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老闆半是埋怨，半是試探的話語，沈歡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指向了第一塊石頭：“這塊現在多少錢？”
“2萬。”老闆報價道。
“這塊呢？”沈歡指向了第三塊料。
“10萬。”老闆迅即的說道。
“這塊呢？”沈歡又指向了第四塊。
“呵呵，既然是行家了，那我就報個底價了。”老闆沉吟着道，“11萬，不能再少了。”
“這塊呢？”沈歡又一次問了第五塊。
“這塊你也知道，是麻猛彎的好料，而且還開了窗，至少有冰糯的水準。”老闆解釋了一下，才道：“5公斤的料子，我算你30萬，絕對不算貴。”
沈歡看了看他，琢磨了起來。
老闆肯定沒有說實話。
像是這種老生意人了，你嚇唬他一下，他謹慎一點，退讓一點是可能的。
但是你要指望他就此被嚇住，從而一分錢不掙的給你，那簡直是在做夢。
做生意不賺錢，白癡纔會去做。
他寧願不賣，都不可能說不賺錢。
按照玉石大家（初級）的提示，這裡的五塊玉石裡面，只有兩塊出翡翠的機率很大。
人家搞玉石買賣的又不是傻的。
這兩塊出玉機率最高的賭料，價格也是五塊之中最高的，自然證明人家也沒看走眼。
但沈歡又不可能只買這兩塊，不然就顯得太過刻意，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我就買這塊、這塊和這塊吧！”沈歡指了指第三塊、第四塊和第五塊，“40萬怎麼樣？”
“我報價51萬，你給我還價40萬，這也未免殺價太狠了吧？”老闆不覺苦笑，心中還有點驚駭。
沈歡的這個價格，僅僅是比他的進貨價格多了1萬塊。
意思是說，沈歡對這幾塊石頭的價值，估算得非常準確。
可做生意當然不能這樣，1萬塊錢的利潤，誰會願意賣啊？
“那你覺得可以賣多少？”沈歡不慌不忙的問道。
“這樣吧，我退讓一步，把1萬給你抹了。”老闆正色的道，“50萬，大家交個朋友。”
“好了，我也不是生意人，不喜歡討價還價。”沈歡笑了起來，“45萬，你同意我們就成交，不同意的話，我轉身就走了。”
“這個怎麼行……誒誒誒，你這個小夥子怎麼這麼沒有耐心？”老闆趕緊的喊住了沈歡，“好吧，45萬就45萬！小兄弟，你可真是行家啊！”
相比起之前，他的這麼一句“行家”，喊得是心甘情願。
別看人家年齡小，但這股子氣勢和信心，絕對和一個成年老手差不多。
說話之間，他又指着周圍的料道：“我這裡還有不少，小兄弟你要不要試一試看？”
“夠了，不能貪多。”沈歡微微一笑，“老闆你這裡有機器沒有？幫我解一下料？”
“哦，我這裡地方小，解不開。”老闆指了指側後面，“那裡專門有一塊地兒，專門替客人們解料，是這邊的管理處的生意。價格不算貴，100到5000不等，師傅都是老師傅了！”
“好的，謝謝！”
沈歡給他的阿寶支付轉了賬過去，兩隻手提着用網兜裝好的三塊翡翠玉石，來到了他指點的地方。
這裡是一個角落的棚子，旁邊就是管理處的辦公室，一共有十臺切石機，整整齊齊的擺成了兩排。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生意最好的時候，所以也就是動了3臺切石機在工作，其餘穿着制服的師傅們都在抽菸聊天。
看着沈歡走過來，一個40來歲的師傅站了起來，打招呼道：“切石？”
“對！”
沈歡把手裡的三塊賭料遞給了他，“你看看怎麼切？”
“這塊開窗了的好辦，直接順着開窗的地方磨就行，價格是1000塊。”師傅看了一眼道，“剩下的兩塊石頭，如果是普通的切的話，一共500塊。要是一層層擦，一共2000塊。”
如果是切，肯定是左邊切一塊、右邊切一塊，順着紋路和脈絡來做一個切割。
這樣的速度很快，也少點麻煩，三兩下就知道這塊賭料的底細如何了。
但缺點就是如果遇到好翡翠的話，直接這麼一刀給切成了兩半，那才叫一個心疼。
所以通常是人們如果有期望的賭料，那麼通常都會用磨，或者說是擦的方式。
磨，也就是打磨。
擦，就是一層層的把外面的雜質石頭給擦去。
把石頭一層層一點點的擦開，其實開窗也多半是這樣的方式。
這樣做得繁複許多，不過卻基本上不會傷害到玉石的內裡，在發現了翡翠之後，就能儘可能的把它整個兒都給保存下來。
既然大家都知道擦很好，但爲什麼還有切石呢？
當然最大的原因就是價格和成本的問題。
如果你買一塊幾千塊的賭料，花一千、兩千來磨，根本就不大划算。
這樣的話，直接切就來得簡單實際一些。
沈歡這一次是實驗，自然不可能那麼粗獷。
“好，就3000塊是吧！”少年問道。
“對，這兒掃碼支付。”師傅指了指貼在辦公室外面的牆壁上的二維碼道。
這些做買賣的相關的部門，可真是與時俱進得快吶。
等到沈歡支付完畢，那邊確認到帳後，這個師傅便開始瞭解石。
他都是老師傅了，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他先開的是有點像是哈密瓜的那塊，出玉的機率是37%。
憑藉着經驗，師傅先把這塊賭料的四周都擦了一遍。
結果所有地方都沒有出色兒。
他微微搖了搖頭，又稍微的加大了力度，再給全面都磨了大約一公分進去。
還是沒有。
第三次再磨，師傅也沒有再增加力道，就按照這麼一公分一公分的力度來磨。
結果直到磨了一半以上，才發現了一塊透着白色的翡翠區域。
這種白色有點像是漢白玉的色澤，不過在翡翠來說，這樣的白色卻一點兒都不好。
可等到師傅再仔細的一打磨，這塊白色的翡翠居然變得越發透亮，惹來了不少人過來觀看。
但是馬上他們就發出了一聲輕嘆。
“斷了！”
“嘿，裂了！！”
沈歡和水千雨就站在旁邊，自然也看到了，這塊原石到了顏色透亮的時候，卻產生了一條裂縫，如同蜈蚣一樣的趴在了翡翠上面。
等到師傅順着路子徹底解開，這塊翡翠也就變成了大約雞蛋大小，不過左右都有一條很深的裂縫。
且透明色澤的種水並不多，就是佔據了長5公分、寬2公分一小塊而已，厚度還不確定，其餘的基本上都是白色，像是轉頭那樣的白石色，翡翠的質量很低下。
“可惜了！”
有人在旁邊感嘆道，“如果沒有裂縫的話，無色玻璃那一塊翡翠拿去做吊墜還是很有看點的，起價都該30萬……現在嘛，兩三萬能賣到不？”
“誰說沒有？”一個五十多歲的乾瘦老頭，笑着對沈歡道，“小夥子，我出2萬，這塊翡翠讓給我吧？我拿着正好可以試一試，怎麼用雕刻功夫來拯救一下這塊料。”
沈歡先沒有說話，接過了師傅遞過來的翡翠。
它的註釋又有了變化。
“一塊低等劣質的翡翠，在這個星球上的價格最多不過5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