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子律和楊瑾還沒吃早飯，瑞州的知府已經親自來客棧，正在客棧的包廂內等着他們。
子律與楊瑾對視一眼，兩人將瑞州知府從心裡劃掉，這位一直關注着楊府的私宅，準確的說是一直關注他們什麼時候能來瑞州。
昨日孫管事的行爲一點都沒避着人，客棧本就消息靈通的地方，昨晚消息就已傳開。
子律和楊瑾只有爵位還沒有官身，他們可不會讓一州知府等他們。
兩人喝了一杯溫水潤了潤喉嚨，一同去了包廂。
瑞州知府姓蕭，蕭知府見到兩位小侯爺站起身，“我已聽了孫管事的事蹟，本來想等兩位侯爺到瑞州私下告知，現在兩位侯爺遇見，也不用我再多一遍嘴。”
子律坐下動了動耳朵，這位蕭知府將自己放在忍耐查真相的位置上，嘖，真當他們年紀小好糊弄，“我們會仔細查清楚，等回稟舅舅後，這楊府的私宅估計不會留下。”
蕭知府面容僵硬，皇上的私宅在瑞州，他能從中得到不少便利，皇上的私宅有的時候太好用，尤其是對瑞州家族的問題上。
瑞州是皇上發跡之地，本就在南方意義不同，瑞州又是國內有名的港口與經濟繁榮州，瑞州牽扯的利益太多。
蕭知府見掌櫃的親自送早餐過來，“聽聞兩位小侯爺還沒用早餐，我就點了一些客棧有名的早點，還請兩位小侯爺嚐嚐。”
子律望着滿桌子的早點沒有什麼食慾，楊瑾語氣不大好，“我們年紀已經不小，知府大人不用一直強調小侯爺。”
蕭知府笑容僵住，對於皇上這位親外甥所知不多，只知道永榮侯低調，現在看來是個棱角分明的少年。
子律卻心領神會，楊瑾明明比他更圓滑，楊瑾故意在蕭知府面前塑造爲性子衝動的脾氣。
蕭知府給自己也盛了一碗粥，他見兩位小侯爺沒有開口的意思，心裡清楚不能小看兩位，尤其是安平侯，這位可是一直養在皇宮內。
蕭知府目光看向永榮侯，所以還是要和這位打交道。
蕭知府也沒再多說什麼，因爲他清楚說的再多也沒用，這兩位一定會親自調查，吃了早飯後離開回知府衙門。
子律兩人則回了楊府，他們到楊府沒多久，子律調集的人馬也到了府外。
子律派人看管楊府的所有下人，一項項的查，孫管事的家人已經分開審問。
楊瑾快速翻看着賬目，抖了抖賬本，“呵，還真有意思，每個月都會有報損賬目，說是打破了瓷器，誰知道是不是買了次品回來衝好。”
子律對於出現貪墨不意外，“這處私宅遠離京城，他們難免動心思。”
尤其是孫管事已經被養大了胃口，宅子內的賬目都是小打小鬧，真正的大頭是孫管事收好處。
下午，子律和楊瑾就拿到了孫管事的口供，交代的還真不少，這些年幫不少舉人疏通關係，哪怕朝廷管的嚴，各州依舊有自己的人情往來，有些職位一個或兩個人都行，那就用兩個人，這也算附和規矩。
子律低聲問楊瑾，“你覺得蕭知府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放任爲之？”
他可不信蕭知府暗自查證據，這也就騙騙傻子。
楊瑾，“我傾向於後者。”
放任到孫管事犯更大的錯，他就可拿捏住孫管事辦更多的事，等日後孫管事沒用了還能轉手賣了孫管事。
子律，“這隻老狐狸壞地很。”
楊瑾哼了一聲，“他要是不壞也不會坐穩瑞州知府。”
瑞州的知府可不是誰都能擔任，這裡有白氏一族，有高家，有郭家，還有柳家在呢！
楊瑾想到這幾個家族，“他們真不知道孫管事的行爲嗎？”
子律，“知道一些，但沒損害他們的利益，他們也不願意去管皇上的私宅之事。”
孫管事可精明的很，對不敢惹的從來都小心翼翼。
京城，楊兮可不知道兒子和楊瑾辦大事，她正在宮內陪着皇后，楊曦軒兩口子因爲楊兮救過皇后和太子，兩口子一直認爲楊兮是皇后的貴人。
最近皇后身子不舒服，太醫說是憂思導致，兩個孩子本就負擔大，楊曦軒就請姐姐進宮住幾日寬慰皇后。
楊兮手裡的工作被周鈺和長媳接手，她也惦記皇后和未出生的孩子們，收拾簡單的行李進了宮。
皇后見到姐姐高興極了，“皇上想讓我娘進宮陪我幾日，我拒絕了，反而勞煩姐姐進宮。”
楊兮知道皇后對李家沒氣，這些日子沒少往李家送東西，“皇后也是心疼母親。”
皇后嘆氣，“我爹孃的歲數大了，我還讓他們擔心，最近因爲我懷雙胎他們一直沒怎麼休息好。”
楊兮心想愛女之情一方面，更多的是爲李家和太子擔心，皇后順利生下雙胎，前朝再作妖也沒用。
皇后拉着姐姐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這兩個孩很乖。”
楊兮摸到凸起的肚子，雙胎的肚子很大，可見兩個孩子營養不錯，“你爲了他們也要多休息。”
皇后能吐露心聲的人不多，“我開始也沒多想，後來看着越來越大的肚子會害怕，李家甚少有雙胎一起存活的例子。”
她還真不是爲了有人希望她難產而亡多思，這些年向她早死的人太多，她擔心的是兩個孩子能不能都活着。
楊兮對着肚子誠心道：“你放寬心，兩個孩子會平安出生。”
皇后眉頭一鬆，她對救下自己的姐姐迷信。
楊兮真心希望兩個孩子平安，“現在天氣不熱，我陪你去花園走走。”
皇后笑着道：“好。”
逛花園的時候，皇后說起了太子，“他對自己要求特別高，有的時候我看着都心疼，還請姐夫多勸勸。”
楊兮，“他已經勸說過太子，這是太子第一次跟着辦差所以想證明自己，等日後辦差多就從容了。”
皇后笑了起來，“還是孩子啊。”
楊兮也笑了，太子的確還是孩子，所以想證明自己。
此時的瑞州，子律和楊瑾沒住私宅，而是回客棧，這次兩人坐馬車，結果剛回到客棧掌櫃的就迎上前，“兩位侯爺，有位姑娘等了一下午。”
子律一聽就是知道不是普通姑娘，否則掌櫃的不會如此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