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荊棘谷的月亮升到最高處的時候,我已經騎着陸行鳥成功接近了聯盟駐紮的營地。不出我所料,最近兩次大規模的進攻果然是早有預謀的。原來只有區區幾個帳篷的小營地,不知什麼時候被擴建成了一個巨大的軍營。光是巡邏的守衛就有好幾隊,整個營地守備森嚴,周邊甚至還建起了一些簡單的防禦工事。

我從陸行鳥上下來,拍了拍這個傢伙的腦袋示意它不要出聲。然後便獨自一人偷偷摸進了聯盟的巡邏圈。在距離防禦弓事不遠的地方,我取出一個瓶子,灌下了裡面裝着的墨綠色藥水。很快我的身影便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藉着這段寶貴的隱形時間,我飛快地衝進了聯盟的營地。

託這瓶次級隱形藥水的福,我成功地越過了聯盟的巡邏網,進入了戒備更爲森嚴了軍營內。我的計劃非常簡單也非常困難——在聯盟營地裡製造一場大爆炸,然後讓早已準備好的部落軍隊發動一輪總攻,徹底解決部落在荊棘谷的大患。

爆炸地方當然是越重要越好,這樣才能讓這羣聯盟好好折騰上一段時間。因此我將目標定在了營地裡最大的帳篷上。如果我沒有猜錯,那裡應該就是他們存放糧食的倉庫。

我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軍帳與軍帳之間,仔細地觀察着巡邏隊與哨塔的每一個視野死角。幸虧幽暗城的盜賊大師教過我一些潛入的技巧,否則我早就已經被衛兵擒獲了。當我的到達存放糧食的帳篷前時,我卻驚訝地發現這裡沒有一個衛兵把守。只是在帳篷的門口殘留着一些早已凝固的血跡,四周還明顯留有戰鬥過的 痕跡。

這是怎麼回事?是聯盟設下的陷阱?還是有人已經……“轟!”就在我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一陣震天的爆炸聲忽地從糧倉裡響起,擡頭一看,整個帳篷都已經被烈火繚繞,沖天的火光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刺眼,此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帳篷裡有人!

我衝上去用劍砍開了着火的門布,出現在我眼前的是滿倉燃燒的糧食,還有一個身着長袍的“人”!“你是誰?!”我將劍緊緊握在手裡發問道。縱火者聞言轉身,忽然一揮手,打出了一發銳利的寒冰箭。我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便感覺臉頰一寒——冰箭幾乎是貼着我的臉飛了過去。

“啊!!”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回身一看,一個胸口被寒冰箭打穿的人類步兵正軟綿綿地倒下。當我再次回頭的時候,那法師居然憑空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了一個可見的奧術波動,明顯就是閃現過的痕跡。

“該死!”我急忙追了出去,迎接我的卻是一陣刀光劍影,頃刻間我的脖子上就多了十幾把各式各樣的武器。環顧四周,那法師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個情緒激動的人類士兵正要用他的長劍砍下我的頭顱,幸好被他身邊的矮人及時攔下。

這時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人分開人羣走到我的面前,指着我下達了一段命令,然後又吩咐幾個人進去搶救糧食。雖然我聽不懂聯盟的語言,但我還是能夠看出來他們暫時沒有要殺我的意思。留着一個敵人有什麼?無非是想把我當作人質而已,可他們忘記了,每一個部落的士兵,都把被俘當成最大的恥辱。

我咧開嘴笑了笑,然後解開了胸前的盔甲,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露出了我身上綁滿的**。這羣聯盟中有人在驚叫,有人在恐懼,有人在畏縮。“一起下地獄吧,我的聯盟朋友。”我依然笑着,從口袋裡掏出了燧石與火絨。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發冰箭冷不防打中了我的右手,打火工具立即變成了一塊冰疙瘩。我驚訝地朝着冰箭射出的方向望去,那個法師的身影赫然出現在我的 視野之中。又是他!!他究竟是幫哪邊的?!

就在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的時候,法師一個閃現出現在人羣中央,擡手就是一個冰霜新星。聯盟士兵還沒反應過來,腳上便已經結了厚厚一層冰,怎麼使勁都掙脫不開。

我驚訝地看着法師向前一跳,同時回身一甩手,一顆巨大的龍頭立即出現在他的頭頂,噴涌而出的龍息恰到好處地“照顧”到了每一個聯盟,巨大的震懾令所有的衛兵都陷入了慌亂之中。。只有那個指揮官憑藉手裡的聯盟勳章成功地擺脫了冰環加龍息雙重束縛的控制,高舉長劍向法師衝去,可他還沒走出兩步就聽得一聲羊叫,高大的人類瞬間變成了小巧的綿羊。

一連串的施法動作竟如行雲流水般順暢,沒有停滯,沒有犯錯。看得我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兵也是目瞪口呆。心裡只能一個勁地感嘆:何其高端,何其嫺熟,何其牛逼!

就在我還被法師剛纔表演般華麗的法術所震懾得說不出話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在扯我。定睛一看,眼前的法師眼戴工程鏡,身披稻草袍,正是上次在戰場上出現的那個被遺忘者!

“你是……”“走!!”法師不等我把話說完,立即一個閃現離開了我的視野範圍。我轉過身,看着正在狂奔的法師,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