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的普通人並不知道有流墓這個組織。
許多自詡在社會上層的人士,則將知道流墓這個組織作爲自己炫耀的一個資本。
但是,只有極其少的人知道,流墓最高級別中的暮級並不是簡單的暮級,在暮級之中,還有一個組織。
這個組織在流墓內,卻又獨立在流墓之外。他們不需要像其他殺手一樣,爲了維持生計,去接一些簡單的活。
因爲,流墓中有很大部分的佣金就是用來養活他們的。
他們也不需要按照流墓的規矩,組成一個個小隊去執行任務,因爲他們說的話,很大程度上就是流墓的規矩。
甚至於,只要他們想,就可以動用流墓中絕大部分的力量。
這個在流墓中擁有着獨特身份的組織,便叫做天罡門。
天罡門中有七位星君,這些星君在流墓之中,僅需聽流墓首領一個人的話。
他們有權招募一些殺手到他們名下,也可以選擇孤身一人。
這七位星君,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有可能,他只是你每天早上下樓時,在你家小區門口炸油條的老翁;也有可能是你在電視上看到的某位著名影視歌明星;或者他也只是你搭乘公共交通工具時,在你身旁的那位少女;更有甚者,他是一個掌控着偌大權力的當權者。
而現在,汪滕飛和花無淚見到的就是七位星君中的一位,一個在重都橋下的江面上,開着運砂船的普通船長。
......
高飛聽到花無淚的話後,微笑着說到:“其實我是不願意來的,只是首領的命令,說什麼也要來一趟。”
花無淚笑道:“我沒有想到,流墓的首領竟然會聽從變革者的吩咐。在我的想象中,怎麼樣都沒有這麼掉價。”
聽到花無淚說起平日裡根本不會說的垃圾話,汪滕飛饒有興致地走到一旁的屋檐下,點燃一根菸,看着眼前的兩位。
這個舉動倒是讓氣氛已經劍拔弩張的花無淚和高飛有些木然。
高飛率先說到:“我沒想到神農之子在得知自己的身世的時候,竟然會如此淡定。”
汪滕飛吐出一個菸圈,伸出一根手指,說到:“第一,你一直在那裡說什麼神農之子、神農之子的,到現在你也沒有告訴我有關身世的任何信息。所以這並不算我得知了自己的生世。”
伸出兩根手指,繼續說到:“第二,我看無淚的表情,顯然他很清楚這件事,所以一會我問他便好了。”
伸出三根手指,“第三,你們慢慢打,我有些累了,所以先不慘呼了。”
說完這句話,汪滕飛本打算躺下去休息一陣,但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坐起來,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對着高飛說到:“很抱歉,我忘了,我身邊有這個。所以我先試一下。”
話音剛落地,槍聲響起。
汪滕飛的手很穩,他的槍法也很準。
這一槍是瞄準着高飛的腦袋射去的,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類似高飛這種垃圾話對於汪滕飛來說,確實沒有什麼作用。
汪滕飛離高飛也很近,近到就算是汪滕飛自己也覺得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如果有人朝自己忽然開一槍,也是決計無法躲避的。
但是,汪滕飛也很清楚,類似天罡門星君這樣出場的對手,是不會被這簡單的一槍幹掉的。
事實的情況也正如汪滕飛所預料的那樣。
槍聲響起,高飛並未倒地。
一個無形的屏障出現在高飛的周圍,替他抵擋了這近距離的一槍。
“嘣嘣”。
又是兩聲槍聲響起,在確定無法給對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以後,汪滕飛隨手將那柄槍丟到一邊,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到:“小花花,剛纔你坑我一場,現在我坑回去,也算是打平了。”
看到真的躺下去的汪滕飛,花無淚無奈地笑到:“你還真是信任我,其實我自己可沒有那麼大的信心。”
汪滕飛沒有回答,只是隨意地晃了晃手。
那個意思很明顯,就是你打你的,我看情況再說。
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高飛反倒是笑了起來,說到:“看來,這是我們天罡門的星君被最瞧不起的一次了。”
花無淚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到:“看來這是我被最瞧得起的一次了。”
“第一騎士閣下過謙了,其實只要你肯將我帶到帝國皇帝面前,我還是可以不傷害你的。”
高飛的語氣中充滿自信,彷彿將花無淚殺死是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一般。
花無淚的語氣則顯得有些沉重,“職責所在!”
高飛一揮手,身周那道如同牆壁一般的屏障散去,伸出手,說到:“那我便動手了,你們兩個確定不要一起來嗎?”
花無淚看着一旁已經完全沒有動靜的汪滕飛,苦笑道:“看來他對我很有信心。”
高飛點點頭,說到:“閣下並非我所要殺之人,因此我一定會讓閣下死得痛快的。”
說完這句話,高飛的身影便在花無淚面前消失了。
下一刻,他便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花無淚的身後。
身法之快,竟然連花無淚都捕捉不到!
“就是現在!”
汪滕飛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緊隨着就是一陣猛烈的爆炸。
在爆炸的同時,花無淚的身周忽然升起了一個動能防護罩,這個動能防護罩將本要靠近他的高飛彈了出去。
其實早在對方的身影消失的時候,花無淚便將手放到了胸前的鈕釦處。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的速度還是超過了自己的預期。
萬幸的是,汪滕飛沒有低估對手,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
這次的爆炸要比之前那次強很多,重都橋下的江面上,一團巨大的火花升起。
整艘運砂船在這爆炸中被摧毀,而後慢慢地沉入江底。
船上,汪滕飛和花無淚的動能防護罩應聲破碎,即使是被趙樂天加強過的動能防護罩,還是不能抵擋這猛烈的爆炸。
二人站在一片巨大的破木片上,汪滕飛看着四周的殘骸,說到:“這個高飛應該被炸死了吧?”
花無淚學着汪滕飛擺了擺手,說到:“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