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
食屍鬼腐爛的皮膚已經盡數撕碎。
一層猩紅色爆棚的肌肉糾纏在一起，呈現出恐怖絕倫的力量，時不時還能看到地獄烙印約隱約現，更平添一絲邪惡氣息。
好恐怖。
鬼王實在是太招人顯眼了。
古凡一招手，血獄蛛絲互相編織成一個長袍，將鬼王籠罩在內。
血袍隨風飄蕩，將其恐怖的身形籠罩，反而有種詭異邪魅的感覺，最起碼從外面看上去，不像是個純粹的異種。
許多異化者也都是身形奇特。
鬼王只要不顯露血袍下的身體，一般的狩獵者看到也見怪不怪了。
“血……”
鬼王嘶啞的喉嚨說出一個字來。
它由異種進化，對於血腥味的敏感程度超過所有人，甚至能嗅到古凡都無法察覺的味道。
“風雪覆蓋了屍體與血跡，但卻無法欺騙鬼王的嗅覺。”
“龍睛，看看發生什麼了。”
古凡淡淡命令道，龍睛站出來使用自己的異能，一雙龍眸穿越十公里的範圍，看到一幕幕悽慘的畫面。
tú shā。
一面倒的tú shā。
一些全副武裝的戰士，手中握着qiāng械，對無辜的倖存者人類展開了屠戮。
那些無辜者衣衫襤褸，寒冬臘月卻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身上破破爛爛滿是洞口，一雙腿上都是凍瘡，腳掌也幾乎要被凍得僵死。
毫無反抗之力。
那些人類雙目無神，眼神空洞，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
他們身上栓着繩索與鐵鏈，彼此間互相拉扯着，走到雪地之中等待着被tú shā。
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龍睛撤回了自己的超越視覺。
“他們在tú shā平民。”
嘎吱，嘎吱，嘎吱。
沈夢溪聽到這話，雙拳握出了聲音，最後指甲扎破手掌滲出了血液。
終究還是到這一步了。
“赤龍基地的物資，已經緊張到這種程度了？”
古凡擡眼說了一句，點破了事情的關鍵，那些tú shā平民的戰士，正是赤龍基地中的士兵。
銀星眼中的光彩稍微暗淡些許，微微嘆了一口氣。
她雖然是暗龍部隊中的人，背地裡也沒少做一些齷齪骯髒的事情，但畢竟埋伏擊殺的都是狩獵者，能夠補充基地的資源。
但現在卻不同。
擊殺平民……那是爲了節省糧食。
“哎。”
銀星也是幽幽的嘆上一口氣，屠戮無辜的平民，誰的心裡又能過得去呢。
“赤龍基地的難民太多了。”
“周遭聚集營地，還有那些被攻破基地的難民，全都在赤龍基地裡匯聚。”
“人數早已經達到承受的極限，每天都在消耗大量的糧食，繼續下去即便沒有異種襲擊……基地也會垮掉。”
銀星很瞭解基地的現狀，他們之所以會去外面收起物資，也正是爲了填補一部分的空缺。
“tú shā，是從下等人開始的。”
銀星無奈說道，此時沈夢溪已經渾身顫抖到了極限。
“下等人，下等人，下等人！！”
“難道下等人就該去死麼！！”
沈夢溪曾經也是一個下等人，她被不公平的對待過，僅僅是血脈的純度不足，就已經將其打落深淵谷底。
下等人，就活該被殺麼？
沒有了糧食，就先tú shā掉下等人，省的他們浪費對不對？？
嘭！！
沈夢溪踏碎了腳下的地面，憤怒不可抑制，直直的朝着遠方衝去。
“她去幹嘛了？”
銀星一驚，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古凡卻沒有攔住沈夢溪的打算，而是淡淡說道：“她現在很憤怒，需要一場殺戮平息心中的怒火，剛剛那羣tú shā平民的戰士，大概會被沈夢溪殺光。”
什麼！！
這是tú shā赤龍基地的戰鬥人員。
銀星瞪大了眼睛：“她瘋了麼，這樣一來，即便是我也不好向基地交代。”
挑釁。
直接擊殺上百名赤龍基地的戰士，絕對是在向赤龍基地挑釁。
事態發展再嚴重一些，銀星出面也無法擺平，到時候可就難辦了。
古凡卻是搖了搖頭。
他的眼眸裡盡是冰涼與淡漠，對於其他這些人命的死漠不關心。
不。
並不是他不關心。
而是根本沒有讓古凡關心的資格，因爲無論是那些平民，還是端着qiāng的戰士，全都在古凡眼裡如同螻蟻一般弱小。
“下等人。”
“那些平民，對於赤龍基地裡的上位者來說，是可以屠戮宰殺的劣等血統。”
古凡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但又有些殘忍，繼續說道：“但是在我眼裡，那些上位者也都是下等人，他們可以tú shā平民我並不在意，就像是沈夢溪接下來tú shā他們……我也不會在意。”
輕描淡寫。
一切生死，都是輕飄飄的。
赤龍基地裡的上位者，不在乎那些下等人的生死。
古凡眼裡，那些上位者的生死，也是不在乎的，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銀星吞嚥了一口吐沫。
她眼中古凡的形象，出現了更多的變化，那溫柔體貼的一面只是偶爾對自己展露而已。
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如此的冷漠，如此的殘忍，如此的邪惡。
簡直不像人類。
……
……
另一邊。
沈夢溪速度極快，帶着心中的狂怒衝到了大tú shā的地點。
數以千計的下等人，像是排隊等等死的鴨子一樣站的整整齊齊。
“預備。”
“開qiāng。”
噠噠噠噠噠噠。
無數子彈傾瀉的聲音充斥着曠野，樹上一層雪花隨之震落。
雪，很快被染成了血的顏色，下等人身上滿是子彈的血洞，鮮血狂飆侵染了附近的大地，熱乎乎的血液將冰雪融化。
“住手。”
“啊啊啊啊！！”
“你們都該死，該死啊！！”
沈夢溪衝到tú shā地點，但此時已經爲時已晚，大片大片的難民倒下，只留下血腥味與硝煙混雜的氣息。
“你是誰，狩獵者麼？”
“赤龍基地正在執行任務，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們就要採取強制措施了。”
爲首的將領命令道，身邊還有幾個狩獵者站了出來，也都是赤龍基地中負責保衛的高級戰士。
“死！！”
沈夢溪目疵欲裂，看着地上血流成河的同胞，終於徹底爆發。
呀呀呀呀呀！
女妖尖嘯，全力嘶吼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