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在單元樓下的陰影裡。
看到王嘉鵬一家人後，她就在後面遠遠的跟着。
對方也沒有離開小區，去的是另一棟單元樓。
李閃閃郭文浩和陳飛光那邊，都差不多，在收到小紙條之後，很快做出了反應。
大家也不是真的傻子，無非是在這種環境下真的沒法學習罷了。
他們幾個出門之後很快就撞上了。
幾個家長互相看了看，一下子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然後他們來到了四號樓的一單元。
“一會你們誰都不許吭聲，知道嗎？”幾個人的父母都是如此叮囑，然後臉上帶着恭敬的神情。
他們走進了一單元101。
白茶跟在他們身後，當然不會進去，她確定了他們進的是101，找到了101的窗口。
一樓有一些綠化。
白茶用菟絲花抓了一些樹葉樹枝，稍微遮擋了一下自己的身形，人蹲在綠化裡。
商店有針孔攝像頭，一百一個，可以連接個人面板實時查看，也能錄像，帶聲音。
就是有限制，使用十次之後就報廢了。
菟絲花捲着針孔攝像頭，悄無聲息的攀上了101的窗戶。
這邊學區房建築並不是非常的新，窗戶是那種防盜窗的老式玻璃，菟絲花鑽了一下就能鑽進去一條縫隙。
針孔攝像頭悄無聲息的開始錄製着屋內。
白茶從面板上查看，這裡是客廳的窗。
窗簾是半拉着的。
順着牆壁向上悄悄的生長，然後貼着天花板的吊頂縫隙，一路來到了客廳。
聲音已經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
“對，我們這幾個孩子最近這幾天學習成績下降的非常明顯，我們就想是不是有什麼辦法能提升一下孩子的成績啊？”
“您給的那些藥我們也試了，他們也吃了，也沒見什麼效果。”
客廳裡的影像也出來了。
屋裡有一些雜亂。
牆壁上掛着很多錦旗。
什麼“妙手回春”“仙風道骨”“力挽狂瀾救我成績”“立竿見影真大師”等等。
一箇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而王嘉鵬他們幾個的家長全部都站在屋內，顯得客廳很擁擠。
那個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棉麻中式衣服，手裡拿了串珠子，還留了點鬍子，看着頗有一種神棍氣場。
他看了一眼四個玩家。
說實話，四個人有點緊張。
一個是沒想到這麼順利的見到了這個羣主，另一個是這個羣主果然有問題。
他們有點擔心會搞砸。
“是這幾天纔開始，忽然什麼都不會的嗎？”
王嘉鵬的父母推了推王嘉鵬。
“問你話呢！”
“是……就是這幾天忽然什麼都不會了，好像以前什麼都沒學過似的。”
其他幾人也點頭。
中年人發出一聲鼻音，也不說什麼。
這搞的幾個家長有點着急。
“大師啊，您看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說……都是一個班的，我們家孩子忽然什麼都不會了，那韓紅梅家裡的孩子忽然什麼都會，是不是……有什麼……”
中年人擡眸。
“你是說韓紅梅家裡的孩子忽然什麼都會？”
“對啊，就今天一天那孩子表現的特別優秀，哦，昨天也是，做的題都對，老師提問也會，可是以前那不是跟我們家孩子一個水平嗎？”
“就是啊！”
幾名家長紛紛點頭。
彷彿他們已經篤定了，肯定是別人用了什麼陰損手段纔得到的這一切。
中年人轉着手裡的珠子。
“我知道了，想讓他們學習成績好，很簡單的，不過這個東西可就貴了，你也說了他們那是腦子被偷走了，我可以給他們找回來，但是……”
“價格好說！不管多少，只要不影響高考，只要能考出好成績，我們都拿得出來！”幾個家長几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中年人滿意的點點頭，站起身來去了趟屋裡。
過了一會兒他又走了出來，手裡拿了四個項鍊。
那是四個銅製的金色的寶塔項鍊。
“把這個文昌塔給你們孩子帶上，隨身帶着，只要孩子有心，就一定能考上好大學。”
幾名家長欣喜若狂的接了過來，直接就往孩子脖子上套。
幾個玩家不想帶。
但是根本拗不過。
好在暫時還沒有事。
“大師啊，這一個是多少錢啊？”
中年人伸出手比了個數，好像是個八。
幾名家長頓時拿出手機開始轉錢。
然後中年人就謝客了。
幾個家長帶着孩子各回各家。
白茶沒有回去。
在家長們離開之後，那個中年人皺着眉頭，從客廳桌子底下翻出來了一個本子。
本子上寫的什麼看不清，不過白茶先記住了本子的位置。
中年人看了一會兒之後，就把本子放了回去，走向了臥室。
白茶於是控制着菟絲花朝着臥室爬去。
這種精細的控制其實還挺消耗力量的。
菟絲花並非是類似於爬山虎那樣，可以直接爬着牆壁，而是需要纏繞，因此就需要有力量一直控制着它貼着牆。
臥室的門是虛掩的。
白茶悄然地將鏡頭放到了門框邊。
屋內只開了一個牀頭燈，有點昏暗。
屋裡也是亂七八糟的，掛了很多東西。
那個中年人拿着手機翻了一會兒，開始打電話了。
“喂？對，陳總是我，我想問一下您兒子最近成績怎麼樣啊？”
“哦，那就好，那就好。”
“沒事，我就是看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看一下客戶這邊的反饋。”
“好，行，您那邊有什麼問題第一時間跟我說，我這邊都會解決的，保管您兒子金榜題名！”
掛斷電話，中年人眉頭緊鎖。
“韓紅梅……”他喃喃出聲。
想了想，他乾脆拿起手機，給韓媽媽打去了一個語音電話。
電話那頭沒有人接。
中年人又打了一遍，還是沒人接他，最後憤怒的把手機扔到了牀上。
“什麼東西，還不接我電話……”
想了想，他朝着臥室的門的方向大步走了過來。
白茶不動聲色的收回攝像頭，趴在上方的吊頂處。
這種留有縫隙的吊頂，實在是太方便藏東西了。
或許是心有所感，中年人還擡頭看了一眼，但什麼也沒看見，他也沒在意。
他走向了另外一間房間。
不過這次他把門給關上了。
白茶也不氣餒，悄悄地順着牆壁向下爬，然後將針孔攝像頭從下方的門縫處對準了裡面。
視線範圍有限，稍微調整了一下，也只能看到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好像在燒香。
那這不就有意思了？
欠債-1，剩餘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