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白茶看起來是挺沉默寡言，她貫徹着自己的人設。
“沒事，慢慢查。”
張玉昌點點頭，也沒再多說。
學校裡的水比外頭還深，到白茶小腿肚了，似乎是學校地勢比外面低的原因。
他們很快到了一棟教學樓，一樓是辦公室，雖然有臺階，但這個水的高度高於臺階，辦公室已經被水淹了，門關着，能從窗戶看見裡面地面一層積水。
兩個人上到二樓，看了一下門牌，這是高一的教學樓。
那他們還得繼續往裡面走。
白茶順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
身體的紅條又下降了百分之一。
藍條也下降了百分之一。
心理狀態是什麼時候下降的呢？在來到學校之前，她看手機還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是進了學校纔開始的。
張玉昌也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
“藍條和紅條都下去了，紅條還好理解，我們畢竟趟着水過來可能身體不太好，藍調是爲什麼？”
白茶沉默的搖頭。
等他們走到高三教學樓的時候，紅條和藍條又都下降了百分之一。
張玉昌開玩笑說道：“該不會是因爲到學校，咱們心理壓力比較大吧？”
“說不定呢，高三生有心理問題也正常。”
張玉昌若有所思。
兩個人找到了A7班，他們兩個當然沒有鑰匙，但是張玉昌會開鎖。
“我之前專門找開鎖師傅學了點無用的技能，那個師傅一開始還不肯教我，畢竟學會了之後，萬一當小偷怎麼辦，爲此我還專門跟着師傅去備了案。”
張玉昌一邊說着，一邊把班門的鎖給開開了，確實學的挺到位。
講臺上有座位名，兩個人找到自己對應的位置。
白茶的位置在裡面靠牆的第四排，張玉昌則在後門邊倒數第2排靠窗的位置。
白茶那邊沒什麼，張玉昌這裡倒是挺容易被班主任路過巡查的時候看到。
兩人都十分默契的在自己的座位上查找線索。
白茶找到了一本日記本。
說是日記本也不太對，畢竟這年頭誰寫日記啊。
這就是一個偶爾會記錄一下自己心情的本子，有一些頁面上，還會有一些筆記記錄或者句子的摘抄，甚至有的是做演草紙了，反正挺亂的。
記錄心情的頁面，白茶仔細看了一下。
也沒有什麼日期，卻只有一些簡短的話。
【煩死了，一定要上高中嗎？一定要考上大學嗎？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不上大學我又能幹什麼？那我考不上怎麼辦？煩死了！】
【好無語啊，今天又下雨，今年的雨水爲什麼這麼多，感覺衣服都潮潮的，下雨的時候心情真的很煩人，學校的積水還排不出去，鞋子都溼了！】
【今天考試成績出來了，比之前退步的還嚴重，少了一百多分，我感覺我完了，不想高考了，毀滅吧，我走單招行不行？肯定不行，家裡人會罵死我的，可是我高考真的考不好……】
【班主任又在灌雞湯了，唉……外面又下雨，煩人。】
【今天上學的路上見到了一個女的，穿了一身黑，臉白的嚇人，大早上給我嚇了一跳，他還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我看她懷裡好像還抱着個東西，像個照片，不會是什麼遺照吧？算了，關我什麼事呢？】
【明天是清明啊……難怪最近雨水這麼多，曹繼敏跟我說，明天如果放假的話，她想去給她祭拜一下，問我要不要一起，我怎麼一起啊，我根本沒法跟家裡面的人說，我要是說我要出門，肯定會被罵！】
【唉，可能因爲今天是清明吧，做了個噩夢，夢見她回來上課了，很奇怪的是，不知道爲什麼會夢見她沒有心了，心臟處空蕩蕩的，問我，她的心臟在哪兒？被嚇醒了，有點難過，我問曹繼敏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說她也不清楚，或許知道具體什麼情況的，只有老師和班長了吧。】
【又沒考好，還被家裡面的人說了，感覺都想去死了。】
一段接一段的內容，雖然並沒有標註日期，但時間也是往後去推的。
最新的一段內容是：聽說要有颱風了，但應該到不了我們這兒，不過看天氣預報說最近確實雨比較多，好煩，我真的很討厭下雨。
到這裡就結束了，後面的本子就還沒有用到。
白茶又翻了一下別的地方，找到了一張合照。
這是全班的合照，看後面標註的拍攝日期，是上週剛拍的。
數了一下人頭，一共34個人，這班人不多。
背面印的還有每一個人的名字，白茶一一對了一下，找到了曹繼敏。
是一個留着齊劉海的短髮女生，長相普通清秀，帶着一個塑料窄框眼鏡。
班長是誰就不知道了，班主任應該是做中間的這個老師，名字叫侯長海。
“楊梅，你那邊有找到什麼線索嗎？我這裡有一張合照。”
白茶看一下張玉昌，起身，把手裡的日記本遞給了他。
“你知道班長是誰嗎？”
“知道，是這個叫周雲邦的。”
張玉昌指了一下照片中的一個人。
“他和我的關係還不錯，我跟他聊天記錄裡面有提到叫他班長。”
“那你們的聊天記錄裡有什麼東西嗎？那個女生是誰？”
張玉昌搖搖頭，他並沒有在聊天記錄裡面找到這些。
“不清楚，可能是校園霸凌？”
看起來好像是這麼回事。
“不好說，查查新聞吧。”
這女生肯定是死了，總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白茶說着已經拿出手機去搜尋當地的警方通報了。
張玉昌也查了一下，很快兩人都有了線索。
“這確實有個新聞，說的是我們是二高某個班級的女生，一次週末外出後再也沒有回來，等到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死亡了，家屬非常的悲痛，但是具體的細節因爲涉及到被害人的隱私，以及疑似他殺，暫時沒有排查出兇手，所以沒有透露。”
張玉昌說着把手機遞給了白茶，白茶看了一眼，也讓張玉昌看了一下自己手機上找到的東西。
是警方通報。
但並不是他殺，而是因壓力太大自殺。
已經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