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夏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
某個傢伙真的在瞞着她賺錢。
他之所以沒錢用，純粹就是不想動用那筆錢。
值得慶幸的是，不管李揚怎麼賺，距離一千億美元都有很大的差距。
QDII基金那邊她看了，即便到四月底，按照李揚的效率，頂多再漲二十個點。
哪怕不考慮大資金撤出的成本問題，屬於他們的錢，也就掙個三百多億美元，不到四百億美元。
就算比特幣平臺印兩年錢，也就才兩百億美元，差遠了。
遠處的煙花衝向天空炸開，五顏六色落下，才把姜半夏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不知不覺，已經跟李揚看五年煙花了。
從18歲到23歲，這五年的生活，對她來說很夢幻。
不管任何時候，她都沒產生過後悔的念頭。
李揚也比較照顧她的想法，自從知道自己能聞到別人的味道之後，基本上每次回來都會專門洗好幾遍，還會把衣服換掉。
過年這兩天確實出門了，不過身上都沒沾染別人的味道，衣服也沒換，也沒洗過澡，她知道肯定是真有事要忙。
“媳婦，年後跟我一塊去京城怎麼樣？”
“昂，不想去哎，你不是要打比賽嗎？江北那邊比賽挺多的吧？”
“嗯，今年很多比賽都在江北，不過我還是要去京城的。”
李揚不想說太多，不然姜半夏會時光回溯，推理出來很多東西。
今年年底到明年年初，那幾個月可是美股的超級行情，數次大熔斷……
也算是他唯一需要親自上手的階段了，必須要全程盯緊。
裡面涉及的利益非常大。
因爲種種原因，他過年也不回來。
姜半夏說道：“我就在家待着吧，反正我現在也有了自己的醫療團隊，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李揚皺了皺眉頭，還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我沒事就回來看你。”
“好。”
……
大年初一，這一年被稱之爲天臨元年。
同時，李揚兩邊的家庭都很忙。
李揚跟姜半夏的新房，來了不少客人。
很多李立坤都不熟悉，是姜半夏那邊的親戚。
不是姜半夏要跟那些親戚來往，而是那些親戚主動要來往，總不能把人家關在外面。
這些人情，有李立坤忙活的了，估計從初三到正月十五，他都不一定能走完。
甚至很多親戚住在哪他都不知道，得拉着姜耀廷。
李揚跟姜半夏也就累了兩天，初一跟初二。
別的時間，兩人哪都不去，就在家待着等投喂。
說是嗷嗷待哺都不爲過。
兩邊家長都在，李揚能偷懶就偷懶，絕對不多幹一點活，免得讓家長不滿意。
主要是王翠萍，她急需要在兒媳婦面前表現表現。
平日李揚不在家的時候，姜半夏就回孃家住，她沒什麼機會。
李揚在家的話，她就能光明正大，不需要找任何理由過來……
就這樣，時間慢慢來到了正月十五。
李揚已經沒有再給姜半夏拍視頻了，金融課堂能講的東西就那麼點，總不能讓姜半夏聊聊買什麼能升值吧？
姜半夏即便知道，也沒法說。
一旦說了，那麼大的流量，會成爲各大資本操盤的藉口，會把所有人坑的血本無歸。
不過姜半夏對當前的粉絲量已經很滿足了，現在開始把自己代入了一個寶媽角色。
沒事在家裡拍拍李陵遊的日常……
還有就是拍一下李揚跟李陵遊的互動。
一直到正月十七，李揚才離開了家。
因爲第二天絕地求生春季賽就要開始了，他要去參加開幕式，參加完了之後順帶着打第一天的比賽。
今年隊伍裡面走了兩個老選手，好在之前白晴簽下的另外一個未成年能上場打比賽了，加上本來就有替補選手，人手還是很足的。
就是短期內不可能達到去年的水準，得李揚時不時過來打打。
他今年主要還是夏季賽的季後賽，爭奪世界賽名額。
別的雖然也重要，但他就是想把自己的流量下放出去。
去年奪冠的隊伍，以及今年賣掉的兩個選手，在他離開之後，都會成爲流量支柱。
今年再帶幾個面熟的出來，基本流量下發的就差不多了。
……
夜裡，打完比賽之後，李揚就收到了相奴發來的信息。
正好李揚也餓了，去相奴家裡湊合了一頓。
不用想，肯定是相奴點的外賣。
而相奴請他吃外賣的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說一些事。
“本來某魚要上市了，不過被胸毛TV給搶先了。”
“啊？那個平臺還沒倒閉呢？”
相奴愣了，“倒閉？人家現在是全網第二大直播平臺好吧，怎麼可能倒閉！他們公司的流水實在是太漂亮了，不少國際資本都在推動他們上市，反而看不上我們，畢竟我們的流水只有他們的五分之三。”
“嗯？我們平臺接近一億用戶了吧？怎麼能被他們反超？”
“以前某魚的CEO，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陳杰。”
“就是在他的帶領下，胸毛TV現在一年流水超過了五十個億，我們平臺很多大主播都被挖過去了，他們還欠我們幾十億違約金沒賠呢。”
“找他們要啊！”
“要了，人家也沒說不賠，就是一年只給兩個億，剩下的慢慢來……”
李揚：“……”
陳杰還是很厲害的，他挖人手段相當高明。
不過……
“他靠什麼挖的？”
“掙錢唄？他在胸毛TV搞抽獎，有些大主播一個月就能賺幾百萬，哪有人不心動啊。”
“嗯嗯嗯？還在搞抽獎？那羣人膽子這麼大？”
“能怎麼辦，有的主播都賺一年多了，也沒出事。感覺只要不是黑錢，頂多算是擦邊，也不是多麼嚴重的事。不過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會同意這樣做的。”
相奴很瞭解李揚的性格，他不賺那種錢。
代價就是，某魚現在想要上市，可是沒資本願意幫忙。
李揚點點頭，又想了一會，說道：“這樣吧，不去外面上市了，就在A股上市。”
“能行？”
“行啊，我來找人。”
反正接下來三年，A股也是不錯的市場，不一定非要去美股，也圈不了幾個錢。
相奴又說道：“還有啊，最近快拍跟斗音以及筷手三家到了搶流量的關鍵時刻，我們很多三農UP主都被人家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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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好事啊，大家都有錢賺。那些博主拿高薪，我們拿違約金，那些平臺得到了流量，一舉三得。”
“但我們也要流量啊。”
“怕什麼？先去把他們平臺的影視二創的給告了，找他們索賠……之後再挖掘培養出來一批三農UP主就行，我們不是有幾百個團隊嗎？繼續擴招，再擴幾百個團隊。”
“可是……不知道有什麼方向……”
“這還不簡單？要抓住老年人以及城裡人的眼球，可以拍攝鄉下生活，抓魚摸蝦，做飯幹活……主要是拍攝節奏。比如在江北，就可以培養出來一批釣魚的選手，內容方面要有新意。把傳統釣法進行升級，就跟打遊戲一樣，有的能肝，有的有鬼點子……把核心內容拍出來就行。”
“然後呢？”
相奴沒吃飯，雙手託着下巴，就這麼盯着李揚看。
李揚一邊吃飯一邊說：“還有啊，東北那片流行趕山，找幾個趕山的團隊，尋找合適的人。都有經驗了，拍起來應該不難，主要就是拍一個真實性，聊一些與衆不同的話題。”
“還有呢？”
“還有就是雲南採菌子，還有海邊城市的趕海，內地河流發達地區的抓魚下網，實在不夠，開挖掘機的也能拍啊，清塘抓黃鱔的也能拍，除了男女之間的18禁之外，還有什麼不能拍的？”
“還有呢？”
“還有……”
李揚擡起頭來，看向了相奴。
相奴壓根就沒察覺到，哪怕四目相對。
李揚伸出手在相奴眼前晃悠了一下，相奴眼睛都不帶眨的。
隨後，相奴直接拉開李揚的手，說道：“看一眼又不會掉一塊肉。”
李揚笑呵呵的問道：“怎麼？是不是眼饞了？”
“還好吧……”
“哼哼，眼饞也沒你的份！我剛剛說的那些，你記住了沒？中老年纔是我們的主戰場，年輕人的市場，有某魚就夠了，那些老色痞是流量的源泉，可也是最摳門的，分比不花，賺不了幾個錢。多鼓勵鼓勵中老年人做網紅……”
“明白明白……”
“還有啊，要嚴格區分出來原創跟二創，不能讓二創打死原創，二創的流量收益，要分出來一部分給原創，否則大家都不去創新了。”
“嗯嗯嗯……”
相奴剛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臉被捏住了。
李揚試了試手感，捏起來確實舒服。
不知不覺，相奴都26歲了，身上竟然還有一些少女感。
典型的是沒男朋友啊。
“你幹什麼？”相奴問了一句。
“沒事沒事，我吃完了，擦擦手。”
“啊！”
相奴趕忙找紙巾，李揚已經起身跑路了。
走到門口，李揚纔回過頭來說了一句：“趕緊找個男朋友吧，不然你要內分泌失調了！”
正在準備擦臉的相奴，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把紙巾丟在了一旁，當晚再也沒拿起來過。
……
李揚僅僅打了幾天比賽，時間就來到了四月份。
京城極影汽車的生產中心已經搭建起來兩條生產線，主要還是生產搖光這款。
購買天權的基本都是年輕人，而年輕人……衆所周知，沒啥錢。
所以天權即便類型屬於轎跑，非常好看，銷量依舊不怎麼樣，每個月也就六千臺左右，江北的兩條產線都還有富餘的。
而且轎跑加速太快，即便是有輔助駕駛，對很多新手來說，也沒有太過於友好。
反倒是百公里加速六七秒的搖光，空間大，造型也比較帥氣，要更受歡迎一些，基本都是一些家用車。
目前搖光每個月的訂單量在兩萬輛左右，姜半夏給的訂單，今年沒辦法交付，畢竟產能真的差了點，目前六條生產線，一個月也就一萬八千輛的產能。
不是說李揚不想緊着自己人，單純就是他也沒想好該做什麼。
再等兩年多，等某滴被查纔是一個好機會。
從明年開始籌備也來得及，反正真正的智駕這幾年也沒辦法推出來，數據不夠。
今年這款跟明年也不會有太大的改動。
在產品進入正軌之後，他準備升級換代的頻率降低一些，畢竟很多技術需要時間沉澱。
從四月初開始，就有無數人開始期待今年的開盲盒了。
李揚不是很期待，他知道這次盲盒開的越大，將來越不容易收場。
但是他也不能想辦法把錢虧掉……
現在幾百億美元的資金，算是很大一筆錢了，他有預感，華爾街肯定已經盯上了這筆錢。
只是因爲種種原因，沒有動手。
李揚決定提前放出一些風聲，確保自己資金的安全。
……
四月開始，萬柳資本的股價就開始上漲。
漲到四月中旬，相較於月初，已經上漲了二十個點。
從一萬三千億的市值漲到了接近一萬六千億。
並且今年的分紅方案已經出來了，每十股分5元。
相當於一股分0.5元，股息三個點。
總共分紅五百億。
這個股息放在A股並不高，四大行的股息平均都在六個點上下，很多小盤股，股息甚至能達到十個點。
甯浩喊來了章夢雨，找藉口說是章滿生讓他幫忙代持的股票，準備轉讓給她。
只不過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樣，上一次僅僅是合作協議，章夢雨不拿錢。
這次甯浩擺明了要給她一百多萬。
她肯定要打電話問問自己老爹。
然後，甯浩的藉口就被戳穿。
其實甯浩也沒想過這麼快。
嗯，他臨近破產了。
本想着過完年後就把工作室解散了，萬萬沒想到李揚喊他打遊戲，讓好好幹。
然後他堅持了兩個半月，還擴大了工作室規模，結果有三家陪玩平臺暴雷，坑了他接近十萬塊進去，他一下子就瀕臨破產。
所以就想着儘快把章滿生的資金還回去，否則他擔心自己有一天被逼急了會忍不住用掉。
他認命了。
自己真不是創業的料，跟不上現在互聯網的節奏。
只是本以爲章夢雨好忽悠，結果沒忽悠成功。
章滿生說他那邊比較忙，等下個月再來江北跟他好好聊聊。
而就在這一天，網上出現了一篇帖子。
《重磅新聞，萬柳資本海外數百億美元資金被凍結！》
“根據內部人士透漏，萬柳全球精選的賬戶資金出現了問題。衆所周知，萬柳全球混合精選是一支QDII基金，主要投資海外證券市場，規模足足有三百億美元，這是國內唯一一支額度超過一百億美元的基金，國內幾十家有QDII基金額度的金融機構，加起來額度也才一千億美元左右，萬柳資本一家，一支基金就有這個規模……
去年4月30號夜間開過盲盒的都知道，這支基金擁有着輝煌的歷史，前年下半年跟去年上半年，全球金融市場都不景氣，而這支基金創造了前所未有的收益，淨值增加150%
不過去年規模相對較小，只有五十億美元，而今年規模空前，達到了三百億美元，很難創造過於誇張的收益。
可即便如此，萬柳資本依舊賺了不少錢，讓華爾街眼紅的地步。
再衆所周知，美股是華爾街的自留地，別人帶錢進來可以，賺錢了想跑？門都沒有！
萬柳全球精選這支基金一開始就被華爾街盯上了，只是一直沒動手，等到這支基金即將清盤的時候，他們出手了，直接凍結了賬戶資金，目前萬柳全球精選這支基金的賬戶，已經沒辦法操作了，所有的投資都會打水漂……”
甯浩看見這個信息的第一眼，就感覺是李揚在給他們發信號。
意思就是李揚準備撤了。
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
如果是撤退信號，不應該發這樣的內容。
很快，這個話題就被頂上了熱搜……
江百川都打電話給李揚了……
因爲，江百川沒聽說有這事啊。
華爾街那邊確實不要臉，但也不至於爲了三四百億美元就赤果果的打劫，尤其是那個賬戶還是走的是國家賬戶。
於是，江百川就找人查了一下。
然後……他心裡沒底了。
七百多億美元！
這特麼……
華爾街心動嗎？
肯定啊，這還用懷疑？
一年時間，就從美股薅走四百多億美元，誰都接受不了。
不過目前萬柳全球精選的賬戶還是可以交易的，並沒有受到任何限制。
江百川懵了……難道是之前被限制過，看見熱搜之後，又給解開了？
畢竟這可不是小事，想要黑這筆錢，就要承受黑錢的代價。
與此同時……
華爾街那邊也懵了。
他們非常關注中國的新聞，因爲任何新聞都有他們發揮的餘地，每年投資好幾十億美元用在引導輿論上呢。
這件事在中國被討論的熱火朝天，嚴重影響了華爾街的聲譽。
雖然他們確實想過要找藉口黑掉萬柳資本那筆錢。
只是看在李揚積極擁抱英偉達的份上，也給他們賺了不少，最後想了想，衡量了一下代價，選擇這筆錢讓萬柳資本拿走算了，反正只要還在這個市場玩，以後有的是機會……
結果他們還沒做，就有人栽贓到他們身上了？
這套路，怎麼莫名的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