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中午吃的什麼？”
“您好，我這裡是某某市局，您的信用卡涉及洗錢，請您配合。”
“我最近三個月賺了一百萬，李大師的消息真是靈通！”
“我沒事，就是最近錢投的項目太多，資金有點週轉不過來了。”
殺豬盤，恐嚇詐騙，在廣撒網之後的一人一策產業分工。
幾百上千人坐在格子間裡，每人的電腦前都開着幾十個對話窗口，閃爍不停，一筆筆錢款，匯入到他們提供的賬戶。
“紅桃A，請下注！”
“胡先生跟注兩千塊，下一位。”
“開牌，恭喜李先生，三張五加一對二，您贏了！”
“下一場即將開始，請下注。”
專業的直播間裡，美女荷官對着冰冷的攝像頭，露出最甜美最溫柔的微笑，誘惑着攝像頭對面的網絡堵徒下出最後一個銅板。
“嗯……嗯……”
“啊……啊……”
彷彿溫馨居家的背景裡，是一些女人拿着手機，和手機對面的人在開着赤果聊在互動。
與此同時，聊天平臺內部植入對方手機裡的木馬，就將對方手機內的通訊錄盡數下載。
“今天新平臺版本的做完了嗎？”
“bug改完了嗎？”
“前天的程序已經被封了，新的要趕快上！”
“以最快的速度把賬上的錢通過線上轉出去！”
辦公室格子間裡，很多頭髮不多的程序員坐在電腦前，滴滴嗒嗒的敲着鍵盤，有人神色麻木，有人眼露痛苦，也有人顯出興奮。
“啪！”
“啊！”
隱隱的痛呼聲，從不遠處的房間中傳出來，讓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一個激靈。
“上週的任務沒有完成，你真是個廢物！這麼點錢都賺不到！”
“你的父母呢？你的親人呢？都死哪裡去了？”
“這是老大的屎，我好心，還給你配了點番茄醬，尿裡也給你加了點可樂，吃吧！”
“嘔！”
“找死！”
“啪！”
“啊！我……我不賺錢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不遠處的房間裡，幾個被關在籠子裡的人麻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滿是灰暗，那是已經失去人生希望的顏色。
“喂？是李先生的朋友？”
“不好意思，也許他是被他們老闆騙來賣掉的，但這和我卻沒有任何關係，我買他，也是花了錢的。”
“想要贖回他？可以呀，不，不貴，一點都不貴，只要兩萬米金，你就可以把他帶走。”
在打電話這人的旁邊，還有一人也在打電話。
“不不不，不行，我們剛剛得到消息，劉先生的腎臟和一個大買主的匹配度很高。”
“所以沒有五萬米金，他很快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你們只有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我們就要把他送出海了。”
鑲着金牙的男人語氣溫柔的說出了最狠的話，掛斷電話，然後敬畏的看了頭頂一眼。
就和他隔着一層樓板的上層，是這棟大樓的頂層，有一間裝修豪華的大客房，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普通男人，正和三個女人在打撲克。
“陸……陸經理，我，嗯，我能不能休息一天？”“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別說一天，休息三天都可以。”
“謝……謝謝……”
“哈哈哈！”
“那些大老闆在外面快活，我的生活也不差啊！”
從陸經理的房間大窗戶望去，除了小鎮裡面的簡陋民房，就是小鎮外的一處軍營。
這是佤邦地方上的一支武裝，也是產業園的武裝後盾。
就和當年與翡翠礦和粉商坐地分贓一樣，他們現在也和電詐產業園的公司坐地分贓，維持着他們對地方上的暴力統治。
湎北當地的大家族，還有國外帶着錢來的黑灰勢力，一邊開公司，一邊享受着這些武裝的保護，一邊賺大錢，一邊在海外縱情享樂。
……
陸徵和林婉懸浮半空，就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這種地方，不該存在。”林婉冷冷的道。
陸徵搓搓手，看看眼前產業園內的人，還有鎮外的軍營，已經準備大開殺戒了。
“不過……”林婉皺眉，“這個產業園，幾乎只針對華國人……”
林婉還是本能的在想怎麼找藉口處理後續事宜。
不過陸徵卻冷笑一聲，“就他們乾的這些事情，夠不夠得上天打五雷轟？”
林婉豁然回頭，然後又看看面前的場景，“當然夠得上！”
“既然夠得上，那麼燈塔國那裡出了個火神，湎國出個雷神，也是很合理的一件事吧？”
林婉，“……”
“處在湎北的產業園區，大概有多少個？”陸徵突然問道。
林婉顯然很熟悉，說道，“主要就集中在佤邦、果敢、勐拉，還有大其力和妙瓦底等幾處，都是和華國邊境相距不遠的地方。”
陸徵冷笑一聲，拉着林婉繼續升空，然後，整個佤邦地區的所有軍事基地和產業園區就出現在兩人的視野範圍之內。
“太清律令，招雲聚氣，疾！”
陸徵雙手捻個印訣，無量雲氣就從四方匯聚而來。
湎北本就是熱帶雨林氣候，無量雲氣匯聚，當然還帶着滾滾水汽。
短短時間之內，整個佤邦就從白雲悠悠，變成烏雲蓋頂。
陸徵的神念也順着雲氣和法術印訣，一路飛散，然後就鎖定了所有的可殺目標。
軍營中吃的滿腦肥腸的首領和助紂爲虐的親衛隊。
產業園中西裝革履的管理層和兇殘狠毒的打手團。
這些人非常好認，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也不屑做僞裝，恨不得在臉上寫上“別惹我”這三個字。
甚至陸徵還在不遠處一座軍營裡發現了一個曾經在國內挺火，但後來被封殺的小網紅。
而此時，他正在狠狠的抽打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
“哎？怎麼天黑了？”
“要下雨了吧。”
天氣變的太快，天色黑的也實在太快，甚至讓很多人都好奇的來到門口或者窗戶邊上。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一個華裔軍官站在辦公室窗口，搖頭晃腦的吟了句詩。
下一刻，雷聲震響！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