“好兄弟，不說當時你靈智僵化，無法左右自身。更因那老禿驢的算計，才破了我的仙胎。這些年你我雖有兩界之隔，老石卻也一直關注着你的動向。能看到你如此迅速崛起，吾心甚慰……你可知爲何？”
關於九劫成聖，後世的石猴王不懂，但現在的石皇擁有遠古大部分記憶，可以說是三界古今最有資格的代表人物。
衆人只見一道殘破元神佛光自不周山上飛出，捲起正在天空交戰的一小部分佛門諸佛，飛速往極西之地遁去。
“好膽！”他剛要轉身反擊，忽然一隻金色拳頭自背後的虛空中追來，與楊罡的三尖兩刃刀一前一後，巧妙形成了夾擊之勢。
不周山、天界、地界、山海大地，一時間許多人都感到了強大氣息的泄漏。
最終轟然砸在苦陀尊者背上。
“再吃我一刀！”
“大哥，別追了！”
這便是將肉身盡數轉化成元神的好處！
“石皇大哥~~”
“吃我一拳！”
只能說。
道道金色佛光流轉，將的身軀再度連結。
道道佛光元神溢散，苦陀尊者的元神之身竟被打出了吐血般的姿態。
“爲什麼？”楊罡好奇道。
“轟！”
“哼。”
一切即將逆轉！
那一世石崖上無數年相生相伴的經歷，註定了二人之間，是能夠將背後交給對方的生死兄弟。
楊罡只能點頭，隨即向石皇請教起肉身成聖的奧秘。
因此，石皇纔可與苦陀尊者在此爭渡，論證彼此肉身、元神之道的優劣。因此石皇才能暫時逃脫東皇與苦陀尊者的追殺。
這一拳雖無神通之力，但其強悍的肉身本體，已經超越的時間大部分神通。霸烈的拳鋒，一路將數尊佛陀、菩薩斬殺。
苦陀尊者回首，忽然落下一掌，漫天元神佛光，直接將那一拳擊退，身形順勢而遁，化作一縷佛光出了這虛幻、真實之間的苦海世界。
“噗~~”
苦陀尊者剛出苦海，靈覺剛剛恢復感應，頓時被那大日焚天的神通籠罩。
除了肉身與元神，一切神通、法術皆無法使用。甚至連天道權柄之力，都無法行使。否則以楊罡之能，也不會遲遲無法找到這一片‘苦海’。
石皇剛要追擊。
楊罡叫住了他。
“焚天！”
楊罡追問道：“大哥，究竟什麼是苦海彼岸？”
天道權柄之力加持之下，楊罡一刀仿若超越了空間的距離，斬在那已然受傷的苦陀尊者腰上。
石皇身形漸漸縮小，化作一隻尋常人立而起的金毛靈猴。
另一邊。
他立在楊罡身前，撓了撓頭道：“那兩個老賊，皆是自遠古化道而來。一個精於算計，一個心深似海，遠古滅世之劫都活下來了，當真不好斬殺唉！而我卻……”
而楊罡的一刀，纔是真正致命的。
一道大日光輝，一隻無敵神拳，同時穿透虛空。
“是極。”
“你可是想說，當年你爲仙靈玉佩時一頭撞破我之仙胎那事？”
“此乃天地間所有大能所追求之道。”
石皇傲然昂首，目視地界妖域說道：“爲了延續遠古一世，三生歸源是我今生必走的路。如那東皇、苦陀尊者，皆是如此。那老禿驢要將我這一世引上歧途，使我根基不穩。卻又怎知這正如我之意……”
那苦陀尊者的身體，竟是完全由元神佛光組成！
楊罡一臉不解。
“原來如此。”
“這……好吧。”
“焚天！”
苦陀尊者也仍舊受到了重創，他畢竟不是東皇，無有天道權柄加持。縱然在苦海之中以純粹的元神超越三界衆生，與石皇肉身比肩。
楊罡看着身前的石皇，不由有些話，難以啓齒。
“這是你的本意？”
然而。
石皇嘿嘿笑道：“這一世，我本就是要徹底擺脫過去，追尋肉身之奧秘。以力……證道，追尋道的真跡，橫渡苦海彼岸！”
轟！！！
兩界壁壘無盡混沌之地，驀然升起恐怖的震動。
石皇腳下顯化一道雲彩，身形橫跨虛空，一拳仿若返璞歸真打向苦陀尊者。
然而。
“唉……一切都是劫數！”
“爲何？”石皇轉頭道。
片刻後。
自己成爲仙靈玉佩，撞破石皇仙胎使他提前出世，居然是早就安排好的？
“然也。”
楊罡到來，逼退了東皇。
人皇陣營中一尊尊大神、仙真圍剿佛門之戰，也終於收尾。
隨着最後一尊‘觀自在’菩薩被打入輪迴，上古佛門除了苦陀尊者與他救走的幾名佛陀，可以算得上是名存實亡。
驀然。
楊罡神色微變，感應到腦中命階長河一陣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