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急匆匆往外走，剛開上車沒多久，接到曹太煥的電話，說林白辭帶着賣魚強去抓菜頭人了。
“你說什麼？”
韓素英以爲自己聽錯了。
曹太煥又重複了一遍。
“西八，菜頭人要是那麼好抓，價格早打下來，成爲家家戶戶餐桌上的美食了！”
韓素英的高跟鞋用力一踩剎車。
嘎吱！
越野車猛的停了下來。
菜頭人除了減肥功效，口感和味道都很棒，再加上產量稀少，導致這玩意賣的很貴。
權相仁擔憂，菜頭人穿上人皮僞裝後，普通人是分辨不出來的，得靠偷菜人的獨特技巧。
林白辭坐在了沙發上，把地圖和彩筆遞給宋誠庸：“你最近賣給賣魚強的這批菜頭人，都是在什麼地方抓到的，在地圖上圈出來！”
嘟！嘟！
老闆娘沒有回答，直接掛了電話，然後靠在椅背上，右手臂遮着眼睛。
房間中非常凌亂，有明顯的倉促收了行李逃命的跡象。
“這些人不會同意吧？”
瞧瞧人家這坐姿，一派大佬範兒，怎麼可能風吹日曬當偷菜人？
“有幾隻菜頭人突然醒了，傷了賣魚強後跑掉了，你能告訴我爲什麼麻醉劑的量不夠嗎？”
宋誠庸求饒：“可能是我的冷鮮車空調出問題了！”
宋誠庸一臉緊張，眼神閃躲：“不應該的，我們抓到菜頭人後，都會注入過量的麻醉劑！”
“對呀，他有經驗，也熟悉地形。”
不過宋誠庸能抓到菜頭人，也不是任人魚肉的菜雞，他左手從腰後一抹，拽出來一把彈簧刀，拇指一按。
205房！
“擋一下視野！”
權相仁沒想到對方還有這麼一手，也不知道這霧氣有沒有毒，他不敢接觸，只能鬆手後撤。
宋誠庸一愣，感覺這些是同行，但是看到林白辭的表情後，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太累了！
好想休息呀！
宋誠庸複述了一遍，倒是沒有欺騙林白辭，不過他依舊不信。
林白辭微微一笑：“你是想被塞油桶灌水泥沉海，還是想被像菜頭人一樣做成‘生魚片’喂野狗？”
“西八！”
賣魚強震驚了，原來人家那天打自己的時候，手下留情了呀！
林白辭推門而入。
金珍洙疑惑。
林白辭拿着青銅劍，用力一捅，鋒利的劍刃就像切豆腐似的，輕而易舉刺了進去，然後切開門鎖。
林白辭揉了揉鼻子。
“你的拳頭是留着幹嗎的？只會擦屁股嗎？”
普通市民是絕對吃不起的。
一個帶一些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因爲是熟人，宋誠庸也沒多想，直接開門，然後一眼就瞅到了金映真。
“找死！”
“我這就圈！”
死亡之握！
“不說？沒關係，那我就把你當成新世界的敵人咯！”
貨車停在了一棟二層樓前。
宋誠庸滿臉惶恐。
“搶飯碗的？”
賣魚強按了按頭上的繃帶，又有血水滲出來了。
“你覺得我會信嗎？”
金珍洙質疑。
“林神，你打算怎麼抓菜頭人？”
“那咱們怎麼抓菜頭人？”
林白辭不想打草驚蛇。
林白辭呵呵：“說吧，誰讓你乾的？”
啪！
林白辭打了個響指。
“西八！”
感覺殺人劫貨就是家常便飯！
韓素英從哪找來這幾個兇人的？
賣魚強想起那個青年薅着他的頭髮往水裡按時，人家那一臉平靜的表情，這手上沒十條八條人命，絕對不可能這麼淡定。
眼看着小拇指要被切下來，宋誠庸慫了：“是黃海的老闆讓我乾的！”
金珍洙沒想明白。
“廢話，我也知道用暴力威脅他們，可問題是咱們人太少了，怎麼控制這些偷菜人？”
他們要是找不到宋誠庸，不會殺我泄憤吧？
這些都是啥人呀？
宋誠庸轉身就跑。
啪啪啪！
賣魚強縮起了脖子。
林白辭拍了拍賣魚強的肩膀，帶着三人下樓。
林白辭吩咐。
心思縝密的林白辭，不會忽略這些細節。
宋誠庸老老實實照辦。
林白辭要求。
西八！
林白辭再問。
“再講一遍，還有這些菜頭人的特徵！”
林白辭催促。
偷菜人去抓菜頭人，肯定要離開林白辭身邊吧？除非捏死他們的軟肋。
權相仁無語。
“這還用問？當然是當漁翁了！”
臥室裡，林白辭聽到了一個女人緊張的呼吸聲。
五分鐘後，林白辭滿意了，起身：“賣魚強，我把他交給你看管了，要是他跑了，你死！”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他從地上撿起彈簧刀，準備切宋誠庸的手指，反正有十根，慢慢玩。
想到這裡，賣魚強菊花一緊，腰都彎下去了一截，臉上帶着笑：“大佬，小心臺階！”
宋誠庸伸手去拿地圖，但是快碰到的時候，又趕緊收回來，在褲子上用力蹭了蹭，這才接住。
權相仁獰笑，左手後發先至，抓住宋誠庸持刀的手腕，整個人同時前衝，膝蓋擡起，猛轟他的小腹。
宋誠庸的臉都嚇白了。
林白辭下車，辨認了一下位置，上樓。
挺凌亂的，地上還有撕破的絲襪，亂丟的女士涼鞋，揉成一團的衛生紙……
權相仁握着方向盤，啓動貨車：“林神，爲什麼不帶着那個偷菜人一起？”
宋誠庸腮幫子一鼓，像癩蛤蟆似的，呼的一口，吐出了一大團淡灰色的霧氣。
林白辭下車，在手中拿着的地圖上，用紅色彩筆畫了一個圈。
“……”
林白辭只是嘴上說說，權相仁可是真的會下手的。
“就在上面了！”
宋誠庸被凌空扯了回來，林白辭迎着他，踏前一步，右拳轟出。
金珍洙想想都覺得麻煩。
賣魚強聽到這話，氣的衝過來，一腳踹在宋誠庸的胸口上：“大家合作了十年，你連我都坑？”
賣魚強猛點頭。
“呃！”
“懂嗎？”
“帶路！”
啪！
鋒利的刀刃彈了出來，反射着從窗戶照進來的陽光，捅向權相仁的胳膊。
金映真和金珍洙立刻站在門前。
金映真聽着權相仁和金珍洙討論，黛眉皺起，又看了林白辭一眼，她總覺得這種方案太低端了，林白辭肯定不是這樣想的。
砰砰砰！
賣魚強敲門：“庸子，在嗎？快開門，大客戶來了！”
權相仁推了賣魚強一把。
這說明住在這裡的菜頭人在水產市場逃掉後，又回來了一趟，畢竟家裡的一些東西，要帶走的。
權相仁嗤的笑了一聲：“鸕鶿知道嗎？是一種會抓魚的鳥，咱們現在就是漁夫，去找這些擅長抓菜頭人的偷菜人，把他們集合起來，用最短的時間抓到足夠今天酒宴用的菜頭人！”
宋誠庸沉默，因爲這都是行業機密。
權相仁秒懂，不過金珍洙更快，抓着宋誠庸的頭髮，就開始狠狠抽他的臉。
砰！
宋誠庸肚子中拳，哇的一口，吐出了一灘胃酸，整個人更是跌出十多米，咚的一聲，撞在沙發上。
宋誠庸不知道林白辭是不是在誑他。
曹太煥擔憂，他一直負責飯店的進貨工作，所以知道從其他地方，也弄不到菜頭人了。
“賣魚強？”
“好了，把你畫出的圈，具體的位置，再說一遍！”
“很好，我會讓老闆娘以後多照顧你的生意！”
“西八，這是老闆的女助理嗎？身材真好。”
時間緊迫，權相仁把貨車開的飛快，二十分鐘後，就抵達了第一個紅圈。
“去這裡！”
林白辭看着宋誠庸。
林白辭靠在沙發上，打量整間屋子。
“啊？跑了？”
宋誠庸剛要和賣魚強打招呼，權相仁長臂一伸，啪的一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推進屋內。
“西八！”
“老闆娘，貨沒了，晚上的酒席怎麼辦？”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來找自己的目的，但明顯來者不善，先逃爲妙，只是宋誠庸跑到窗前，剛想跳先去，一隻大手射了過來，抓住了他的腦袋。
宋誠庸雙手遞還地圖和彩筆。
賣魚強走在前面，本來態度敷衍，但是聽着權相仁兩人的話，額頭上的汗都流出來了。
這是一片居民樓，樓頂上有很多鐵棚子，都是違章搭建。
“……”
那隻抓人的大手是什麼？
魔術嗎？
“咳咳，大佬，我沒得罪您吧？”
“大佬，一共十三隻，都圈好了！”
宋誠庸被掐的舌頭都吐出來了，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解和驚恐，想問賣魚強怎麼回事，可是對方的手勁兒太大，讓他說不出話。
權相仁本來還想提醒林白辭，小心宋誠庸隨便花幾個圈糊弄他，現在看來，是自己太操心了。
林白辭走過去。
“你們當菜頭人是傻的嗎？”
“別打了，我說，溫度超過零下6度後，菜頭人的新陳代謝會加快，容易提前醒。”
要不乾脆趁着這個機會，直接關店算了！
最近這一年多來，打擊實在太多，韓素英身心俱疲，至於林白辭去找菜頭人？
她壓根不覺得能有什麼收穫。
“那有什麼辦法讓它們提前醒嗎？”
西八！
藥巖洞，居民區。
……
上了車，林白辭點了一個最近的圈。
首先，菜頭人肯定對偷菜人有防備的，而且像宋誠庸幹完這票後，在菜頭人那邊估計是熟面孔了。
林白辭激活了一息百味。
各種雜亂的氣味，涌入鼻腔。
難聞！
林白辭的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