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房間》?”
生日宴會現場,看着陳飛遞來的劇本,劉藝菲下意識伸手接到了手裡。
周圍受邀過來參加宴會的一衆好友們也紛紛聚攏而來。
大家都是影視行業工作者,對於“劇本”有種天然的敬畏感,見了後不免都有些好奇。
劉藝菲指尖劃過劇本封面的標題,擡頭時眼裡閃着疑惑:“這故事講的是什麼呀?怎麼聽名字有點像懸疑片?”
陳飛接過她懷裡的兒子,讓小傢伙趴在自己肩頭,以便於她翻看劇本。
“不是懸疑。”他搖了搖頭,解釋道:“故事講的是兩個女人的一輩子,雙女主架構體系。
其中一人是雲南文學社的女編劇,走遍山河、尋遍美景;另一位則是一名戰地女記者,鏡頭裡全是戰亂中的孩子。
兩人年輕時是好友,後因職業選擇不同而失聯……
當多年後重新建立起聯繫時,女記者已經身患絕症,她希望能有尊嚴地離開,於是請求好友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刻陪伴在側。
女編劇雖然感到十分意外,但還是答應了好友的請求,並助力於幫助她修復和親生女兒的關係……”
陳飛大概講了一遍劇本內容。
這個故事其實並不複雜,主要圍繞了生死、友情、親情這三個核心主題,並融入了對“尊嚴離世”、“人際關係”、“代際情感”的獨特表達,以此來引發觀衆的情感共鳴點。
之所以選擇“雙女主”架構,主要也是爲了符合歐洲三大當前的評獎主流風格。
“女權主義”目前正處於蓬勃爆發期,陳飛雖然不想去沾染這些玩意,但並不意味着他不能利用。
就像《寄生蟲》一樣。
選擇讓韓佳女當導演,無形中便增加了獲獎的成功率。
女導演、女製片、女演員……這是目前歐美電影市場上的“主流”,誰也脫離不開這個範疇。
他正琢磨着,就聽劉藝菲有些糾結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可我都沒系統性學過導演技巧,能拍好這個故事嗎?”
“誰還能天生就會導演不成?”陳飛笑着打斷她,“張一謀以前是做攝影的,餃子還是學醫的呢,還不是成功轉行成了導演?
你放心吧,等電影成功立項後,我給你配最好的團隊,你只需要告訴他們,你眼裡的故事應該是什麼樣子就行。”
劉藝菲眨了眨眼,琢磨了片刻。
等到再擡頭時,她眼裡的猶豫已經變成了光:“那我要是拍砸了呢?”
“砸了算我的!”陳飛捏了捏她的臉頰,滿眼寵溺,“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你演過那麼多角色的人生,現在該輪到你用自己的眼睛,講一個你真正懂的故事了。”
“那……”劉藝菲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臉上綻放開了燦爛的笑容:“謝謝老公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耶。”
陳飛望着她眼裡的光,忽然覺得這生日派對上的喧囂都成了背景。
有些禮物不用華麗,只要能讓她眼裡的光更亮,就已經足夠了。
“你喜歡就好,只要你開心,我也高興……”
“哎喲喂!”一旁的韓佳女突然誇張地搓着胳膊,故意往旁邊躲了躲,“我這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師哥,你這情話水平不去寫偶像劇可惜了啊!”
她話音剛落,周圍立刻爆發出一陣鬨笑。
周尋笑吟吟的打趣道:“人家小兩口說情話,你湊什麼熱鬧?是不是羨慕了?”
韓佳女聞言,立刻梗着脖子回懟道:“我羨慕?我是怕他們再膩歪下去,蛋糕都快要化了!”
笑聲裡,劉藝菲的臉頰微微泛紅,悄悄往陳飛身邊靠了靠。
旁邊的景恬看着劇本封面,語氣裡滿是羨慕:“這禮物也太用心了吧?不僅是個好故事,還把你擅長的風格都考慮到了。”
“可不是嘛。”舒暢湊過來看了眼劇本梗概,“雙女主、現實題材,還貼合國際評獎風向,這是把‘文藝女導演’的路都給你鋪好了啊。”
說些,她又碰了碰劉藝菲的胳膊,“以後可不能叫你茜茜被,得叫你劉導,咯咯,劉導可別忘記我們這些小演員。”
唐豔這時突然喊了句:“開機宴是不是得提前預定啊!”
挽着她胳膊的沈佳妮立刻接話:“何止開機宴,慶功宴的場地都能準備訂了,哈哈。”
陳飛抱着小石頭,眼神柔和的看着被一羣女孩圍住的劉藝菲。
她正低頭翻看着劇本,嘴角揚着藏不住的笑意。
韓佳女這時突然湊了過來,悄悄撞了撞他的胳膊,壓低聲音:“行啊師哥,你這波操作太妙了,藝菲這一感動,還不得再給你生個姑娘?”
陳飛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怪笑:“你很閒是吧?”
“啊?”韓佳女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誰說的?我可不閒,我還要跟進《寄生蟲》的宣傳……”
電影目前正處於密鑰延期階段,再加上拿到了金棕櫚,她最近確實有些忙。
尤其是各種採訪,十分頻繁,那些官媒一家接着一家過,她也不好意思拒絕,畢竟這都是她爹給她安排的。
“別擔心,我不給你安排新劇本。”陳飛出聲打斷她,指了指被一羣人圍着的劉藝菲,“這戲我後面沒時間盯全程,你過來當製片人,幫她把籌備期盯下來,場地勘景、團隊搭建、預算把控,這些你熟門熟路。”
韓佳女眼睛瞪得溜圓:“我當製片人?師哥你沒搞錯吧?我這剛拍完戲想歇陣子……”
“歇什麼歇,年紀輕輕不想着拼事業,怎麼總想着偷懶?”陳飛抱着小石頭轉身就走,不由分說的把活安排給了她,“這事就這麼定了,我順便把文牧嘢安排進組當監製,劇本細節你們三個人慢慢磨。”
韓佳女眨了眨眼,有心想“抗議”一下,但想到能和男友一起幹活,又覺得似乎還蠻不錯?
“真是個陳扒皮,就知道壓榨我……”
她對着陳飛的背影低聲嘀咕着,但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掏出手機給文牧嘢發起了消息。
晚上十點,生日宴會順利結束。
陳飛和劉藝菲將前來參加生日宴的朋友們陸續送走。
雖然有不少人喝了酒,但今天“司機”也不少,所以大家回家還是沒問題的。
等到最後一輛車消失在街角,陳飛關上門,轉身就被劉藝菲撞進懷裡。
客廳裡的氣球還飄在半空,蛋糕盒敞着口,殘留的奶油香混着她發間的梔子花香,在安靜的夜裡漫開來。
“小石頭睡熟了嗎?”劉藝菲擡頭輕聲問,睫毛在玄關燈光下投出淺淺的影。
“嗯,剛放牀上就開始打呼了,小傢伙今天瘋玩了一天,可累壞了。”陳飛捏了捏她的臉頰,指尖滑過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釘,“今天累壞了吧?”
劉藝菲搖了搖頭,拉着他往臥室裡走。
她臉頰透着粉潤,眼裡的光甚至比生日宴會上更亮:“不累,就是……有點激動。”
陳飛反手關上門,輕輕按住她的腰,低頭湊近,呼吸掃過她的頸窩:“激動什麼?是因爲有機會當導演了?還是因爲……我的禮物?”
“都有。”劉藝菲聲音軟下來,指尖抵着他的胸口,卻沒推開,“你這人,總愛搞突然襲擊。”
陳飛低笑一聲,伸手去解她衣服的鈕釦,指腹故意在她腰側畫着圈。
劉藝菲癢得縮了一下,擡手拍他的手:“別鬧……”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吻住了脣。
臥室裡只開了盞牀頭燈,暖黃的光裹着兩人交纏的影子。
陳飛的手越發放肆,從腰線滑到後背,惹得劉藝菲輕顫着瞪他:“正經點……”
然而,她嘴上雖然是這麼說的,但眼神卻像浸了水的蜜糖,軟得沒力氣。
“既然你很喜歡我的禮物。”他咬着她的耳垂,聲音啞得像揉過的砂紙,“那是不是……什麼要求都該滿足?”
劉藝菲的臉頰瞬間燒起來,別過臉去:“你又想什麼呢……”
“想讓劉導給我講個‘私人故事’。”陳飛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指腹摩挲着她的脣,“比如……劉導穿上我上次給你買的那件蕾絲睡裙,是什麼樣子?”
“你……”劉藝菲羞得擡手去捂他的嘴,卻被他握住手腕按在枕頭上。
窗外的月光漏進來,照見她泛紅的眼角,還有那點藏不住的笑意。
今天的他,太懂怎麼讓她心動了。
從那個寫着她名字的劇本,到宴會上寵溺她的樣子,再到此刻眼底濃得化不開的溫柔……
她輕輕掙了掙,最後還是鬆了手,睫毛垂下來,聲音細若蚊吟:“就……就這一次啊!”
陳飛低笑出聲,吻落在她的鎖骨上。
被子滑落的瞬間,她帶着羞赧的輕喘聲響起,像月光下綻開的花。
夜還很長,生日的甜蜜滋味越發濃郁~
……
8月的最後幾天,熱搜一直圍繞在《新神榜:楊戩》上面。
同時,阿里大文娛放棄動畫電影市場的消息也傳了出來。
雖然沒有正式通報,但這種關乎於戰略性的發展計劃,一向都是無法真正形成保密的。
尤其是樊露遠還並沒有要求保密。
他實在是被“新神榜”計劃給傷透了心!
一時間,業內一片譁然聲。
影視圈的諸多微信羣裡,《新神榜:楊戩》的票房曲線圖被反覆轉發,配上各種意味深長的表情包。
有人發“阿里退賽”的動圖,有人貼“追光動畫連夜改PPT”的調侃,更有甚者翻出三年前樊露遠在行業峰會上的發言視頻。
那句“要做中國迪士尼”的豪言,如今儼然成了圈裡最新的笑料。
某動畫公司的製片人在羣裡感慨道:“將近二十億的投入,簡直砸出個寂寞,這錢拿去拍十部《熊出沒》都夠了。”
這話一出,立刻有人接茬:“人家追求的是‘國際範兒’,哪看得上咱們土生土長的閤家歡?結果呢?蒸汽朋克的殼子沒撐住,連自家底盤都塌了。”
對比之下,飛躍影視的名字被反覆提及,大家語氣裡滿是藏不住的欽佩:
“也就飛躍影視敢沉下心做動畫,咱們都在追風口,今天學迪士尼,明天抄皮克斯,就他們盯着‘中國故事’不放。
哪吒、孫悟空這些IP,人家不搞那些花裡胡哨的,就用孩子能看懂的方式講,反而成了獨一份。”
“不得不說,陳飛確實有兩把刷子,哪吒那票房簡直太嚇人了!”
“我們這邊做了份報表,去年全國動畫電影總票房裡,飛躍影視佔了近八成,剩下的兩成才被十幾家公司分食,現在院線經理看到‘飛躍動畫’四個字,排片直接給保底!羨慕死我了。”
“沒辦法,人家這信任度可是用一個個票房紀錄砸出來的!”
與此同時,就在圈內熱議聲爆發之際,飛躍影視動畫部門趁着熱度,再次官宣了最新動畫電影項目:
官微主頁,一張古樸卷軸風格的海報徐徐展開:
墨色勾勒的長安城牆下,李白舉杯邀月,高適立馬遠眺,卷軸右側題着《長安三萬裡》四個大字,配文只有一句話:“以詩爲馬,共赴盛唐!”
通告內容緊隨其後:
“《長安三萬裡》將以高適的視角,串聯起李白、杜甫、王維等數十位盛唐詩人的人生,從安史之亂前的繁華,到戰亂中的顛沛,最終落在“詩在,長安就在”的主題上……”
“影片將採用“章回體”結構,每一段故事對應一首傳世詩作,手稿多達數萬張……”
“《白蛇》團隊導演李楊親自帶隊,再戰新動畫詩篇!”
消息一出,業內再次炸開了鍋。
“他們居然敢碰歷史詩人羣像?”某動畫公司的策劃總監盯着海報,滿臉震驚,“這題材太險了,孩子們看不懂,成年人嫌說教,怎麼平衡?”
消息剛發出來,羣裡立刻有人反駁:“可這纔是飛躍影視的厲害之處,別人不敢碰的,他們卻敢啃硬骨頭,你忘了《哪吒》是怎麼把‘弒父’改成‘我命由我不由天’的?”
另一邊,影評人們的討論更加熱烈。
《電影藝術》的主編連夜發了條長文:“《長安三萬裡》的野心不止於講好一個故事,它想做的是讓動畫成爲連接傳統文化與當代觀衆的橋樑。
當李白的‘飛流直下三千尺’變成銀幕上的視覺奇觀,當高適的‘莫愁前路無知己’融進戰場廝殺的畫面,這種‘詩影交融’的嘗試,可能會重新定義中國動畫的邊界!”
見到這條長文,院線經理們紛紛動了心思。
有位經理在行業羣裡說:“不管內容怎麼樣,就憑‘飛躍動畫’這四個字,我先預定明年暑期檔的黃金場。
他們從不讓人失望,《大聖歸來》抓孩子,《哪吒》抓全家,這次說不定能抓知識分子。”
一時間,那些之前調侃阿里影業的聲音,此刻都變成了對飛躍的歎服:
“人家不僅能做閤家歡,還敢挑戰高難度題材,這纔是真正的‘一家獨大’,不是靠惡意壟斷,而是靠別人跟不上的眼光和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