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計較了好一陣,我才緩緩開口道:“既然這把龍牙刀原是丞相家的,那麼按道理我應當還給丞相纔是。”說到這,我注意觀察之下,果見這司馬承光臉顯喜意,但端王卻是詫異中微帶怒意的樣子,帶着微責之意看向我。
“不過,恕本候冒昧的問一下丞相大人,當初那位鍛造大師把這把寶刀打造出來後,令祖上又是如何從他手中所得的呢?”我有點大喘氣的突然來了個轉折,淡定的質問起司馬承光來。
雖然對我如此這般問話丞相大人有點惱意,但還是如是作答道:“這把龍牙利刃乃是我祖上花重金購得。”
“呵呵,這就是了。”得到了我想要的話,我臉上立馬就『露』出燦爛的笑容,“本候乃是商人出身,在商言商,郡王爺既然已經把這件寶刀送給了我,那這把寶刀現在就歸我所有了。若丞相大人真的對這把寶刀有興趣的話,那就請開個合理的價錢,只要不至於讓我血本無歸就可以了。”
我這一副典型的商人嘴臉,倒是讓在場衆人大跌眼鏡,顯然大夥兒都沒料到我會跟丞相大人做起買賣來,想必他們原先的想法也跟我先前的一樣,在如此的境況下,我對這把龍牙刀的選擇只有送與不送,卻沒想我這兩樣都不選,而是選擇了賣。也許赤面仙不成?天竹道人心直口快,憚在當着這麼多文武官員的面做生意大大有失身份,但對我來說這卻是典型的中庸之道——老祖宗傳給我們的做人處世原則,值得我們以後把它繼續發揚光大。再說,我若不這般變通的話,一時還真是有點不好處理這事兒。送是白癡的行爲,而當面拒絕不送的話卻又是莽夫地做派。其實。從心底裡我很是爲自己能想出這兩全其美的想法而自得的。
現在我把問題扔給了司馬承光這個當事人,那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買與不買完全看他自己,是他自己的事。想必他心中雖然生氣,但我在人前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特別最後還讓他自己開價,更是對他顯得大方非常。
不過,我是解脫了,丞相大人卻是陷入了尷尬苦惱的境地。這把龍牙刀看在場衆人的反應就知道非是一般兵器。這價格當然就值得大力商榷,他若給的低了,就會顯得他這個丞相大人太過小氣,有墜他們司馬世家地聲譽;但若給的高了,他心裡想必也是肉痛外加不甘心的。原本這把龍牙刀就是別人送給我的嗎?我白得來的東西他要大放血才能取得,他難免會有點心理不平衡。
“那照十里侯看,你想把這把龍牙刀賣多少錢呢?”顯然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司馬承光纔開口向我詢問。並且語氣中還帶了三分鄙意。
“說實話我在自個兒鄉下雖然也開了一家兵器鋪,也懂得一些兵器的價格行情,但這把龍牙刀顯然大大不同於那些尋常兵器,這價格上還真是不好說。若我開的低了,我自己虧了不說。也替鑄造這把寶刀的那位薛大師不值不是?但若我開地太高了,卻也有點說不過去,畢竟這把寶刀也是郡王爺白送給我的。所以,依下官看丞相大人還是自己斟酌吧。只要你所開的價格對得起這把龍牙刀在外的名聲就行。”我漂亮非常的玩了一手太極。又把“皮球”重新推還了給他。而且,最後我強調地這麼一句,儘管沒有明確說出其價格,但傻瓜也聽得出來,要對得起這把龍牙刀的名聲,這價格顯然不能太低了。
聽完我這話,司馬承光的臉『色』明顯有點不好看,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不再言語。
這時。那被命令去取寶刀的管事正好與一名小廝擡着一隻長匣急急趕來,看他們那略微吃力地表情,這長匣中所藏的龍牙刀份量顯然不輕。要兩人相擡的寶刀!我興趣一時大增。在場衆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擡刀兩人的身上。
順平郡王起身吩咐那兩人,把長匣擡上了大廳正中間的一張案几之上,笑容滿面的向我邀請道:“既然寶刃已經送到,那就請謝先生你與本王一起去查收吧!”擡眼四顧了一下,又笑道:“若謝先生不介意的話,可否讓在場衆人上前一同共睹這把名器地風采?”
對他這提議我當然不無不可的當即點頭應允。
於是。在場諸位大小官員都是齊齊起身。向那張案几聚攏。
“謝先生,既然本王已經把這把名刃送予你了。就煩請你親自去打開,讓衆位一瞧究竟。”
我也不謙讓,當即上前來到案几邊,單手打開微緊的木匣。
只見匣子中是用一整塊紅『色』絲綢包裹着的長方形物體,想必就是所謂龍牙利刃了。我見四周衆人早就瞪大了雙眼,當下也不遲疑,輕輕解開了所裹絲綢。
頓時,眼前爲之一亮,這把龍牙刀果然名不虛傳,刀長約在一米二左右,除了閃着幽幽寒光的寸許刀尖外,通體黝黑;刀身給人以厚重感,刀形後窄前寬,設計上顯是極利於持刀之人劈砍;而最具創意的想必就是龍頭形狀的刀柄了,柄身整體呈金黃『色』,柄首處正是張着大嘴的一個龍頭,雕刻地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極似活物一般。
包括我在內衆人剛一睹這把名刀地風采,都不由心神爲之所奪,在暗自喝彩的同時集體失聲。
我在稍稍地失神之後,不由自主的伸出右手,單手握住了這個龍首刀柄,頓覺一股冰涼之意從手心直傳入大腦,精神不由隨之一振。緊接着,手握處傳來一陣契合之感,讓我從心底不禁生出一種欲持之大力砍殺的衝動。還好我馬上驚覺,立即鬆脫了開來。要知道我身邊可是站着兩個“王”和一個丞相呢?若我真的舉刀輕輕一揮的話,這大楚國肯定要經歷一場浩大的政治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