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有師父了，不能欺師滅祖。”
陸紫海看着那枚綠油油的丹藥，眼睛裡散發出灼熱目光，很是心動。
但他還是沒有任何遲疑地推脫道。
“且不說我背叛師門的後果是什麼，一旦我作出選擇，你會信任我嗎？你敢收一個忘恩負義、欺師滅祖的混蛋當徒弟？你敢把我留在身邊不怕有朝一日別人用同樣方法對付你，收買我？”
哈哈。
老人仰頭大笑。
眯着眼睛細細打量陸紫海，老臉上盡是滿意之色。
“小夥子很聰明，老夫聽說你姐所掌握的雲海發動機技術其實有你很大功勞，她更多像是個代言人，甚至紫色星辰的魔淵新能源技術，都有你的身影，參與其中幫他們改良產品……你創造了幽靈系統，你曾把帝城蘇家那幫人耍得團團轉，讓他們自以爲得到了雲海發動機技術，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說這些是你真不想背叛師門嗎？”
呵！
“其實你我都清楚，很多事沒有對錯之分，只有立場不同，對你這種天才的爭奪就像是小範圍內發生的戰爭……以老夫在司馬家族的地位，可以給你更多資源，比很多嫡系子嗣多的資源培養你成爲一代強者，前提是你得拜老夫爲師，給老夫效力，你，願意嗎？”
老者眼睛眯成一條縫。
他不在乎什麼背叛師門，奪走別人的心愛弟子，放在自己麾下，這是一種成就。
識時務者爲俊傑。
良禽擇木而棲……
陸紫海的天賦他看在眼裡，此子未來必成大器，放養不是最好的選擇，而司馬家族年輕一輩缺乏這樣的天驕，需要用他來彌補。
只要答應，他有的是辦法讓對方徹底臣服，不敢背叛。
偌大西華聖山並不只有司馬家族一個，他們麾下也有外人，卻一個個都不敢違背司馬家族。
所依仗的，可不僅僅是強大武力震懾。
“你來西華聖山時間也不短了，老夫並沒有虧待過你，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老夫這麼做是爲了什麼，但是司馬家族的資源不可能永遠用來培養一個外人，老夫也沒那個資格，除非你拜老夫爲師，成爲司馬家族的一員，就可以名正言順使用更多資源。”
“給我一天，讓我再認真考慮一下。”
陸紫海目光不斷閃爍，瞳孔閃爍着幽幽光芒。
有些事不是那麼輕易就能下決定的，哪怕他有足夠的理由。
老者也不着急，只是淡淡地說道。
“一天不夠，可以兩天，三天，都沒問題，老夫最多能給你一個月……哦對了，你父親也來西華聖山了，你想見他，可以跟老夫說。”
“多謝前輩。”
陸紫海神色平靜，抱拳拱手，默默轉身離開。
老者卻注意到少年瞳孔深處的一抹凌厲，以及他努力掩飾的咬牙切齒。
終究是個少年郎啊，再聰明，再怎麼掩飾，也不如老奸巨猾之輩。
還是太年輕了。
折服一個天才而已……
他有的是手段讓對方跪着央求，只是不到萬不得已，那些辦法還是最好不拿出來。
看着陸紫海遠去的背影，老人笑意漸濃。
招招手，一名侍女走來。
“老祖，有何吩咐？”
“把秦明月和蘇浮雲叫來。”
……
西華聖山。
山高林密，風景秀美。
一道翩然身影踏空而行，速度快到只留下一串模糊的殘影，穿梭在林間，朝高山之上奔去。
清泉叮咚，花香四溢。
青年很快找到一片建築密集，氣勢宏偉之處。
嗯？
兩到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掠過，青年加快腳步。
細微的聲音在風中飄散，被他輕易捕捉到。
“去水牢看緊陸英哲，沒有老夫允許，不能讓任何人接近他。”
“如果是家主……”
“老夫說了，是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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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片刻離去一人，帶着銀色面具的女子被叫住。
“你且細細說來，比起兩年前，那寧寒實力如何？”
“很強。”
“多強？”
“超凡。”
“果然是個天才啊，如果能爲我所用……”
“前輩慎重——”
“行了，你下去吧。”
……
嘩啦啦！
地牢深處，水聲潺潺，冰冷的空氣充滿腐朽惡臭，讓人頭皮發麻。
彷彿進入了下水道，落入了糞坑。
幽暗中一縷光照下，水中囚禁着一個人，哆哆嗦嗦，只露出腦袋和胸膛。
看不清他本來面目，卻能看出他很痛苦。
“你好，我叫蘇浮雲，來自帝城蘇家。”
黑暗中，一人自報家門。
水中囚禁的人猛地一哆嗦，也只是一哆嗦，並沒有說任何話。
呵呵。
“我和寧寒是仇家，而你的兒子、女兒和寧寒關係密切，你應該知道蘇家之事……放心，我不殺你。”
水中那人仍舊沒動靜。
只能在微弱的光芒之下，看到他還在哆嗦。
似乎在刻意控制，哆嗦的動靜都很小。
“武學聖地西華聖山的司馬家族看上你兒子，老祖司馬浩瀚想收他爲徒，嘖嘖，這小子還真是福緣不淺，你們陸家都是福緣深厚啊。就連司馬家族都有很多天驕想得到浩瀚老祖的青睞，卻求之不得。”
“曾經，寧寒毀我蘇家，我想報仇，可我知道他的實力已經遠超過我，無法抗衡時，我一夜白了頭。”
“本以爲他困在聖域永遠不會回來了，沒想到……”
“也沒關係，司馬家族是龍潭虎穴，他自己送上門，就是羊入虎口，會被吞得渣都不剩下。”
“如果你能勸說你兒子棄暗投明，拜入浩瀚老祖麾下，你們一家都將得到前所未有的好處，世俗界整個帝城各大家族都將聽從你們陸家驅使，成爲新一代的帝城第一家族，而你，就是那陸家族長，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呵呵。”
“別忙着答應，也別慌着拒絕，你兒子已經知道你來了，他應該很想見到你。”
“對了，還有……寧寒據說也要來，不過他是來送死的。”
“浩瀚老祖讓我來這裡陪着你，就是怕你孤獨，讓我陪你說說話，聊聊天，怎麼樣？老祖對你還是很仁慈的吧？其實司馬家族原本是打算扶持蘇家或者秦家東山再起，重新掌握帝都。但如果你答應，並說服你兒子陸紫海，那麼，被扶持的就將是你們陸家，包括蘇家餘黨、秦家餘孽都將爲你所用。”
“如果不答應，也沒關係，你會默默死在這裡，然後有人易容，乃至整容成你的模樣……”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知道你會不相信，但是想必你也聽說過帝城白家，他們的基因科技領先時代，製造基因戰士，也能重新造出一個你，完全聽命於司馬家族的一個……你。”
水牢裡，陸英哲用力攥着拳頭，蜷縮起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可她毫無辦法。
不是武者，在這水牢根本就出不去，更別說還有鐵鏈囚籠，還有武者看守。
“畜生——”
“你說什麼？！”蘇浮雲瞳孔狠狠一縮，指着陸英哲咆哮道：“有種再說一遍！”
“畜生！！！”
“我不敢殺你，但我能讓你生不如死……”
哈哈——
就在蘇浮雲暴跳如雷時，一道冷漠笑聲從她背後傳來：“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