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遺骨什麼樣,鄭飛躍不知道。
可當李恢打開帶來的棺材,露出裡面的邪神軀體時,他才真正意識到,不愧是能與仙人爭鋒的存在,就倆字:不凡!神軀不大,只有正常人骨架一半,小巧玲瓏,通體流光四溢,非但沒有發育不良的感覺,更像是一件藝術品,好看極了。
更特別的是,傳說中象徵着霍亂人間的邪神之骨,並未絲毫邪惡氣息在上面,四溢流光之中,盡顯聖潔之象。
“這……真是邪神之軀?”
鄭飛躍問道,神態充滿了不確定,此刻他嚴重懷疑,那位丞相又在搞幺蛾子。
李恢笑道:“所謂邪神,不過是外人抹黑的說法,在我們通天門內部,它是最偉大的存在,與仙魔無異。”
“我聽說,它是你們人工製造的?”
鄭飛躍問道,興趣很大。
李恢搖頭:“此乃通天門最核心的機密,除了丞相沒有第二人知道,不過你若加入我們,丞相定告訴你。”
“還是不了。”
鄭飛躍摸着下巴,一個勁搖頭,“出來混,是要講因果的,這因太大,我可吞不下。”
李恢突然笑了:“我家丞相曾說,鄭城主身上的因果,怕是不比通天門的小。”
鄭飛躍臉色微變,繼而冷笑道:“既然你家丞相那麼能說會算,不如改天出來喝個茶、聊聊天,我也好當面領教領教。”
李恢沉默,片刻後搖頭道:“丞相不見外人……鄭城主,咱們說正事,不知您對這幅神軀可滿意?”
“外觀不錯,威能還未試過,不好評價。”
鄭飛躍道。
李恢伸出手,做出請的動作:“此軀沒有神魂,鄭城主此刻又是神焰狀態,不如親自進去體驗一番?”
隨行鄭飛躍而來的呂布,二話沒說取出大戟,厲聲道:“放肆!這等不知深淺之物,怎麼不讓你家丞相來試?”
“鄭城主可是不敢?”
李恢問道。
鄭飛躍搖頭:“激將法對我沒用,邪神之軀這玩意,你就算說破天我也不會試的,不過我信你家丞相,這買賣做了。”
“鄭城主兇名在外,行事卻如此穩健,佩服佩服。”
李恢拱手,然後從懷裡掏出個錦囊,打開掃過之後,猶自毀了。
顯然,他是受控丞相遙控指揮。
鄭飛躍看在眼裡,扭頭對呂布道:“錦囊妙計,改天咱也試試這玩意。”
“無用!”
呂布頗爲不屑,並且非常有底氣,“老掉牙的手段,比起咱們的網絡安全密碼,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鄭飛躍啞然失笑:“也對。”
另一邊,李恢看完錦囊,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雙手奉上,道:“鄭城主,這是我家丞相特意囑咐帶給你的。”
呂布接過瓶子,聞了下,沒有問題,便遞給鄭飛躍。
鄭飛躍接過:“什麼東西?”
“一種藥,乃丞相專門爲鄭城主準備,對治療您的傷勢有奇效。”
李恢面帶笑容,“丞相在錦囊裡說了,此乃賀禮,恭賀鄭城主榮登東岸霸主之位。”
鄭飛躍擺手道:“什麼霸主不霸主,不過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我充其量是個管理員,老本行罷了。”
李恢聽不太懂,可他也不用懂,淡淡道:“丞相說了,這是救命藥,您拿着,關鍵時候總用得上。”
“什麼意思?”
呂布面露不愉之色,如今東岸,誰人敢與他們作對?
李恢笑着搖頭:“丞相的話,我哪知道深意?
我的職責,就是將話一字不漏帶到。
對了,丞相還說,考慮到鄭城主的現狀,大可凝聚本體後再將魔王體交給我們。”
鄭飛躍笑道:“實在太貼心了,又送禮物又送關懷,搞得我心裡直髮怵。”
“鄭城主說笑了,丞相經常說,我們來自一個地方,本乃同氣連枝之人,彼此之間理應互相扶持,豈能算計?”
李恢道。
鄭飛躍點頭:“既如此,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回去轉告丞相,多謝他的美意,鄭某感激不盡。”
“一定。”
李恢將棺材合上,後退了幾步,對鄭飛躍和呂布拱手,“我要回去覆命了,咱們後會有期。”
李恢離開。
鄭飛躍看着棺材,以及手中的瓶子,陷入了沉思。
“他真有這麼好心?”
呂布疑惑道。
鄭飛躍搖頭:“無論邪神之軀還是這丹藥,都是能解我等燃眉之急的東西,看似好意,可在這吃人的東岸,這般好意太奢侈了。”
“陰謀?”
鄭飛躍嘆息:“說不清楚,李恢說的對,咱們和丞相本是一脈,在這人海茫茫的地仙界,骨子裡帶着羈絆……而且,人家也確實沒害過我們。”
“那還真奇怪了。”
鄭飛躍悠然一聲嘆,道:“我倒不怕什麼陰謀詭計,只是他在暗,我們在明,心裡面沒底,說不定什麼時候麻煩就上身了。”
呂布皺眉,問道:“那這兩件東西……”“按照原計劃,將仙法和神軀給揚子鱷送去,告訴他,百年內煉化這具神軀即可,不要太心急,不可露出破綻。”
鄭飛躍道。
呂布點頭稱是。
“至於這顆丹藥……”鄭飛躍沉吟起來,眼中目光閃爍,“丞相說我早晚用得上,不會無的放矢,是個不小的麻煩。”
“何不扔掉?”
呂布問道。
鄭飛躍搖頭:“不能扔,若丞相單純想算計我,不會用這麼明顯的手段,這顆丹藥一定有它的深意,扔了反而壞事,至於它帶來的是福是禍,實不可知。”
“這……”呂布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老大和丞相之間的羈絆,比起他負責的深海還要複雜百倍,摸不着一點頭緒。
鄭飛躍收起丹藥,道:“敵暗我明,咱們唯一能確定的,是丞相所圖乃東岸之地……無論他耍什麼手段,都與此有關,我們要趕在他動手之前,將東岸徹底變爲囊中之物。”
“不錯!”
呂布神態激動,低喝道:“狂潮計劃已經啓動,對各大宗門的佈置也相繼步入正軌,只需百年時間,潮起之後,東岸在咱們手中,便是鐵桶一塊,何懼通天門?”
鄭飛躍仰頭望天,道:“真期待那天的到來啊,狂潮涌動,誰人可堪一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