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祖爾金是一位卓越的領袖,他的出現,令頹敗的阿曼尼帝國有了一絲轉機。但是復興希望之渺茫,卻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咬咬頓了頓,將目光投向了南面的森林。“就在巨魔帝國苦苦尋找復興之路的歲月裡,另一個種族卻在無聲無息地崛起。他們就是日後輝煌的阿拉索帝國,這個由阿拉希高地上的遊牧民族結成的聯盟,使他們擁有了與阿曼尼帝國相抗衡的實力。”

“但是人類的擴張意識並不強烈,他們只喜歡在肥沃的草原上生活,無意於巨魔們爭搶地盤。然而兩個種族之間爭端的導火線,卻被一個外來的種族點燃了。”咬咬說着,轉頭往向了北方,我知道,她眺望的是銀月城的方向。“他們生於卡利姆多,卻遠涉重洋來到了這地,他們自稱是艾澤拉斯世界最上位的種族——高等精靈。”

“憑藉他們的領袖達斯雷瑪·逐日者帶來的一小瓶永恆之井的井水,他們創造了第二個強大的魔法之源——太陽之井。依靠着太陽之井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魔法能,高等精靈在奎爾薩拉斯建立了一座雄偉的魔法堡壘——銀月城。”

“此時森林巨魔已經無法容忍這樣一個禍患在眼皮底下成長壯大,於是在祖爾金的帶領下,數以萬計的阿曼尼巨魔勇士攻入了奎爾薩拉斯。在兵力的懸殊差距下,高等精靈的軍隊節節敗退。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被逼入絕境的高等精靈居然與阿拉索帝國帝國結成了同盟,並迅速組建起一支由人類和高等精靈構成的法師部隊。雙方在奧特蘭克山谷展開了最終決戰,求勝心切的祖爾金錯誤地採取了冒進的戰術,結果這場戰役以人類精靈聯軍的大獲全盛而告終,數餘萬巨魔全軍覆滅。”

咬咬嘆了一口氣,將獸皮卷軸收起遞到了我的手裡。“命運有多殘酷,被捉弄過的人才會知道。當同胞們都在復興的美夢中戰死,自己卻苟活於世,當阿曼尼帝國的復興之夢破滅殆盡,而身爲盟友的舊部落卻僅僅象徵性地派兵奪取了奎爾薩拉斯的符文石的時候,祖爾金終於絕望了。他開始憎恨部落,憎恨聯盟,憎恨世界,憎恨命運。他已經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只是將一切與舊部落有關聯的巨魔斬盡殺絕。以往那個意氣風發的阿曼尼督軍已經死去,如今他只剩下一具殘缺不全的軀體與醜陋不堪的面容,獨自一人屹立在祖阿曼的最高處,預謀着對世界的下一次復仇……”

我慢慢消化着巨魔告訴我的故事,並提出了我的疑問:“那你從信裡讀出了什麼?”“森林巨魔的大本營並非塞布努瓦,高大的森林之牆背後,那裡纔是他們的真正老巢——祖阿曼!”“不管怎麼說,這都值得我們去親自調查一番,”我看着咬咬嚴肅地說道,“這可能是一次很危險的任務,你確認你也要同去?”

“我已經不能坐視不管了,”咬咬嘆了一口氣,“如果祖爾金真的準備毀滅艾澤拉斯世界,那麼我們就必須戰鬥……哪怕是同族之間的廝殺……”我看了咬咬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就在這樣沉默的氣氛中,我們走完了這段崎嶇的山路,在太陽神殿稍做修整之後,便又朝着東南方向繼續前進。

一路上遭遇的鬼爪山貓與巨型紡絲蜘蛛並沒有給外麼年造成多**煩。可我們畢竟身負重命,沒有多少時間與這些野獸周旋。我和咬咬都很清楚,直到我們到達森林巨魔的前線總指揮部塞布努瓦時,真正的挑戰纔會出現在我們面前。

“阿曼尼巨魔是崇尚武力的種族,在性格上他們比古拉巴什巨魔更爲野蠻,殘忍,而且他們使用的巫術也比那些阿塔萊祭祀們要惡毒的多。我們必須時刻小心。”咬咬嚴肅地告訴我。“我明白,之前我在荊棘谷與你的同胞打過一點點小交道,”我回想起在荊棘谷遭遇的邪惡巨魔,只感覺不寒而慄,“冷血、無情,這就是他們的行事風格。”

我的話剛一說完,咬咬突然指着前方大喊:“看!是巨魔的村落!塞布努瓦到了!”我順着咬咬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真不假——矮小的木製房屋隱隱出現在視野盡頭,一些尚未燃盡的篝火堆還在冒着縷縷餘煙。

這裡是塞布努瓦,森林巨魔爲外人設下的禁忌之域。

順着風,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與腐臭味飄了過來。咬咬不禁皺起了眉頭,但是她只能一邊捂着鼻子一邊抱怨:“該死,難道這羣食古不化的傢伙們還保留着吃人的習俗?”“令人不悅的味道……”我聞着這股並沒有讓我感覺太過噁心的氣味說道。曾幾何時,我們也是在這種嗜血的生活裡探詢着自己存在的意義。只不過,我們是出於被迫。

大約在距離塞布努瓦不足三百碼的地方,我與咬咬同時下馬步行。巨魔的偵察與反偵察能力一樣恐怖,爲此我們必須時刻小心,步步爲營,絕對不能暴露在他們的視野裡。可奇怪的是,直到接近村落外圍,我們都沒遇到什麼巡邏的守衛,村落裡更是連半點風吹草動都聽不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轉頭看了看咬咬,發現她也在用同樣疑惑的目光望着我?陷阱?看起來不像,整個塞布努瓦彷彿成爲了一座死城,安靜得可怕。“進去看看吧,無論如何,我們都得找到某些答案。”我說道。

咬咬堅定地點了點頭,緊跟着我一起走進了塞布努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