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這句話，讓南波會長情緒有點混亂，他腦中思緒翻騰。
越想，臉色越不好看。
“是的，地獄少女確實沒有迴應。”
木村康平趁着南波會長不注意將煙給搶了回來，點燃一支菸，抽了一口，便嘆氣道，“所以，特殊課有幾點懷疑的方向。”
“第一，地獄少女雖然有情感思維，但比較簡單。在被神殺死一次，復活之後，因爲憤怒所以擴展了殺人規則區域，可殺人規則一直沒有變化。”
“顯然就算有思維的怪異，也必須按照殺人規則來行事。”
“第二，『強制回答耳麥』從始至終對地獄少女根本沒有什麼作用，我們被欺騙了。之前的回答都是欺騙，都是假的。”
“不過這一條，經不起推敲，畢竟地獄少女可是看到了神，現在還能活着。按照地獄少女的回答，是它本身處於規則之外。”
“第三，地獄少女透露出一個怪異聯盟的信號。爲什麼要這樣做？智囊團猜測或許有思維的怪異也在抵抗着什麼，它們想聯合人類，所以讓地獄少女來聯繫。”
“第四，可能是特殊課第二次問的問題過於敏感了，所以地獄少女選擇不回答。這也可以證實第二點，耳麥對地獄少女沒用。”
“當然，也有可能是地獄少女殺的人多了，補全了規則，所以耳麥失去了作用。”
聽到這話，南波會長陷入沉思。
第二次的詢問，地獄少女沒有迴應，這一點就很奇怪。
既然第二次不迴應，那麼第一次爲什麼要回應？
“特殊課第二次問的是什麼問題？”
“兩個問題。”
“一個是…”木村康平直言道，“人類是否能保留思維，成爲怪異。”
南波會長皺了皺眉，“這個問題太敏感了。”
雖然這麼說，他心底卻很失望。
這是千年來全世界都在研究的方向，可惜近千年來的進度一直是零。
這也是爲何特殊課將地獄少女有思維這件事告訴南波會長，卻要讓他保密，不要和國際的對怪異部門透露的原因。
既然地獄少女有思維，那麼便代表肯定是有什麼方法讓人類保留思維成爲怪異。
日本既然發現了，那麼肯定要抓住機會。
可…
南波會長覺得木村康平想太多，既然日本能發現，那麼其他國家也能發現，何不直接彙報到國際去。
不過當時木村康平說了一句話讓他難以辯駁。
木村康平直言稱他說的不錯。但也明言，很有可能日本不是第一個發現有些怪異有思維。
可是爲什麼日本這邊沒有得到消息？這豈不是代表其他國家也隱瞞了下來？
這也是南波會長無言以對的原因。
“不錯，第一個問題太尖銳敏感了。”木村康平點頭，“不過這是當時智囊團的建議。”
之前智囊團被兩個問題的答案，震驚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可冷靜下來後，他們也展露了無愧智囊團的智商。
尤其是佐藤光，更是直指核心，認爲地獄少女很有可能在欺騙他們。
這一點，解放了智囊團的思維。
規則物品對怪異並不是百分百有效的，再加上地獄少女有思維，那麼和人類一樣說謊，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特殊課找上了八男。請求對方進行一次試探。
利用『強制回答耳麥』詢問了兩個問題。
一個就是剛剛說的，非常敏感的問題。
人類怎麼保持思維，成爲怪異？
另一個問題，是其他有思維的怪異，都在哪些國家。
結果兩個問題，地獄少女都沒有回答。
第一個問題不回答的時候，就讓特殊課知道，『強制回答耳麥』對地獄少女來說，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那麼之前紅音詢問的問題，很有可能都是假的答案。
這讓智囊團又氣憤又失望。
然而第二個問題也不回答，就讓智囊團不理解了。
對比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就算地獄少女迴應了也無傷大雅。
可是地獄少女也不說，沉默以對。
也就是說，紅音問的兩個問題，是地獄少女自己透露出來給人類的。
而八男的問題，不在地獄少女要透露的範疇，所以直接沉默。
“所以，特殊課覺得……”南波會長理清思緒後，直接點明，“地獄少女想聯合你們抵抗什麼？”
“差不多。”木村康平緩緩點頭，“紅音問的兩個問題的答案，應該就是地獄少女的饋贈，也算是表明態度。”
南波會長沒有說話，而是沉默了下來。
見對方沉思，木村康平也沒有打擾，只是神色擔心的看着眼前這棟建築。
神殺了地獄少女一次，按照南波會長的猜測，很有可能誕生了思維。
不過現在神並沒有進行移動，所以只是狀態不明當中。
如果神真的誕生思維了，那麼應該怎麼辦？找地獄少女幫忙嗎？
這個時候，旁邊的南波會長突然開口，“特殊課是想聯合有思維的怪異嗎？”
“當然。”
木村康平沒有猶豫，“人類生活在這個怪異橫行的世界，本身就處於絕望當中，現在有思維的怪異想聯合我們。或許聯合的時候，我們可以探尋成爲怪異的辦法。”
“這是個很好的辦法，先加入再周旋。”南波會長無聲的笑着，他卻悲觀的開口，“可是，你忘記了國際共研會說探討出來的理論了嗎？”
“如果人類死亡，被規則選擇成爲容器。那麼這個容器是沒有思維的。”
“按照這個理論來推測，就算地獄少女有思維，也極大可能是成爲怪異後誕生的思維，並不是原本的人類思維。”
見木村康平皺眉，南波先生語氣冰冷的揭露殘酷的事實，“否則，爲什麼地獄少女要和特殊課打啞謎，直接告訴你們不就好了？”
“或許有思維的怪異之間也講陰謀詭計？”
木村康平說了他自己都笑不出來的笑話。
半晌…
“不管如何，都得試一試。”木村康平下了決定，嘆了口氣，“否則神真的開始移動，那是日本的災難。”
南波會長沉默，他望了望天，也沉重開口，“試一試吧。”
而此時，原宿醫院的神原真司醒了，他望了望周圍，自己正在醫院的休息區。
怪異，收容了嗎？
神原真司捂着心臟，他皺了皺眉，好像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想着，他坐在長椅上，摸了摸脖頸的吊墜。
下一刻，記事本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翻開記事本第二頁，看着漲了一大截的傳說點，眼底閃過喜悅。
顯然，他成功收容了。
隨後他翻到後面的母頁，看着眼前血紅色的字跡，他怔住了。
人體醫院（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