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基金還沒有公佈實時淨值的時候，想要看持倉基金的淨值情況，只能等到晚上九點以後。
當然，即便過兩年出現了實時淨值估算的功能，也僅僅具備參考意義，因爲估算的是根據基金前些天的持倉算出來的盈虧數據，跟基金本身的持倉有出入。
除非穩定不調倉，數據才比較接近，面臨頻繁調倉的基金，那個數據沒什麼意義。
而網上宣揚姜半夏的末日，無非就是看到了萬柳混合精選這支基金半個月前的持倉，重倉股大面積跌停。
至於這半個月，姜半夏做了多少調倉，除了她自己之外，沒幾個人知道。
況且在千股跌停下，調倉也沒用，無非就是從一個跌停股換到了另外一個跌停股。
今天整個A股，上漲的股票只有六十三家，漲停的股票更是隻有六家。
李揚也沒瞎說，如果姜半夏那邊真出現了問題，他準備把自己的儲備資金全部拿出來，幫那些粉絲兜底。
只要他的資金能入場，就不會造成資金踩踏，熬過這一週就行。
過兩天還會再來一個千股跌停，這一週整個大盤會從三千五百點跌到兩千七百點，放在去年股災那段時間，都相當炸裂。
李揚都能想象到，黑暗中隱藏的一羣蛆，這個時候只怕都在狂歡。
他跟姜半夏已經開始動別人的利益了，以後這種事會非常常見。
正面交鋒是不可能的，但只要有一點可以煽動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過。
今天姜半夏問到他手裡有沒有項目的時候，他就猜到姜半夏在想什麼了。
畢竟姜師父多小心眼啊，什麼都不做纔是不正常的。
其實那個共享電動車項目，本來他不太好做的，因爲前期資源不夠，比ofo起步晚，想要打掉對方，相當難。
但是他很感謝戴維以及岑家給的神助攻。
戴維確實是一個精明的人，但精明過頭了。
雖然目前爲止，ofo小黃車並沒有動用什麼資源，只要有錢就行。
但是不代表ofo小黃車未來不需要資源。
前期不給那些能提供資源的肉吃，想讓他們後續承擔更大的風險？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岑家給的錢太多了。
一億八千萬，戴維沒理由不要，後續可以通過各種手段來稀釋掉岑家手裡的股份。
從戴維把一個A輪拆分成好幾次就能看出來，這傢伙對金錢追求到了極致，做出這樣的選擇也無可厚非。
他覺得那些大佬肯定有耐心等下一輪，反正這一輪也不過幾個億的估值，後續的空間依舊很大。
嗯，確實有。
大佬也不是冤大頭，既然你戴維已經驗證了共享模式有潛力，大佬爲什麼不自己做？
原本李揚跟順爲資本僅僅是簡單聊了幾句，一直到ofo小黃車A輪融資出來，順爲資本才下定決心。
這幾天雙方聊了不少，尤其是李揚對於共享模式的熟悉程度，對他們來說更是耳目一新。
共享模式最難的就是變現，押金跟租金，目前來看，根本不足以支撐日常運營。
連日常運營都支撐不住的，還想賺錢？
再不濟，也得有一個能割韭菜的手段吧？
ofo目前連割韭菜的手段都沒有，除了扣個押金。
而李揚闡述的共享電動車，顯然更加有前景，至少電動車的應用場景比自行車要多。
至於電動車的成本？他們在乎嗎？
成本多幾個億在他們看來根本不算事，哪怕多幾十個億，在場也不是拿不出錢，只要能做大做強就行。
李揚創業可跟別人不一樣，別人是從頭開始，可能幾十萬幾百萬都是一筆大錢。
而他有實力直接聯繫到高階資源。
比如一直想要投資ofo小黃車的資本。
他能夠在第一時間把資源拉滿。
無論是李揚還是順爲資本還是阿里還是寶軒投資，都是業內鼎鼎大名的。
當然，李揚在投資圈的名氣，大部分來源於姜半夏。
寶軒投資這個名字雖然陌生，但他是高德背後的金主實控方。
……
岑家在關注着李揚的直播。
在看見李揚直播的時候，不惜承諾自己入場資金，就知道這一次李揚慌了。
在金融圈，這種引導性的言論是違規的，李揚又沒有從業資格證。
只不過在公募基金方面，這個違規屬於可有可無的，認真追究起來，李揚肯定要被批評幾句。
他們可太懂李揚現在如履薄冰的狀態了，一節課都不敢缺席，就怕學期末再掛科。
現在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那種話，不是慌了是什麼？
就憑這個直播內容，足夠再噁心一下李揚了。
在直播結束之後，李揚來到了臥室。
已經八點多了，距離吃過飯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李揚看見姜半夏在那邊玩手機，就問道：“怎麼不洗澡？該不會是想讓我幫你洗吧？”
姜半夏擡起頭來，問道：“昂昂，可以嗎？”
李揚看着姜半夏那既羞澀又有些小期待的眼神。
那一瞬間，有些恍惚。
他對着浴室門，做了一個姿勢：“姜小姐，請！”
很快，姜半夏就泡在了浴缸裡面，閉着眼睛享受着李揚的按摩。
自己自從跟李揚在一起之後，過的太順利了。
順利到讓她都有些不真實。
她本來要面臨一大堆煩心事的，即便去年李揚不把她的賬戶抖落出來，她早晚都要面對。
結果現在……她沒有承受半點壓力，就這麼輕輕鬆鬆成爲了一個大佬。
那些壓力並沒有消失，只不過被轉移了。
李揚翹課都能成爲別人攻擊的藉口，去酒店開個房恨不得把攝像頭懟到他臉上。
李揚身邊都拿着放大鏡在挑刺，而她輕輕鬆鬆就成爲了一個悠閒自在的大佬。
天底下哪個大佬是輕鬆的？都要面臨各種各樣的壓力，她例外。
“我剛剛看了李師父的直播呢。”
姜半夏小聲說了一句。
李揚手上的動作沒有停，而是問道：“這說明你狀態很好，還有心情看直播的，可喜可賀啊。”
姜半夏笑着說道：“因爲有李師父在，李師父就像是一座大山，不管從哪個角度，都能讓我靠的很舒服。”
“喂喂喂，你現在是背靠着浴缸。”
“可我感覺浴缸就像李師父，浴缸裡面的水就像李師父的手，把我全身都包裹了起來……”
“那……水進去了嗎？”
“……”
姜半夏很喜歡李揚吹頭髮。
甚至比理髮店的都要舒服。
在洗過澡後，她裹着浴巾坐在了牀邊，李揚拿着吹風機站在一旁給她吹。
“李師父，你幹過理髮師嗎？”
“嗯，幹過。”
“什麼時候？”
“啊？哈哈，忘了忘了，可能是夢裡……”
上輩子接觸過的肯定有理髮師啊，不過這輩子他還很純潔。
至於吹頭髮，確實是有技巧的，風速是一方面，溫度的把控也相當重要。
這點他有經驗。
上輩子畢竟是舔狗，舔狗哪能不會這些。
……
等吹乾了頭髮，李揚就去了浴室，簡單洗了個澡，前前後後不超過十分鐘。
他剛剛出來，就看見被窩裡面的姜半夏向他招手：“李師父，快進來。”
李揚笑呵呵的說道：“這麼迫不及待了？”
“是的是的，只想抱着李師父睡覺。”
李揚本來想着去簡單收拾一下的，畢竟才九點，這個時候姜半夏也睡不着。
不過今天姜半夏有些不一樣。
他來到牀邊，鑽到了被窩裡面去，姜半夏馬上就貼了過來。
很香，很嫩。
畢竟眼前這個大佬，實際年齡還不到二十歲。
姜半夏湊在李揚耳邊小聲說道：“李師父今天是不是很慌？”
李揚詫異道：“慌什麼？”“我看你直播間都亂說話了，說要自己入場……不怕別人找你麻煩嗎？”
李揚搖搖頭說道：“我怕什麼麻煩啊，我天生就是爲了解決麻煩的。”
姜半夏猶豫了一下，又小聲說道：“李師父，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嗯？這有什麼失望的，今天不是已經說過好多次了嗎？誰都有疏忽的時候，況且這次屬於不可抗力，我總不至於去跟不可抗力較真。”
姜半夏趕忙解釋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還有什麼？該不會是伱找了男朋友？那我現在就紫砂！給你身邊騰位置！”
說完，李揚就準備起身，結果被姜半夏緊緊抱住。
同時，姜半夏緊緊貼着李揚說道：“沒有沒有，不準騰位置，我身邊這個位置永遠是李師父的。”
她當然很清楚，李揚離開她，還是李揚。
而自己離開李揚，不說感情方面，就是工作的壓力，都是她不能承受的。
況且李揚多搶手啊，好不容易談了一年多，眼看着就要修成正果了，她哪裡捨得放棄。
就是感覺李揚對她太好了，有點虧。
讓她給李揚娶幾個姨太太，她又不願意。
“那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李揚追問了一句。
“我……其實……就是想問問……如果李師父想的話，現在也可以的……”
“咦……”
李揚趕忙從牀頭拿出手機，一邊打開軟件一邊問道：“你該不會真虧了十個點，然後不好意思吧？”
他其實不太相信姜半夏能虧十個點的，覺得姜半夏大概率是用了誇張的預期，五六個點就頂天了。
只是姜半夏今天表現的有些不對勁。
恰好，這個時候萬柳混合精選的淨值公佈了出來。
等他打開了基金的主頁之後，上面的數字，嚇了他一跳。
淨值：1.472（+2.08%）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這個數字，之後發現湊過來的姜半夏笑盈盈的樣子。
“你是怎麼做到的？”
今天大盤跌了七個點啊，這還是熔斷的原因，如果不熔斷，有可能跌的更狠。
姜半夏神色輕鬆的說道：“不知道啊，反正就是這樣了唄……”
“那可是三百多億啊，你是怎麼調頭的？”
“這個這個……簡單嘛……就是先把自己的資金抽出來，一下子就少了接近六十億，然後空倉了35%，又少了一百億。”
“那剩下的兩百多億呢？”
在李揚看來，這些手段都是可以想到的，姜半夏沒理由讓基民贖回，但是她自己的本金是可以隨時拿回去的。
但是剩下的兩百多億，依舊是一個難題。
公募基金必須要把那些錢放在市場裡面，今天必須要承受下跌的痛苦。
只要姜半夏真的拉滿了，今天只虧損四五個點是正常的，虧損兩三個點代表姜半夏做了一定的避險處理。
可今天不僅沒虧，還賺了兩個點是怎麼回事？
這何止是避險成功啊，簡直是在末日的時候發了一筆財。
不等姜半夏開口，李揚就說道：“你放在銀行股避險了？”
有些銀行股跌的不多，雖然整個銀行板塊平均跌了五個點，實際上有一些只跌了三四個點。
“沒啊，沒買銀行股，就是提前佈局了幾個股票，我也沒想到別的資金恰好也跑到我這邊來了，所以那些股票今天都漲了不少。”
李揚：“呵呵，這科學嗎？”
姜半夏認真的說道：“科學啊，就好像末日來了，突然發現別的地方都不安全，我這邊有一些安全屋，他們自然會往我這邊跑，交個門票錢而已……”
李揚無話可說。
姜半夏說起來輕飄飄的一句話，實際上背後代表的是絕對掌控。
她確實提前預知到風險了，畢竟李揚提前半個月跟她聊了這件事。
可她應對風險的手段不是跑路，而是構造一個防禦堡壘。
但這種事，哪能那麼容易就做到，背後是多少天的資金博弈，最終纔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姜半夏又說道：“其實還有一部分持倉虧錢了呢，好幾個票都跌停了，不然我今天應該能賺六個點以上的。”
李揚沒好氣的說道：“你竟然還不知足！”
這個姜半夏，越來越裝了！
……
很多人都在刷新萬柳資本的主頁，希望在淨值刷新的第一時間，就能看到。
與此同時，相關的貼吧，討論的熱火朝天。
那些唱衰的早就刷屏了，此時大家都沒了新鮮感，畢竟都清楚結局已經註定。
“開盤了開盤了，都來下注，看看今天萬柳混合精選能賠幾個點！”
“選項1：賠九個點以上”
“選項2：賠7到9個點”
“選項3：賠5到7個點”
“選項4：賠3到5個點”
“選項5：賠1到3個點”
……
有人問道：“這盤不嚴謹，賠一個點以內的呢？”
開盤的人說道：“兄弟，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這行情還能賠一個點以內？看看嘉實那幾支基金，人家淨值已經出來了，今天普遍賠了五個點以上，更是有好幾支基金直接跌停了，萬柳資本拿頭抗衡今天的下跌？”
“呵呵，萬柳混合精選還連續漲了兩個月呢，也沒見到別的基金連續漲這麼久啊。”
“你這就是擡槓，別是萬柳資本請的水軍吧？這個時候，說啥都不好使了。”
“我看你纔是故意出來噁心人的，你今天發了多少詆譭萬柳資本的帖子了？說你沒拿髒錢，誰都不信，萬柳資本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了？”
“呵呵，我就是吃瓜看戲的不行？”
“屁股都歪了，還吃瓜看戲，有誰是歪着屁股吃瓜的？”
“呵呵，這就是李揚的腦殘粉？你爸媽知道你這麼維護一個主播嗎？”
“那你爸媽知道你在賺這種黑心錢嗎？開盤都不嚴謹，你玩你媽呢！”
“行，你不就是要嚴謹嗎？那咱倆把賠率也加上，之前那五個選項，全部都是1賠1.1，最後再增加一個選項6：賠1個點以內，賠率1賠3，你敢接嗎？”
“你特麼糊弄傻子呢？前面那個賠率，到選項6的時候，理論上應該是1賠5.5，不過你是莊家，肯定要抽水，哪怕抽大頭，賠率至少也在5以上！”
“我特麼就算開到十萬倍賠率，你敢來？”
“有什麼不敢的？你特麼有錢賠的嗎？”
“來，加個好友，咱倆誰慫誰孫子！”
“呵呵，好啊，不過我要先驗資！老子不跟窮逼玩！”
“老子這輩子最多的就是錢！”
……
兩分鐘後，兩個人加了好友。
開盤的那人，第一時間就曬出了自己的銀行卡賬戶。
另外一人說道：“別曬這玩意，沒啥意思！咱倆開視頻，各自拿着身份證驗明身份，老子也不要你十萬倍賠率了，就5倍賠率，驗明身份後，我直接給你轉五百萬！”
開盤的人說道：“呵呵，你是想害老子是吧？不管輸贏，你都想弄老子一個網絡賭博的名聲？五百萬，打發要飯的呢？”
“玩不起？你特麼是個什麼玩意，值得老子這樣對你？”
說完，他直接曬出了一張照片，補充道：“老子這身份跟你玩陰的？”
對方馬上說道：“仇勁東！”
“你認識我？”
開盤的人說道：“咱倆說好了，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我給你一個賬戶，你把五百萬打進去！”
很快，對方就發來了一個賬戶信息。
仇勁東看見之後，眯着眼睛：“向家的賬戶，你是向家的誰？”
“別管我是誰，一比五的賠率，你敢下注我就敢接！我知道你仇勁東不至於爲了這麼點錢撕破臉，白送給我的，我沒理由不要！”
“好！”
很快，仇勁東就把轉賬截圖發了過去。
對方回了一句：“這五百萬，我收了！知道你姐姐跟李揚走的近，也賺了一筆錢，不過也就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