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0章 那是謊言
雙方在意的事物並不能擺在一個層面上，緹婭在意的是全部，鄭逸塵在意的則是天河。
雖然天河也是世界的一部分，是全部的一部分，可天河在緹婭的眼裡卻是非法的，給新世界帶來瑕疵的存在。
至於新世界人，鄭逸塵對新世界人沒什麼敵意，但是參與到了對天河行動的戰爭百族就不一樣了。
貪婪引發的戰爭不是一方面想要結束就能結束的。
戰爭百族對天河覬覦這件事和緹婭的關係，那絕對和她有關係，最大的關係不是緹婭唆使戰爭百族。
她根本不需要去唆使，甚至不需要直接去幹涉什麼，當個旁觀者就會有這樣的戰爭，戰爭和她之間最大的關係就是天河被凍結到了兩百多年前。
若是一開始天河就存在，戰爭也不會以這種形式發生，天河的凍結僅僅只是爲了給新世界的原住民讓路。
而緹婭沒有直接抹除戰爭百族，或許不是她不想要直接抹除，而是鄭逸塵給戰爭百族爭取到了進入新世界的機會。
讓緹婭不能那麼做，或者不能直接那麼做。
在他們這個層面上，有的事情做了就不可能掩蓋住，她真的那麼做了，鄭逸塵醒過來之後，新世界只會變得更糟糕。
可若是戰爭百族將天河抹去了，那也是天河和新世界的原住民之間的衝突發生的最終結果。
鄭逸塵報復也就那麼一回事了，戰爭百族被他抹殺了也不會對新世界帶來影響，生物不重要，重要的是世界本身，哪怕這個世界本身是空蕩蕩的。
當然，在緹婭最理想的設想中，就是將鄭逸塵的意識分成無數份，構成新世界的原住民……
而這個想法她到現在也沒有放棄，主要是實現這件事的可能性並不低，鄭逸塵現在屬於雙向作戰的狀態。
他的狀態也不完好，還要兼顧天河，即使這樣，緹婭也沒有直接對天河出手。
還是那樣，雙方的選擇都會影響到對方的選擇，她要的是從各種選擇裡選擇對自身最爲有利的，而不是最糟糕的。
現在他們的戰鬥是分出來一個主次，鄭逸塵是爲了拖延時間，讓她無法從更高層面的影響到一些事情軌跡的發展。
這就和棋局有關係了，棋局帶來的是對雙方都‘有利’的軌跡影響，鄭逸塵落子，會放大天河那邊的優勢，而這種優勢並非是強制性干涉，而是放大本身就有的可能性。
緹婭落子的時候同樣是這樣，不然戰爭百族也不會那麼快速的研究出來時間技術，他們基於鄭逸塵曾經處理的百族人，得到了研究時間技術的機會。
但在諸多的可能性裡面，他們能如此迅速研究出來相關技術的可能性佔比並不高，只是受到了棋局的影響，戰爭百族就把握住了這個微小的可能性。
天河能如此迅速的進行變革，同樣和棋局有一定的關係，然而天河太小了，僅僅只是舊世界的殘留。
這讓鄭逸塵在無限的棋盤上，只能發揮有限的影響力，緹婭在這裡的影響力卻是‘無限’的，雙方都能通過棋局對彼此所在意的事情進行影響。
但一開始鄭逸塵就處於絕對的劣勢了，他所具備的以小博大可能性，被棋局完全的壓制了，直到鄭逸塵破壞了棋盤，不再遵從棋局規則後，這樣的可能性才重新展現出來。
正如鄭逸塵說的那樣，不需要打過她，只要‘拖死’她就可以了，天河發展起來，清掃戰爭百族後，那麼就不會有戰爭百族的威脅了。
即使今後出現了能與之對抗，或者多個能對抗天河的勢力，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
那個時候的天河已經適應了新世界的環境了，別的勢力再怎麼動手，也會考慮嚴重的後果。
只要天河不作死，那就不會死。
而她的影響也不會好用了，鄭逸塵不是瞎子，這個男人會在以後死死的盯着她。
這場戰鬥，比起在舊世界的戰鬥而言，對鄭逸塵的壓力並不大。
緹婭手裡的世界碎片斬過，鄭逸塵手裡拿着的烈焰巨劍斷裂，連帶着他的身體也一起留下來細微的黑色痕跡。
“真厲害啊……”黑色的傷痕迅速的復原，鄭逸塵盯着緹婭手裡灰濛濛的碎片長劍，那種碎片實際上關聯世界本身，依然是世界本身的一部分。
這意味着這把劍的殺傷力爲‘無限大’，世界的協同攻擊，鄭逸塵用任何防護方式都沒用。
哪怕用了藉助時間線強化的平行分化方式也不行，只要他在世界之內，就不存在擋住這把劍攻擊的可能性，更沒有迴避的可能性。
在緹婭這次的攻擊後，莉莉絲對世界的入侵還有舊黃昏的植入再次被打破。
世界入侵的進度速度很快，但這種進度並非是莉莉絲的性能能輕鬆入侵世界，而是她和鄭逸塵的關聯，所以纔能有這種入侵能力。
是鄭逸塵有影響這個世界的能力，因此她才能對這個世界進行入侵，最後才能植入舊黃昏的信息。
而不是她本身就能在當着緹婭的面這麼做，沒有鄭逸塵的存在，莉莉絲重啓之後，連初步運行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緹婭直接抹除掉。
整個過程中緹婭甚至不需要有任何的動作，會和鄭逸塵這麼戰鬥，則是雙方的位格一樣，即使鄭逸塵處於弱勢的狀態，緹婭所能影響的規則級力量也不能直接對他生效。
在雙方都具備着近乎免疫規則影響的力量下，近戰就是最好的方式了。
通過近戰的方式打破彼此的防護，直接將能影響對方的力量作用在對方的身體內，這樣纔算是有效的攻擊。
不然雙方將對方打成分子，那也不算是受傷。
“放過天河如何？”
“不行。”緹婭回答的乾脆。
“你是什麼潔癖！！”鄭逸塵身上的火焰更爲強盛了，這樣的火焰會燃燒他自身的時間記錄，但表現出來的力量卻很強大。
畢竟是付出永久代價點燃的火焰，哪怕是緹婭也無法豁免。
上個世界戰鬥的時候，他能燃燒的時間記錄有限，而在新世界不同了，他雖然大部分的時間裡都瘋瘋癲癲的，可在這個世界裡經歷的時間卻足夠長久。
夠他燃燒很久很久了。
只是這麼做的代價倒是比起舊時代更嚴重，燃燒了相應的時間記錄之後，意味着他對這個世界的一些時間線會出現空白的認知。
即使那段時間先擺在他面前，他也不見得能看得到，這相當於是削減了他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力。
這也是緹婭乾脆拒絕他的原因吧，論起優勢，還是緹婭更高，這女人沒人性，想要和她真正的講道理，那就只能讓她沒有最優選擇!
在最優選擇依然存在，哪怕是微弱概率的存在，緹婭也會將那個選擇的概率不斷地放大，變成她所想要的。
所以鄭逸塵要想辦法刪除掉緹婭所想要的最優選擇，而最佳的方式就是拆房子。
讓莉莉絲在新世界植入舊黃昏的信息，讓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黃昏復甦，然而鄭逸塵燒光了自身對舊世界的時間記錄。
導致最初信息植入失敗，至於莉莉絲他們的事件記錄則是質量不夠，不足以完成這個信息植入，即使植入了，那最多也就是影響一兩條時間線，根本沒威脅。
好在鄭逸塵留下了一顆眼睛，那顆眼睛保留了足夠的舊黃昏信息。
只是舊黃昏信息從植入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處於被打斷的狀態，鄭逸塵最想要的從零突破都沒有。
能有極其微量的舊黃昏信息植入，緹婭就不會這麼淡定了。
世界碎片斬斷了鄭逸塵的雙臂，但是這次鄭逸塵沒有受到傷害，相反緹婭的手臂上反而浮現出來了一道黑色的傷痕。
對此緹婭沒有任何異樣的反應，鄭逸塵的生命方舟侵蝕過她，這種影響無法消除，因此鄭逸塵通過生命方舟影響到她很正常，可這種影響終究有限。
鄭逸塵只能通過生命方舟將傷勢轉移到她身上，卻無法阻止她繼續分割鄭逸塵的意識。
而鄭逸塵抓住她就會引爆更強的烈焰，燒掉她的顯現年齡，這種方式是他們能給彼此帶來有效傷害的唯一方式了。
其他的殺傷手段全都是無用的，封印？封印落在鄭逸塵身上，會被他的時間力量直接消磨掉，至於詛咒之類的東西更沒有作用了。
現在他們的戰鬥對拼的結果無非就是誰先撐不住，鄭逸塵先把她的顯現年齡燒到虛無，或者是鄭逸塵的意識被分割到再次無法維持自我。
然而因爲生命方舟的原因，再怎麼分割，鄭逸塵都會因爲生命方舟的原因，在某個時間裡復甦。
無視了貫穿身體的世界碎片，鄭逸塵雙手抓住了緹婭的肩膀，洶涌的烈焰爆發出來，燃燒的烈焰滲透了緹婭的身軀，順着她手裡的世界碎片傳遞了出去。
造成的結果就是混亂的時間線裡燃燒起來了一場大火，這場火焰點燃了很多時間線，活躍在裡面的戰爭百族成爲了燃料。
正在和戰爭百族交戰的天河勢力，也因爲這場波及大量時間線的火焰而停止戰鬥，但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這場大火對他們沒什麼影響。
就和被捲入到了各個時間線裡的燃燒碎片一樣，鄭逸塵這邊的戰鬥進行的時間短暫。
但是在不同的時間線裡，戰爭進行的時間就不同了，有的地方戰爭纔剛剛開始，有的地方的戰爭則是進行了數十年乃至數百年。
受到波及的時間線越來越多，或者說是棋盤被打碎之後，被棋盤控制住的可能性全部都爆發了出來。
終極天河內，這裡並沒有過去太久的時間，長青之眼發生了改變之後，舞綾羅就帶人來到了這裡。
看到了天穹之輪後，她緊繃的神色舒緩了下來，這大概在一大堆壞消息內出現的最好消息了。
長青之眼不見了，可一個天穹之輪替代了長青之眼，天穹之輪不是實體，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天穹之輪出現在這裡的意義。
天河這裡有仿製的天穹之輪，而這裡的毫無疑問是原版的。
“你們在這裡等着。”舞綾羅向天穹之輪接近了過去。
跟着舞綾羅到來的人愕然的看着接近天穹之輪的舞綾羅，在這之前他們用過很多方式觀測這東西，可怎麼都無法對其進行鎖定。
而舞綾羅卻輕易的接近到了天穹之輪，並且順利的走了進去。
天穹之輪內部，這裡充斥着的是一片黃昏混沌，她進入之後，這裡才發生改變，生成了天穹之輪內部該有的東西。
彷彿和回家一樣，舞綾羅無視了四周的環境變化，直接走向了主控室。
一道模糊的身影從主控室內顯現了出來，對方穿着顯得很華麗的紅色洋裙。
“他回來了？”
“……BOSS無法對外界帶來過多的干涉，只能爲你們爭取時間。”莉莉絲的身影模糊不清，聲音也顯得呆板僵硬。
沒等舞綾羅繼續追問，莉莉絲的身影再次開口了：“我在嘗試給新世界植入舊黃昏信息，我需要舊時代黃昏造物作爲填充物……你們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依靠BOSS。”
之後莉莉絲的身影靜默下來，平靜的看着舞綾羅，或者是看着任何出現在那個位置的人，這只是一段不存在實際互動性的影響。
舊時代的黃昏造物作爲填充物？舞綾羅毫不猶豫的取下來了自己身上攜帶的一些東西，將其放在了一旁，那些東西接觸到了天穹之輪之後立即化光消散。
舞綾羅面無表情的離開了主控室。
下達了一條覆蓋天河的指令，有關於舊時代的黃昏造物研究全部停止，所有的相關事物都要集中起來，不準有人拒絕，誰拒絕她會親自過去和對方談談。
舊時代的黃昏造物……舊時代的代行者也是‘黃昏造物’！
大量舊時代的黃昏造物被送到了天穹之輪這裡，包括曾經死亡的代行者留下的東西和屍體，現存的舊時代代行者們，得知了原因之後，也將保留的舊時代黃昏造物拿了出來。
自願不自願不重要了，黃昏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陰影，結果黃昏那娘們陰魂不散，他們留着這東西莫不是打算帶進棺材裡？
真有人想要留着，舞綾羅會提前將那些人送到棺材裡面。
代行者們在舊時代投入了大量資源和績點的東西，全部被整合到了天穹之輪裡面，原本只是黃昏微光構成的天穹之輪變得有質感起來。
交戰地，外貌從大學生變成高中生的緹婭盯着面前的青年，她分割了青年不少意識了，但對方始終都保持着清醒的狀態。
並非是她的方式無效，也不是鄭逸塵的意識恢復的速度快，而是鄭逸塵重新找回自我之後，有了重新維繫自我的方式。
意識是他維繫自我的載體，只要他的意識被分割的時候，能避免自我被影響到就行了。
只是隨着意識被分割，他的自我會越來越‘脆弱’。
簡單來說就是他的意識圓滿的時候，相當於是一億的血條上下限，百分百的狀態，但是隨着意識被分割，血條的上限就會不斷的降低，下限始終和上限持平，一直保持着百分百的圓滿狀態。
即使變成了1/1的血條上限，他也是百分百的圓滿狀態，哪怕這種情況下的鄭逸塵算是玻璃大炮。
可他的存在卻不會因爲身爲玻璃大炮而被摧毀，在這個基礎上，他的血條上限還可以繼續削減。
看着身上燃燒的烈焰，緹婭停了下來，和鄭逸塵拉開了手臂，細微的血色絲線從她體表顯現出來，那是生命方舟的侵蝕痕跡，她無法將其消除。
鄭逸塵能以這種特殊的方式維繫自我，和生命方舟的侵蝕也有關聯。
“你發現了啊。”鄭逸塵看着停手的緹婭，身上的烈焰收斂了少許，新的維繫自我的方式，是他想到了地球上的一款……砍一刀。
反正你隨便砍，東西能拿走算你贏，他現在的自我維繫也是如此，分割他的意識？分吧，只要能承載他自我的那部分還歸屬他，就別想影響到他。
更何況那些被分割的意識也不是消失了，只是換了個地方。
緹婭這次學聰明瞭，將鄭逸塵的意識分割之後，她沒有將其存留在自己的身邊，避免發生曾經發生的事情。
“這樣做你會很痛苦。”緹婭的神情不變，發現了鄭逸塵用的維繫自我的方式之後，她就知道這種方式的代價了。
鄭逸塵要承擔意識被分割的分裂痛苦。
那有所收斂的烈焰再次暴動起來，點燃了整個交戰地，緹婭的臉被一隻手摁在了無形的壁障上，鄭逸塵雙眼冒火的盯着她：“是啊！很難受！！可我承受了這麼多怎麼可能放棄啊！！！”
痛苦也是有沉默成本的，都受了這麼大的罪了，卻選擇了放棄，那不是白受苦了？
有人會因爲積累的痛苦而崩潰，可鄭逸塵卻會因爲這種積累的痛苦而越來越執着，他有苦痛承擔的能力，有誓約之力，有很多能將痛苦轉化爲力量的方式。
這些方式都是以他爲基礎生效的，鄭逸塵將這些力量用到了極致，緹婭影響整個世界，他影響自己！
眼前被火海覆蓋的緹婭‘看到’了以前沒有的可能性。
鄭逸塵沒有被無限積累的痛苦壓垮，反而因此成爲了極端的偏執事物，這個事物不會講道理，會以抹殺她爲終極目標。
而因爲生命方舟的侵蝕原因，她無法徹底的抹去對方的存在。
偏執事物則是會如同永動機一般，因爲積累的痛苦帶來的沉默成本，而無限的自我膨脹增強……這不是黃昏，卻是比黃昏更讓她無法接受的……
“不準看！”
緹婭看到的畫面被燃燒的烈焰燃燒殆盡，她的‘未來視’被烈焰遮擋。
“？！”一劍斬斷了鄭逸塵的手臂，緹婭迅速的和鄭逸塵拉開了距離，一隻手捂着自己的面部，雙眼消融之後重新恢復了正常，可是她眼中的烈焰卻沒有因此消失。
她依然看不到‘未來’，預測無效了，這意味着從現在開始，她無法繼續最爲直觀的去看到她所想要的最優選項，大部分的結果都將是未知的了。
至於進行世界級的大數據分析，這個同樣隨着預測的失效而無法正常進行了，能發揮出來的分析已經不在她的採納範圍了，準確率太低了。
“你做了什麼？”緹婭的聲音有些波動了，她心裡驟然一驚，意識到了自己的異常，不，她本不應該有這樣的異常，少許的異常被緹婭迅速的壓下。
“你轉移了人性。”
她可以模擬人性，但不會擁有真正的人性，也不會有那種東西，即使容納了生靈的人性，那也不會給她帶來影響。
雙方的差距太大了。
可鄭逸塵不一樣。
“不是轉移，是交換。”鄭逸塵拿出來了一個盒子，對着緹婭拋了過去，森然一笑：“注意了，接下來別讓我搶走它——”
“BOSS，我們的計劃是拖延時間……”
鄭逸塵打斷了莉莉絲的話，聲音扭曲而冰冷：“繼續做你的事。”
“——是。”
緹婭接住了鄭逸塵拋過來的盒子，鄭逸塵可能不太理解這裡面的東西是什麼，但她知道里面裝的東西是什麼玩意。
那是黃昏尚未消失，新世界尚未展開的時候，鄭逸塵通過混亂生成的‘眼睛’，這是比起新世界更爲在前的事物。
是舊時代之後，新世界之前的原初混亂，而鄭逸塵是這雙眼睛的最好載體，被這雙眼睛看到的世界會變得混亂。
不是表層的混亂，而是整體的混亂，混亂蔓延了整個世界後，一切將被混亂顛覆，變得不可名狀，那絕對不是她想要的。
舊世界的鄭逸塵做不到，新世界的他原本也不行，可現在的鄭逸塵卻可以做到了，痛苦不息，執念不絕，力量增長永不停息。
不需要打過她，只要拖延時間……都是謊言！
被鄭逸塵交換過來的人性有些躁動，現在他們的立場不同了。
她要看好這個盒子，還要在這種壓力下和鄭逸塵完成一次新的人性交換，將鄭逸塵丟過來的東西還回去。
而摧毀這個盒子更是沒有意義，摧毀盒子，裡面的東西會和外界接觸，那一瞬間之後，裡面的東西被摧毀不摧毀都沒意義了。
鄭逸塵通過生命方舟的侵蝕，相對容易的完成了人性交換，她想要將鄭逸塵的東西還回去卻很困難。
大量的光點出現在交戰地，那些光點剛一出現，就被烈焰燃燒殆盡。
鄭逸塵主動點燃了被分割的意識，緹婭想要將那些東西還回來，但他不要！
“我要泄憤。”鄭逸塵的笑容消失，聲音漠然起來。
抓着盒子的緹婭則是體會到了不曾出現的感受，預測的失效對她會有影響，可鄭逸塵沒有進行人性交換，那影響不會太大。
她不會有自我懷疑，只會理性的考慮很多問題，就比如說鄭逸塵的痛苦沉默成本，她若是拿到了想要的結果，會無視任何沉默成本，果斷地做出來最好的選擇。
在預測被烈焰燃燒，鄭逸塵展現出來了難以壓制的強度後，她就應該做出來新的選擇，該讓步第二次了。
可交換的人性讓她無法做出來那樣的選擇了，她居然在擔心鄭逸塵是否會事後報復，是否會真的讓舊黃昏復甦，甚至出現了以天河威脅鄭逸塵這種絕不應該出現的想法。
若是能以天河威脅鄭逸塵，她很早之前就這麼做了，但那不是好的選擇，反而是最差的選擇。
必須要把鄭逸塵丟過來的東西還回去，要馬上這麼做，鄭逸塵交換過來的人性對她的影響太大了！
而鄭逸塵從她這裡換走的‘非人性’，讓他更像是怪物，不，擁有了都不曾擁有的東西后，他們兩個都因爲交換而開始像‘怪物’了。
她要恢復原初，鄭逸塵也要恢復原本，這之前要避免那個盒子被鄭逸塵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