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夥胡賊將我們這方四面包圍後,便沒有發動進攻,而是開始安營紮寨,擺出一副將我們困守的態勢。
“侯爺,還真被你說中了。”老豹皺眉道,“若是這些胡賊真要入夜對我們發動總共,我們怎麼辦?”
我沒好氣的說道:“怎麼辦?涼拌!”
說完我便重新往回走,心中琢磨着該如何對策。若到了晚上,他們四面來攻,我方可就徹底失去了地利,再加上人數少於對方太多,必定是敗多勝少的局面。看來,現在也只能是冒一下險,主動出擊,說不定還有一絲勝機。
帶着這份心思,我便先去將自己這方的親衛隊和探馬隊給重新召集了起來,讓他們各自上馬備戰,又跑去張培樑那邊,將現在被四面包圍和我要下坡主動出擊的想法說了一遍。雖說這個主意有些冒險,但張培樑稍稍猶疑了一下便同意了,當即便將自己還倖存的五十來名親衛重新召集了起來,調歸我來全權指揮。
包括幾名重傷員,我方的隊伍在短時間內又重新會合,不過總數也就四百來人,反之敵人在剛纔的損兵折將之後,至少還有兩千多人,是我方的五倍以上。
坐騎之上我大聲道:“現在的情況,我想大家都十分清楚了,若是等到天黑後,被敵人趁機從四面攻上來的話,我們人少,勝負難料。所以,我們現在必須冒一次險,主動出擊。由我和張將軍帶頭,你們到時緊跟着我們,不要脫隊。”說着我將目光轉向不遠處的十來名重傷隊員,“他們身受重傷暫時只能先留在這裡,不過,我對天發誓,只要我還一口氣就會回來接你們回去。”
說完,我隨手指派了身邊的兩名親衛,命令道:“你倆待會兒要負責柳先生的安全,確保他沒事。”
從頭到尾幾乎什麼事都沒幹的柳七,這時突然向我舉了舉手中握着的刀,笑着說道:“侯爺,我柳七可沒你想到那麼孱弱,殺敵不行,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
對他的這話我還是相信的,要說墨門最高的首領沒點功夫伴身,我還真不相信。
“如此我便放心了。”
我朝着他點點頭,便和張培樑對視了一眼,打了個眼『色』,雙腿一夾馬腹,率先向着坡後衝了過去。
這處的坡度比起正面來平坦了許多,很是適合衝鋒,這也是我第一個選擇這面出擊的一個重要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這面是我們來時的路,想在自己帶隊突擊後,在另外三面趕到合圍之前,先衝出他們的包圍圈。到時向着平胡關方向且戰且退,說不定還有勝利的希望。
四百多輕騎,就像一股洪流,從坡頂處宣泄而下,直直的朝着山坡下立足未穩的衝了過去。
“殺!”
我一馬當先,手中斬破刀向着前方斜指,殺氣騰騰的就衝向了這夥胡賊。
這夥胡賊想來早有準備,在我們剛一出現之時,就見當中幾名胡賊拿出一個牛角,在口中使勁的一吹了起來,“嗚嗚~”的聲音傳出老遠,想必是通知另外三面的同夥了。
這個情景還真是大出我的意料,通過這個牛角傳音,另外三面的胡賊,很快就會趕來支援,若到時還不能衝破這邊胡賊的陣地,到時四面一合圍,可就要被他們包餃子了。由此看得出來,這夥胡賊首領早已預料到我會主動帶隊來攻,所以纔會如此安排,說不定,在一開始,就是個陷阱,只等着我乖乖跳進去呢。若真是這樣的話,這胡賊首領的頭腦還真不簡單,反之,我這忠勇侯比之
不過,現在我是騎虎難下,就是想回頭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將錯就錯的堅持到底了。
“殺!”
我帶着怒火和自責的情緒一聲怒吼,再次一夾馬腹催速。而我身旁的張培樑以及身後衆人,第一時間就在馬背上拉弓『射』箭,這出其不意的一陣箭雨下去,立時將坡下的胡賊放到了一片。而胡賊也是不甘示弱的『射』箭反擊,只是我們藉着地勢個個騎得飛快,根本不給他們瞄準的時間,胡賊『射』出的箭矢紛紛落在我們馬屁股後面,再要拉第二弓的時候,我和張培樑已經帶頭衝進了他們的陣營。
接着馬匹的衝勢以及我的神力,我割稻草般當先一路殺了過去,倒下一片的死屍,而一直緊跟在我身旁的張培樑也是對着胡賊一陣瘋狂砍殺,幾乎跟我一樣手下無一合之敵。而柳七果然有技伴身,輕描淡寫的幾招功夫就將一名胡賊殺落馬下,然後便被剛纔我指派的兩名親衛,『亂』刀砍死。
由我和張培樑這兩個煞神打頭,整支騎兵隊士氣高昂,戰鬥渴望強烈,便如一把利劍般,深深『插』入敵陣。再加上我們成衝鋒隊形,而胡賊又是立足未穩,我們這邊人馬的平均實力大大強於對方這些烏合之衆,人數相當等一系列的有利條件下,隊伍成鋒行只是短短几分鐘的來回一番衝刺,這夥胡賊就倒下三分之二的人馬。
又是一個迂迴對穿,這夥倖存的胡賊又少了一半,只剩下了幾十騎,我正待將他們全部聚殲,卻聽得山坡兩旁的胡賊援軍已經趕到。
“跟我來!”
我大吼一聲,從戰圈中疾馳而過,一路左劈右砍,斬破刀下又添了十幾個亡魂。從後面再次將一名正在與我方交戰的胡賊砍下馬來。
“不要戀戰!跟我來!跟我來!”
我一路叫喊着,本欲按照原計劃向着平胡關方向撤退,不過一想到坡頂上那十來名重傷員,在自己帶人走後,說不定會被無情虐殺。當下略一猶豫,狠下決心,再次向着來時的坡頂衝了回去。
我自己的親衛隊和探馬隊成員,對我這主子的命令,當然都不敢違背,即使有幾個殺紅眼的,在同伴的大聲提醒下也都紛紛跟在我身後。只有張培樑的幾個親衛大概因爲先前自己袍澤的身死,沒有第一時間脫離戰場,還在策馬狂奔,瘋狗一樣的四處追着胡騎瘋砍。
張培樑此時還算是比較清醒的,見到我已經帶着自己的屬下,向着坡頂跑出了一段距離後,便也大聲喊道:“不要戀戰,重回坡頂!”
不過,此時即使他不說,場中的大多數人也已經明白了,因爲山坡的兩側,大羣的胡賊援軍已經趕到。
“撤!給我快撤!”
張培樑大驚失『色』的大聲喊叫着,率先拍馬使勁向着來時的坡頂狂奔而去。幾個見機早的,也馬上脫離了戰鬥,向着坡頂策馬狂奔。
不過,最後,還是有好幾個被交戰的胡賊纏住,脫身不得。有幾個心急的,更是被胡賊抓住破綻,一刀砍於馬下。
我在帶頭衝到半坡的時候,就回頭後望,見到如此情形,當下氣得不輕。『奶』『奶』的,不聽老子指揮,還真是自尋死路。當下,也不做停留,一路當先,一口氣重新跑回了坡頂。
還好剛纔胡賊都急着快騎前去支援,便沒有捨近求遠的選擇從陡峭的山坡過,那十來名重傷員都還安全的很。他們原本都以爲自己只有等死的份兒了,現場死氣沉沉的一片,突然見到我帶隊返回,這實在是意外之喜,當下好幾人都興奮的叫出聲來。
我現在可沒時間去慰問這些重傷員,一上坡頂之後,我便跳下了馬來,快速的從地上撿起了幾塊石頭。後退兩步,再突然上前兩步,朝着底下那羣追着張培樑及其親衛的那夥胡賊扔去。
只兩秒不到的功夫,就看到了結果,當中一名胡賊被我擊中前胸,身體有些誇張向後飛跌,落下時並且砸倒了後面一個同夥,雙雙落馬,隨即被緊跟而上的馬蹄淹沒。這還算是“一石二賊”了。
初見成效後,我再接再厲,一口氣發出了“十幾彈”,例無虛發,每有斬獲。胡賊原本看樣子想一鼓作氣攻上山頂的計劃,再次夭折,在我這人心機關槍的攻擊下,再一連又倒下了十幾名同夥後,前面的胡騎就再也沒有勇氣,跨過同伴屍體矇頭衝鋒了。
眼尖的我看見坡底下那個光頭的賊頭衝着這羣胡賊大喊了幾聲後,這夥胡賊便如釋重負『潮』水般的退下了山坡。
看樣子這個光頭胡賊,無疑是這夥人中地位最高的首領了,八九不離十。
我心中下了了這個結論後,見他與我相距也不過百米左右,當下便不由心中一動,雙目一凝,緊緊將他鎖住,身體飛快的朝後推開了三步,腳下突然的一發力,向前衝出三步,手中的石塊便在空中發出一聲哨音般的響聲,閃電般朝着底下那個有些顯眼的光頭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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