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羅長老!”
大廳裡的人也都紛紛跪下。
“當年你父親走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他走的時候,親眼目睹仇人桑晟被我擊殺,我又答應他助你結丹,所以他走得很欣慰。
後來,我在北鎮海,又親自擊殺害你父親的幕後之主謀麻凌師,說起來,也算是真正報了你父親之仇,如今你又成爲金丹修士,羅師兄在地有知,也當欣慰,所以你不必傷心。”
夏道明將骨灰罈放在羅慕之後,柔聲寬慰。
“謝師叔大恩,請受羅慕叩拜!”羅慕小心翼翼收起骨灰罈,然後對着夏道明恭恭敬敬拜了三拜。
賈少軒等火羽峰弟子也跟着叩拜。
衆人這才知道,當年羅幹之死還有羅慕結丹,竟然還另有一番原因,看夏道明的目光越發尊敬。
夏道明交代了羅幹骨灰罈,正準備遣散衆人,突然拘神牌有所反應。
“魏無羨回來了。”夏道明面露喜色。
果然,很快魏無羨出現在山谷口。
“拜見老爺。”魏無羨單膝跪地。
“快說,白鶴島的人在哪裡?”夏道明迫不及待地問道。
其餘人也都一臉期待地看着魏無羨。
“回老爺,暗星島分三個地方開採無垢淨土,白鶴島具體在哪一個地方開採,小的無法打聽到。不過三個地方在哪裡,小的都打聽來了,並且也找人將具體地圖繪製了下來。”魏無羨雙手份上一份玉簡。
“好,幹得不錯。”夏道明手一揚,將玉簡攝取了去,然後以神識讀取。
“啓稟老爺,小的這次回據點城池,還聽到了一道重要消息。”魏無羨在夏道明讀取玉簡時,小心翼翼道。
“哦,什麼重要消息?”夏道明問道。
“聽說赤霄教白虹島入口所開發的這片區域,已經出現了其他勢力的人馬,並且已經發生了幾次運輸飛舟被搶之事。
這意味着,其他勢力在外界也有入口可傳送到這片區域,因爲這裡已經被赤霄教搶先一步開發,並建立了多個據點城池,其他勢力想要再在這裡建立據點城池已經很困難。
所以,他們很有可能會採取偷襲搶掠之法,這樣的收益會最大。當然前提是,他們的入口不要被赤霄教的人發現,否則只要堵了他們的入口,就能掐斷他們入侵的源頭。
不過,這片區域有數萬裡方圓,神識又不能輕易使用,而且從裡面根本看不出扭曲光幕的差異,所以想要尋到他們的入口需要耗費大量人力和時間纔有可能。”魏無羨稟告道,目中流露出一抹不安之色。
“娑婆墟這般大,只要能進來,爲何不遠遠分開建立據點城池,何必一開始就爭個你死我活?”夏道明微皺眉頭,有些不解。
“啓稟老爺,娑婆墟看似很大,實際上當中隔着許多禁忌之區。這些禁忌之區據傳是遠古時代大能和魔族大能施展禁忌之法對戰所留下的區域。
禁忌法則歷經漫長歲月依舊不散,在這些禁忌之區,我們的法術法寶都受禁忌法則禁錮,不能施展,只能憑蠻力橫渡。禁忌之區的兇險比非禁忌之區都還要兇險許多,誰能憑肉身橫渡?
這些禁忌之區將偌大的娑婆墟分割成大小不一的片區,而外界每一個能進來的入口,對應的就是一片能開採的娑婆墟。
這些娑婆墟片區有大有小,不能從娑婆墟里面橫渡到其他娑婆墟片區,一旦開採完就沒有了。
所以任何一方勢力都非常珍惜每一個入口能傳送到的娑婆墟,甚至各方勢力不惜派元嬰後期老祖大打出手爭奪。”魏無羨解釋道。
“原理如此,如此說扭曲光幕薄弱甚至出現裂縫之處,很有可能也是因爲禁忌之地存在而導致的。只是不知道那禁忌之地裡面究竟藏着什麼兇險,爲何又能禁錮修士的法術法寶?”夏道明若有所思。
不過夏道明很快就顧不得深思。
現在這個片區已經有其他勢力進來,那他就必須儘快尋到青元門另外一分支,將兩個分支集中在一起,如此才能顧得周全,方便後面行事。
“蓮兒,你現在立馬着手佈置陣法,我現在就趕去暗星島所在之地!”想到藍雪等人,夏道明當機立斷道。
“是,老爺!”柳巧蓮欠身領命。
很快,夏道明離開山谷。
一離開山谷,夏道明眼眸透射金光,整個人化爲一道血色電芒在娑婆墟里急速前行。
這等速度,若讓其他修士看到必然大大震驚。
因爲娑婆墟中藏着諸多兇險,各種能量紊亂,造成空間動盪,甚至有空間裂縫閃動,人在其中行走不僅費勁,而且一不小心就會一頭扎入紊亂的能量流,被其絞殺,又或者不小心碰觸到空間裂縫,直接被吞噬。
但夏道明有天眼神通和強大肉身,在這等惡劣複雜環境中,風馳電掣起來比起元嬰後期修士還要遊刃有餘許多。
距離山谷千里之外的某處平地。
建有一簡陋寨子。
寨子上,一男一女兩位金丹後期修士悠然自得地高坐寨樓之上,飲茶閒聊,目光不時掃過下方,正在寨子四周辛苦挖礦的修士。
“幸好前些年突然冒出了白鶴島這麼一個新興勢力,否則此趟赤霄教一下子要徵調那麼多人馬,恐怕你我都逃不脫做牛馬的命,又哪能像現在這般,只需監督他們挖礦就可以。”女修士說道。
“是啊,我們整個暗星島也不過才兩名元嬰老祖,二十來位金丹修士而已,赤霄教一道命令下來,就要徵調一名元嬰老祖,二十名金丹修士,還有諸多金丹以下的人馬。
若不是白鶴島一方附屬勢力就貢獻了十位金丹修士,我們暗星島大部分金丹修士還真就逃不了牛馬的命。”男修士附和道。
“不過這次赤霄教爲了儘快盡多地挖到無垢淨土,給的賞金報酬倒也是極爲豐富,若我們能超額完成任務,說不定有得到一份有助破丹結嬰的靈丹靈藥。
一旦成爲元嬰老祖,那實力和地位可就完全不一樣了。你看在這娑婆墟里,我等是幾乎沒什麼自由可言,但元嬰老祖就能定期輪流出去換班。
所以,我看還得狠狠加大力度催逼這幫白鶴島的修士,讓他們開採更多的無垢淨土才行。”女修士說到後面,目露一絲狠色。
“怕就怕催逼得太狠,礦工折損得會厲害啊!”男修士微皺眉頭。
“死就死了,反正又不是我們暗星島的弟子,只要能超額完成任務,太上長老高興都來不及,又豈會責怪我們?
再說了,最大的勞動力是那些金丹修士,只要他們暫時死不了,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女修士冷聲道,看起來還算秀麗的臉龐此時變得有些猙獰。
“哈哈,你說的也是!”男修士聞言放聲笑了起來,然後朝着下方揚聲道:“各位白鶴島的道友,今日你們若還不能完成一罐的任務,休怪老夫殺一人來警戒!”
工地上的人們個個擡眼望向寨樓,目露憤怒之色。
“啪!啪!”
監工們揚起長鞭,狠狠抽打。
“幹什麼?幹什麼?想找死嗎?還不快挖淨土!”監工衝工地上的修士厲聲怒吼。
“老夫再說一遍,今日你們若還不能完成一罐任務,老夫必殺一人來懲戒!”男修士見狀冷聲道。
“是嗎?那我先殺你,看看你還怎麼來警戒我青元門弟子!”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冷冰冰,高高在上的聲音響起。
接着,一道血色電芒一閃,還沒等寨樓上一男一女兩位修士反應過來,他們的眼前多了一位青衣男子。
“誰!”
兩位修士大驚失色,體內真元法力涌動,身上有寶光一閃,要祭出法寶擊殺眼前突然出現的男子。
青衣男子見眼前兩位修士還想祭放法寶擊殺他,嘴角泛起一絲譏諷冷笑,手中結了一個法印,對着兩人隔空輕輕一按。
一隻巨大的伏虎大手印憑空出現,對着兩人就當頭鎮壓下去。
“噗!噗!”
兩人身上纔剛剛亮起的寶光就像泡沫一樣爆破消失,硬生生被鎮壓回了他們體內。
同時,兩人也被大手印鎮壓在地,五體貼地,臉都被壓扁了,絲毫動彈不得。
“師尊!”
“師兄!”
“夏師弟!”
“夏長老!”
工地上,驚喜聲此起彼伏。
“將暗星島的人都殺了!”夏道明目光掃過下方,見許多人身上都有鞭傷,目中殺機閃爍。
“是,師尊!”
“是,師兄!”
在衆青元門弟子聞言都愣住,來不及反應之際,魯紫英和藍雪早就一聲躬身領命。
一個祭了粗大的狼牙棒,轉眼間就把幾個監工砸成了肉泥,場面血腥。
另外一個則祭了一柄冰螭劍,從兩個監工的脖子一劃而過,兩個監工便屍首分離,轟然落地,斷脖處被冰雪封凍,連血都沒有流出一滴。
“我們暗星島是奉赤霄教之命行事,你們竟然敢殺我們,赤霄教必然……”被大手印鎮壓的一男一女修士見白鶴島修士果然擊殺了監工,是又驚又怕,脫口尖聲叫了起來。
“不知道道友是否聽說過其他勢力也已經出現在這片區域?”夏道明淡淡道。
兩人聞言臉色驟變,但緊跟着又道:“那又如何?死的都是我暗星島的人,而白鶴島的人安然無事,你以爲能逃得過我暗星島太上長老和赤霄教執法弟子的追查嗎?”
“這就不勞你們操心了!”夏道明冷冷一笑,目中殺機一閃,大手印猛然爆起一團血光。
兩位金丹後期修士頓時被鎮壓成肉餅,一命嗚呼。
見夏道明轉眼間就將兩位金丹後期修士給碾壓成肉餅,四周驟然安靜下來。
除了魯紫英一臉興奮,看向他的目光盡是崇拜之色,其餘人全都莫名渾身一冷,後背直冒寒氣。
這實力也實在太強悍,這手段也實在太狠厲!
不過衆人很快就猛地回過神來。
這可是自家宗門的長老啊!
這麼一回過神來,個個由一開始的四肢冰冷,如墜冰窖,變得熱血沸騰起來。
“夏長老,你怎麼會來這裡?暗星島兩個據地之間,隔幾日便會有人員來往,如今我們殺了他們,恐怕拖延不了多久,必須得儘快想辦法才行。”很快傳功殿殿主仇冬燕從熱血沸騰中清醒過來,神色凝重道。
她是金丹後期修士,魯紫英雖然只是金丹中期,但真要論實力,恐怕還要勝她一籌。
以她們二人的實力,再聯合上其他青元門金丹修士,未必不能擊殺駐守監督此地的暗星島修士,但就是因爲有後顧之憂,只能忍辱負重。
“無妨,我們的人先全部撤往另外一個據地,然後我再去暗星島太上長老坐鎮的地方再殺一波,把那個什麼太上長老也給抹了,把局勢攪得更復雜混亂一些。
對於赤霄教而言,暗星島太上長老才勉強算是個人物,你們還入不了他們的法眼,而且最近也剛好有外來勢力進入白虹島所對應的娑婆墟片區。”夏道明一副篤定回道。
“這……”
饒是仇冬燕等人已經見識了夏道明剛纔狠厲手段,但聽他風輕雲淡地說要抹去暗星島太上長老,要把局勢攪得更復雜混亂,還是情不自禁張大了嘴巴,一副聽天書的樣子。
那可是元嬰老祖,哪怕只是元嬰初期,那也是元嬰老祖,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說抹殺就抹殺!
這還是自己以前所認識的那位青元門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