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哇！”了一聲，嘀咕：“你小時候——那不是至少一萬多年前嗎？”
毛毛蟲被師父收復在虛無空間裡一萬多年，照這個推算的話，她是小毛毛蟲的時候，至少也要一兩萬年前的事了。
毛毛蟲點了點頭，答：“是，快兩萬年前了。”
玉石看着筋斗雲下的偌大山谷，低喃：“原來這裡曾發生過那麼大的戰爭，死傷好多人，所以才叫葬魂谷……”
毛毛蟲聳了聳肩，道：“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就打起來——其中好多還是蠻人呢！”
衆人忍不住有些奇怪——難不成還有其他人？
不是蠻人跟蠻人之間的戰鬥？！
玉石拉着她的手，連忙問：“是不是蠻人跟匈昆國的人打起來？”蒼北大陸只有匈昆國一個國家，唯一的可能只有匈昆國。
毛毛蟲皺眉想了想，搖頭答：“不怎麼清楚，我那時只認識蠻人。另外一批人都穿着一模一樣的士兵衣服。”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嘀咕：“小主人，都那麼久的事情了，還問這個幹什麼！反正他們都死翹翹一兩萬年了！”
玉石低低“哦”了一聲，答：“我只是好奇……蠻人不是一直跟六界都沒牽扯嗎？怎麼會跟兵將打起來呢？”
毛毛蟲搖了搖頭，指着南方的方向，答：“那頭來的兵將，應該是匈昆國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蠻人部落的好多人都來了，跟他們打啊打啊——不過，蠻人還是比較厲害的。那架勢，以一當十，綽綽有餘呢！”
玉石疑惑着，扭過頭去——
任逍遙聳了聳肩，邪魅眯眼笑了，道：“本魔君那些年一直在閉關，甚少出來外頭逛。蠻人一向隱蔽在蒼北森林，任大叔見過的蠻人屈指可數，解不了你的疑惑。”
玉石有些失望，將頭扭向另一側——
玄無塵淡然搖頭，解釋道：“爲師那時也在閉關，幾千年後纔出關。當年的事情，也只是略有耳聞。據說當年的匈昆國國君野心勃勃，想要向北拓展版圖，派兵攻打蒼北森林南部的好幾個部落。”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玉石好奇拉住師父的袖口，急急問。
知曉她最喜歡聽這樣的故事，某師父自然不會拒絕。
大手伸出寬大的雪白袖口，捏住她的小手，認真答：“後來那場戰打了好幾年，雙方拉鋸不下，最終不了了之。”
“啊？！就這樣？”
玉石忍不住失望起來，嘀咕：“就這樣沒了？不是應該有什麼投降啊，割地賠償或者是金銀賠償嗎？又或者是和親政策？弄一兩個絕色美女討好對方，趁機求和嗎？”
以前聽歷史戰爭故事，大多數都是這樣的結局。她也跟着定向思維起來，理所當然把結局套了過來。
聽了她的話，筋斗雲上的其他人都笑了起來，就連拉着她的親親師父，也忍不住清朗一笑，寵溺睨着她。
玉石俏臉微紅，扯着師父的大手問：“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玄無塵微笑答：“沒有，小石兒的思維向來新穎，竟想出這樣的戰爭結局來——他們只是跟爲師一般，覺得新奇而已！”
頓了頓，他嗓音輕輕，給她解釋起來：“蠻人部落從不跟外人打交道，大多數的部落，都是自給自足的打獵採集方式生活。偶爾有多餘的物品，纔會跟關係和睦的部落交換。”
玉石紅着臉，長長“哦！”了一聲，嘀咕：“原來是物物交換……不需要金銀財寶啊！”
某師父點頭答：“是，因爲他們不需要。至於和親美人手法——蠻人自古不跟外人打交道，就連部落之間，也極少有通婚的情況。所以，他們絕對不會跟外頭的匈昆國人談和親政策。”
“原來是這樣啊！”玉石呵呵笑了，瞥了另一側的墨黑睨，道：“這蠻人跟四海的龍族竟還有一些相似的地方——都喜歡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記得當年她看過師父的手札，上頭記載龍族幾乎都是本族通婚，強調親上加親。
那時她還取笑道：“這不是近親結婚嗎？！人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龍族卻是肥龍自家宰啊！這樣也能行？！”
想不到這蠻人竟也是一樣的道理！
墨黑睨俊臉微紅，朗聲道：“小玉石，龍族講究血統純真，這樣的婚姻交配……再正常不過。”
玉石卻不大讚同，聳了聳肩道：“我倒不認爲——近親聯姻，前輩的毛病很大程度上都會遺傳給後輩，弊害太大了！”
雖然穿越前她也是半大的小女孩，但文明社會的許多優良觀點，她可知道不少！
要她一個接受過文明世界戀愛觀婚姻觀的人，接受什麼近親婚配爲了血統純真？！
艾瑪！這也太難了！簡直就是強她所難嘛！
墨黑睨詫異瞪了瞪眼，內心覺得她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但面對衆人瞥過來的眸光，他嘴硬辯駁：“其實，也並不只是龍族這樣！瞧——魔界和冥界，還有妖界，都是沒跟外頭聯姻的，跨界的婚配甚至當成是禁忌，都要遭受嚴重的懲罰。”
呃！
三大俊哥眉頭微蹙，覺得這墨黑睨這做法似乎有些禍水東引的嫌疑。三人互視一眼，翻白眼的翻白眼，摸鼻子的摸鼻子，撓腦袋的撓腦袋。
任逍遙邪魅輕笑：“魔界的情況還好。其實，本魔君也覺得跟其他界聯姻不錯——瞧，本魔界的未來小王妃不就是仙界玄林一脈的小寶貝嘛！”
冥乖乖恍然大悟，連忙接口道：“冥界的歷代王族從不婚配，本王正要大力革新呢！瞧，本王的未來小王妃不就是仙界玄林一脈的小寶貝嘛！”
大三長長“哦！”了一聲，正要開口——
玉石額頭黑線三大條，伸手阻攔他道：“不用說了，你要說的話我也懂了！”
大三紅着俊臉，憨憨笑了。
玉石瞄了他們三人一眼，笑眯眯道：“以後六界的相親相愛相互關心，摒棄舊傳統，迎接新事物的偉大重責——就交給你們幾個了！加油！”
六界的舊傳統腐化思想還真不少，也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就弄成現在這個模樣。
但她覺得，什麼都是能改變的——只要觀念改變，傳統自然也會改變。
而關鍵——就在他們這幾個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