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寧其實在聽到牛豆豆的那句驚呼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頭頂和腳下生出的異像。
“哇！這是真正的仙人法術吧？！”
“仙術？”
燕寧擡頭。
九道紅霞沖天而起。
他又低頭。
八團祥雲匍匐在地。
一瞬間，他激動，彷徨，興奮，憂鬱，就差要哭出來，而這一切的情緒，最後都化爲兩個字，感恩！
“我的外掛終於激活了！”
“在我堅持不屑的吃了三十個果子後，外掛終於出現了！”
“你看這九道紅霞，多紅啊！”
“你再看這八團祥雲，多它孃的吉祥啊！”
“若這還不是成功激活金手指時產生的異像，我特麼敢直播倒立吃五個大菠蘿！”
燕寧的身體都在顫抖。
他太興奮了，以至於都忽略了千山雪從石門衝進來時的響動，因爲，他正在仔細的感受着身體的變化。
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沒有痛苦！
感覺很舒服！
很暖，很爽！
不出意外，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脫胎換骨了。
在小說中，脫胎換骨之後，一般都會排出一堆“黑糊糊”的粘綢雜質，而且，一般氣味都會腥臭難聞。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如果把玄幻小說中的這些黑糊糊的雜質混合在一起，至少可以繞地球三圈！
“嗯……那麼，問題來了，爲什麼我的身上這麼清香呢？”燕寧深吸了一口氣後，就發現他的身上完全沒有什麼惡臭難聞的氣味。
而且，不僅不臭，他此刻就站在樹下，身上的味道，卻彷彿要比樹上的果子還要更加誘人。
“好像是……靈氣？”
“不是好像，而是，絕對是靈氣！”
燕寧雖然從未聞過靈氣，可是，在這一刻他卻萬分肯定，他的身上正在不斷的散發出濃郁的靈氣。
所以，我到底是在成仙？
還是在漏氣？
爲了證明這一點，他輕輕的往前踏出一步，心念靈動，一瞬間，九道紅霞光芒更盛，八團祥雲緊緊跟隨。
沒錯了。
這些異像真的由他所創。
但爲什麼會這樣？
燕寧冥思。
他又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清香無比，讓人不自覺間竟然有些沉醉，這就挺無語的了，自己被自己給“香暈”了？
這和自己被自己給帥死，有什麼區別？！
不對。
肯定有問題。
如果真的是一步登仙，我的身體應該會有變化，但如果不是，這異像和清香，還有這時不時想起的仙音，又如何解釋？
“難道，我真的在漏氣？可沒有道理啊，沒有哪本小說裡寫過，漏氣可以漏出天地異像啊？”燕寧苦苦回憶。
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特麼又不是一臺投影儀！
等等。
如果我真的是一臺投影儀呢？！
燕寧的心中猛的一動，而接着，他突然發現自己擁有了傳說中的‘內視’能力，這讓他的心顫動了。
“果然，我打開了某種‘開關’，我的身體絕對和以前不一樣了，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漏氣，裡面肯定是有邏輯可循的!”
“畢竟，再狗的作者，也會在一通操作後，講出一些‘道理’出來，以證明自己是一個邏輯狗！”
“所以，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燕寧第一時間看向了自己的‘身體’。
而接着他眼前的景像就變了，這一次，真的就和玄幻小說一樣，他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景像’。
他的身體裡面充滿了極爲濃郁的‘紅色靈氣’。
不出意外。
這些紅色靈氣應該來源於三十顆果子。
而且，按照一般小說裡面的設定，既然是紅色，那麼十有八九，很可能是帶‘火’屬性的。
但是，爲什麼我身體內的紅色靈氣，不循環流動呢？
燕寧的眉頭皺了起來。
因爲，按照正常的套路，靈氣進入體內後，便應該會匯聚在類似於‘丹田’這樣的一個地方，然後，再經由連接着丹田的大小經脈流遍全身，形成一個大周天或者小週天這樣的循環，最後，再又流回到丹田中。
如此一來，靈氣漸漸轉化爲真元，在身體內不停的流動，滋養身體，強化經脈，再與血液融合，人就是變得越來越強。
可自己這個身體呢？
似乎只能走到第一步。
就是，所有的靈氣進入體內後，便匯聚在了一起。
但是，這些靈氣完全不流動。
“等一下！我的經脈，好像因爲太過於細膩柔弱，堵塞了？！”燕寧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他的經脈太弱了，根本就不通。
所以，進入他體內的‘靈氣’便無法形成循環。
這便是他不能修煉的原因了！
可這裡又有一個問題……
因爲，如果按照這個設定，他一口氣吃下三十枚果子，正常情況下，他應該馬上就會原地爆炸纔對。
“原來，我不是一個漏斗，而是一個全身都是孔的篩子？！”燕寧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只是，這個答案，讓他有些無語。
或許是因爲經脈不通的原因，他的靈氣居然是直接從身體中一個個‘毛細血管’裡面排出體外的。
這其中的原因……
燕寧的記憶中隱隱是有些印象的。
在他五歲那年，被確認爲不可修煉的體質後，他的老爹燕笑天便尋來了一根據傳可以讓死人變成活人的千年靈芝。
然後……
就給燕寧整根的吃了下去。
這一吃，就出問題了。
燕寧幾乎是當場就要爆炸，結果，燕笑天便強行用真元灌遍了燕寧全身，又請來當世名醫，經過一番搶救後，燕寧活了過來。
但是，身體的結構卻變了。
由經脈不通，變成了全身都通的篩子！
嗯……
燕寧稱這種變化爲，傳說中的‘達爾文的進化論’！
不過，因爲這種進化並不徹底，所以，當時搶救的名醫就說了，燕寧雖然暫時活了下來，卻活不過二十歲。
燕笑天自然不允許！
所以，接下來彌補他的過錯，燕笑天就更加肆無忌憚，甚至有些瘋狂的給燕寧找來各種各樣的靈丹仙草。
後來的十多年時間裡……
燕寧就是在吃遍各種補藥，仙草的日子中度過。
而效果其實還行。
再過幾個月，燕寧差不多就滿二十歲了，而按照現在的體質來算，他還有三年的時間可以活。
算一算，燕笑天這一通的惡補，似乎還真給他續了兩年多的命，對吧？
“……”燕寧。
苦笑。
以爲成了仙，結果夢醒之後，是一個篩子，這要怎麼搞？
等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
燕寧猛的從內視的狀態中醒來。
然後，他便看到了牛豆豆一下跪在了地上。
“師父，昨天晚上就是這個小涼皮揍的我，師父一定要替我報仇啊，把這個小涼皮抓起來，要把她揍得她爹媽都不認識，再把她倒掛在赤石山的山頂上，讓她曬上七天七夜，方解我牛豆豆心頭之恨！”
“小涼皮？”燕寧看向石門的門口。
那裡正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而且，那雙極爲漂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彷彿充滿了驚訝。
嗯……
這就驚訝了？
那不如試一試，更驚訝的吧。
燕寧的嘴角一笑，接着，一隻手探向前方，在那根樹上曾經有一枚果子，但後來果子被他給摘下。
現在，燕寧的手觸摸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