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師星淵一口答應下來。
以寧寒在醫藥方面的造詣，放在藥神谷也絕對是頂尖人才，想必門中長輩會非常喜歡，更何況寧寒的戰鬥力也非同尋常，師星淵本來就想着回去之後怎麼跟師門長輩介紹，寧寒主動要求前往天寒山藥神谷，也省得師星淵浪費口舌。
“寧寒雖然天賦異稟，實力強悍，但是作爲孤家寡人，想必他也需要藥神谷作爲背景，給自己提升地位。”
師星淵還以爲寧寒看重藥神谷背景。
殊不知，寧寒只是在初次見面的時候，聽說了天寒山，得知了天寒山穆淵這個人，纔有興趣走一遭。
天寒山穆淵之女，也是九份婚約的其一。
有了師星淵引路，省得寧寒慢慢尋找，趕緊退掉這樁沒必要存在的婚事，對寧寒本身而言是一種解脫，同時也讓別人家閨女可以更自由地追求未來。
“那就這麼說定了，等我返回天寒山……”師星淵說到一半，就被寧寒打斷。
一個噤聲手勢，一個冷厲眼神。
寧寒回頭看一眼師星淵，然後屏住呼吸指了指右前方。
師星淵心懷一絲狐疑的情緒，正要詢問什麼，忽然聞到一縷淡淡的異香從右前方飄來，很淡，如果不是寧寒有意引導，他甚至都很難分辨出來。
不同於普通的藥香，這種異香充滿詭異氣氛。
師星淵發現，寧寒已經邁着輕盈腳步走過去，每一步都如同貓步似的不發出任何聲音。
他慢慢跟上，控制自己的腳步。
十里。
走出光禿禿的陰霾怨氣之毒的區域，前方是一座幽深昏暗的山洞隱藏在一片灌木雜草叢中，不靠近了仔細觀察還真難以發現。
到這裡，異香稍顯濃郁，但是普通人依然很難分辨出來。
頂多會覺得是山風中夾雜的陣陣花香。
作爲藥神谷弟子，原本就十分敏銳的師星淵越發感覺到不對勁。
寧寒停下腳步，他也只好按捺住。
“怎麼了？這裡有什麼問題？”
不明所以的師星淵不得不壓低聲音向寧寒求知，後者只是做出噤聲手勢，叫他蹲下來隱藏好，慢慢等待。
不一會兒，山洞裡有人走出來提着烏黑泥濘的麻袋。
同時不遠處有人拖着一具屍體走來。
非常熟練地將屍體裝進麻袋，扛起來，朝山洞深處走去。
而帶來屍體的那兩位，朝着遠離山洞的方向走。
師星淵看向寧寒。
寧寒指了指遠離山洞那兩位，示意他跟上去。
而後，寧寒朝山洞走去。
……
“師傅，獵物送來了。”
烏黑泥濘的麻袋打開來，露出乾淨的屍體，身上沒有半點血跡，甚至靠近了觸碰一下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尚未散盡的餘溫。
新鮮的。
一個滿頭華髮的麻衣老者點點頭，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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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弟子乖乖站在十步以外。
麻衣老者抓起屍體，一口朝脖子咬下去。
“誰？！”
弟子站在洞口方向，看到從洞外走進來的俊朗青年，十分警惕地從腰上拔出一把刀，刀刃染着一抹暗沉血跡像是浸染了太多鮮血凝聚而成的顏色，讓人頭皮發麻。
刀尖指着寧寒，沉聲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看着洞中情況，寧寒臉色很沉。
這裡屍骨堆成一片。
有森森白骨，也有帶着血肉的新鮮屍體，人類的，動物的……
再看正在吸血的麻衣老者一臉貪婪，寧寒的殺氣瞬間飆升到極限，眼睛裡爆發出殺戮的目光。
“邪道？”
“小子，那是我師父，邪道日使者……”
啪！
寧寒掏出墨色硯臺，一“板磚”給他腦袋幹碎。
什麼使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草菅人命，以陰邪手段害人提升自己實力，這種喪心病狂之舉本就人人得而誅之，更別說他們在寧寒面前堂而皇之這麼做。
麻衣老者很快完事兒，嘴裡露出兩顆血淋淋的獠牙，眼睛裡也閃爍紅光。
呼吸間，有着血腥味瀰漫。
隨後他從懷裡掏出兩顆雪白藥丸，居然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氣，和血腥味截然相反。
寧寒虎軀一震。
這種味道，和他在十里之外聞到的香味一致，只是當時比較淡。
呵呵！
麻衣老者站起來，似笑非笑望着寧寒：“年輕人很有勇氣，老夫很欣賞你，殺了我徒弟沒關係，這隻能證明他是垃圾，你纔是真正的強者，想必你也看見了，老夫的實力憑藉嗜血秘法蒸蒸日上，每天的進步都是看得見的，只要你拜老夫爲師，老夫可以傳授給你。”
“他可是你徒弟，你不在乎？”
“老夫需要得力助手，不養飯桶，這種丹藥需要配合鮮血才能儘快煉化，最大限度增強藥力，老夫還差三人就能突破到入聖級，你……”
麻衣老者說話工夫，已經把他剛剛死去，還未涼透的徒弟抓走，一口咬在脖子上。
繞是寧寒見慣生死，也不禁頭皮發麻。
太殘忍了。
那可是他徒弟。
剛纔還爲他護法，不惜犧牲性命替他抵擋敵人，轉眼間不在乎對方生死不說，還把對方當成提升實力的養分加以吞噬，這是廢物利用嗎？
寧寒就這麼靜靜看着，麻衣老者就這麼用力吞噬。
一刻鐘後，他拿出三顆白色藥丸吞下去，身上的氣息開始劇烈波動。
從超凡大圓滿，到入聖初期。
這是一種質變。
而他所利用的方式，是量變引起質變，力量積累達到一定層次，引發質的改變，儘管手段是旁門左道，卻不得不承認其高效性。
哪怕是寧寒自詡天驕，被聖域天雷府太上長老豎起大拇指，讚不絕口。
和麻衣老者的速度比起來，還是不夠看的。
彷彿嚇傻了。
寧寒一動不動，直到麻衣老者完成突破，氣息穩定下來。
哈哈哈！
“年輕人，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拜老夫爲師？”麻衣老者似笑非笑望着寧寒，眼睛裡爆發出血色光芒。
在他腳下，那個漆黑泥濘的麻袋，散發出濃濃的血腥味。
那上面，竟是因爲染血太多，變成了黑色。
“寧寒，他們果然有問題，每天固定抓來一到兩個人，或者兩頭野獸……”
師星淵的聲音從洞口方向傳來。
等他進入洞府，才發現寧寒愣在原地，麻衣老者一臉邪笑，入聖級的恐怖壓迫感令他頭皮發麻。
“這，這……寧寒快跑！”
寧寒兩次救了師星淵，他這一次毫不猶豫撲上去，要給寧寒爭取一線生機，哪怕爲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麻衣老者搖搖頭。
“年輕人脾氣挺大，可惜，你不是老夫對手。”
一揮手，師星淵倒飛出去，狠狠撞在石壁上，吐出血水。
他並未將師星淵放在眼裡。
繼續看着寧寒，眼睛裡閃過一抹感興趣的光芒。
“別裝了，老夫知道你沒嚇傻。”
“我只是在想，你這入聖級的內力，是否穩固了？”寧寒淡淡一笑，很平靜的說道，“如果不夠穩固，我這位朋友或許會到處宣揚我以大欺小，勝之不武。”
“年輕人，你太狂妄了！”麻衣老者大怒，“我張奎乃入聖級，你！你……你也是？”
麻衣老者駭然發現，寧寒此刻爆發出來的氣息，絲毫不遜色。
甚至，比他更渾厚，更凝練。
入聖級。
而且，不是一般的入聖級。
這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麻衣老者瞬間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