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給魯寧打了電話。
“我最近都忙的快把你忘了,哎呦拍婚紗照太折磨了,真的。”魯寧接了我電話就嗷嗷叫喚,但幸福和開心是遮蓋不住的,我有些不忍心,可還是怕她萬一被陸凱盯上,問了一句:“魯寧,你在哪兒。”
“新西蘭呢。”
我將陸凱在我家小區,並且一直都在跟蹤我的事情告訴了魯寧,她本來很興奮的語氣緩緩淡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她好像遠離了身邊的人。有些急的問我:“桃子,你沒什麼事吧?別在你那兒住了,搬出來,你直接去我家拿鑰匙。我長西街的房子,你去過的那個。”
“不用,我這會兒在米勒家。”我說。
我聽到魯寧舒出一口氣:“你照顧好自己,我後天就回去。”
“魯寧。你一定要當心,回來以後找幾個保鏢跟着你吧,如果上次的襲擊事件只是他給我們的一個提醒,那也許……”我沒敢說下去。
魯寧膽子大。直接接了我的話:“也許他其實是朝着我來的。”
我說:“他現在看起來過的很落魄,這樣的人真的很可怕。”
魯寧恩了一聲道:“我知道,他家生意?了。”
“你爸的傑作?”我還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之前只知道他倆婚沒結成。陸凱和他爸媽直接搬回老家去了。
魯寧小聲說:“不然呢,他用鞋底子踩我們魯家的臉,我爸饒的了他?還有那個女的,斷了三根手指。”
我驚訝的捂住了嘴巴,魯寧說過,商人和亂七八糟的人都有些交道,包括幹?活的,當時那件事發生的時候,陸凱包的那個女人耍聰明騙了魯老爹,她主動接近,信誓旦旦說會幫魯老爹教訓陸凱,否則自斷手指,結果是拿了魯家十萬塊錢跑路了。
我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心口越發的堵,魯老爹做的這些事不是我們能評頭論足的,我只能對魯寧說:“你也和你爸說說吧,我真的擔心。”
“行。你放心吧,照顧好你自己先,我還得拍,掛了。”魯寧掛了電話。
我看着那些照片,之前我被唐明打的時候是恐懼的,可都沒有現在這麼害怕,細思極恐比看得見的恐怖嚇人多了。
我沒敢將這些告訴米勒,我怕他一擔心陪在我身邊不肯走了。到時候沒辦法住真的很尷尬,說來說去我確實得去找狄瑾佑,難怪他那麼自信的對我說一會兒見。
米勒樓下那戶的門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狄瑾佑家,正打算髮短信問,他就開了門,手裡也拎着一個和米勒家相同的管家平板。
他家結構和米勒家一樣,只是米勒的裝修風格偏英式,牆壁顏色偏暖,但狄瑾佑家則是純現代,?白灰分明,白色地磚,白色牆壁,其餘能見到的傢俱裝飾全部都是?色和灰色的,包括窗簾窗簾。
狄瑾佑穿身?睡衣,站在屋子裡很協調。
他遞給我一杯橙汁,我看見他骨節分明的手端着橙汁時就不由得想起在酒吧的那個晚上,狄瑾佑對女人來說真的太致命了,就像勢不可擋的衝擊波,任是你再如何躲避,都或多或少的會被他影響。
我在慶幸,慶幸自己知道他是什麼人,堅固的守着心,絕不對他開放,否則我自己都不清楚在他的攻勢下能堅持多久。
“不喜歡?那椰汁?”他見我一直沒接手裡的橙汁,問了我一句。
我看向他,眼神依舊敗下陣來,我低頭看着擦的一塵不染的地板對他說:“關於陸凱。你都知道什麼?”
他本來要去廚房間,停下腳步看着我說:“他父母是做傢俱生意的,差不多一年前他和魯震雲女兒的婚事?了,就是經常和你在一起那個魯寧。”
他知道這些不稀奇。當時陸凱和魯寧的事鬧的風風火火,電視臺都播了,他看樣子也不是窮人,認識魯寧不稀奇。
“不坐下來說話?”他指了指他家的?色沙發。我看了看牆上的表,已經挺晚了,那張沙發就像個巨大的誘惑,勾引着我過去坐下聽他講,可我的理智又告訴我這麼晚在一個男人,確切的說在狄瑾佑這樣的男人家裡,不安全。
“長話短說吧。”我說。
他倒是也不拒絕,將橙汁一口喝了。把玻璃杯放在餐桌上,拉出一張餐椅坐下來,看起來因爲我各種拒絕有些不高興了。
“潘桃,你很危險。”他說。
這我知道,我一身雞皮疙瘩早就告訴我這個事實了。
“我可以保護你。”他又說。
我差點笑出聲,真的是要瘋了。都瘋了麼?一個兩個都對我說這樣的話,我就是真的身處危險,一定要有個男人保護我纔會不危險麼?
我很冷靜的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把他直接抓起來。”
他說:“證據。”
證據……這東西太飄渺了,上一次我被襲擊都沒抓住證據,那個無業遊民雖然是個突破點,但也這麼長時間了都沒能讓他開口說出點有價值的東西,只知道他確實是被人找來襲擊我的。具體是誰他自己都不清楚。
陸凱分明就是有備而來的,他到底要做什麼我猜不到,更不敢猜。
我看向狄瑾佑說:“意思讓我再受一次襲擊?”
他沉?不語。我有時候很不喜歡他不說話的樣子,玩深沉給誰看呢,心裡有什麼就說出來,不說出來非要掖着誰理解能力能那麼強?
“可以釣魚執法。”他隔了一會兒對我說:“但是會有危險。”
“狄瑾佑,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什麼都能知道?是不是我,魯寧,米勒都被你調查的很清楚了?連陸凱是什麼人你都能知道,還找人跟蹤他,我對你有什麼價值,你別總是藏着掖着不說,我很討厭你這樣!”我一口氣說完,他看向我緩緩開口:“有重生的價值。”
重生?還穿越呢!過幾天該不會直接告訴我他是幾千年前穿越來找我的吧?我是真的想罵他,我說了那麼長一句。他給我來個這麼飄渺的回答,還當什麼勾引婦女的壞男人啊,直接去做小說家算了。
“算了,和你沒法交談,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注意的,但我對你說的釣魚執法沒興趣,我活的挺好的。不想拿自己開玩笑,我去睡了,等唐明的事情有結果了把錢打我賬號上,剩下這段時間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
我說完甩門走了。他沒有追上來。
回到米勒家,躺下來管家關了燈開了空調,米勒發短信過來說他梳洗好了也準備睡了,還說他家那個朝鮮保姆明天早上做泡菜餅,他起來就給我送過來,讓我不要亂跑。
我知道他是怕我不打招呼就走了,以前我這樣做過很多次,想來也挺傷人的。
我做夢了,夢到陸凱渾身是血哐哐敲門,面目猙獰的對我說要殺了我。
我確實是被敲門聲嚇醒的,但不是米勒家,是對門。
我通過管家看着門外走廊部分的影像,一個很年輕女人在狂砸對面屋門。
我嘆口氣,生活中怨婦太多,走哪兒都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