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靈韻仙子手捏着手，低着頭，一動不動的看着地上的腳尖，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師兄生氣時的樣子了，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嚇人。
只是不知道，師兄會怎麼懲罰自己呢。
“會不會收走賜給我的符令？”
靈韻原名本不叫靈韻，而是媧皇山中的一隻萬年靈芝得道，化形以後，思維簡單，並不瞭解人心險惡，便給自己取名函芝，意欲牢記自己的出處。
只是，這名字落在有心人的眼裡，便等於自曝跟腳，只會招來災禍。
要不是媧皇山乃是女媧娘娘當年的道場，自有聖人遺澤庇佑，她早就已經被人吃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可即便如此，也是好幾次險象環生。
後來她千辛萬苦逃了出來，機緣巧合之下到了東海，並拜入金鱉島截教門下。
這個時候，才聽師兄說起。
這名字不好。
容易犯忌諱，嗯，對，就是犯了忌諱，還有註定是上什麼榜的命。
至於什麼榜，她就不知道了。
當時師兄也就一嘀咕。
反正自從改了名字以後，她整個人命運就發現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不但交了許多的好朋友，還莫名其妙的做了金鱉島上的丹房管事。
現在整個金鱉島上下，誰見了她靈韻不得叫聲，姑姑好。
“嘻嘻.....”
“靈韻。
靈韻，果然好名字。
還是師兄有學問。”
這個時候李牧正看着眼前的小丫頭有些暗暗傷神，如果讓他知道，眼前這小丫頭片子居然是這麼想的，就因爲一個名字就纏了他整整十萬年，估計會凝塊豆腐一頭撞死得了。
“什麼破嘴。”
當年他可不是這麼想的，也就是見了傳說中的風婆子，有些激動，沒想到對方居然還只是個小丫頭片子，長得也還不賴。
尤其是當初自己落魄不堪，被一隻雙頭惡蛟狠狠的追殺了大半個東海海域，等到了金鱉島後，連法力都不能凝結，以至於居然只能靠雙腿來走路，差點沒給趕出島去。
也就這小丫頭片子不厭其煩，陪着他四處打點，並給他安置了現在的這個小窩。
後面的發展就很簡單了。
李牧知恩圖報之下，便想到了個騷主意，給對方改名，看不能逆天改命啥的，免得這麼可愛的小美人，日後成爲人見人怕的風婆子。
也太不好聽了。
不，是太不自由了。
上了封神榜的真靈，雖然都會被封爲天界正神，受人間香火，但梅梅言行舉止，都受封神榜的節制，連生死都不在自己掌控，哪有仙道的逍遙自在。
不過，他可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嘴，也能讓人感激一輩子。
什麼破劫，改命，什麼扭轉了氣運，那些統統都是扯淡的好不？
純粹的無稽之談！
都到了金鱉島上了，還怕有壞人會打注意嗎？
至於丹房的管事，呵呵，那就更扯了。
你交朋友都交到三霄仙子娘娘頭上去了，有誰還敢不給你面子？
不看僧面也的看佛面嘛！
萬一雲霄娘娘怪罪下來，誰抗的住？
十天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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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不敢。
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的存在好不？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眼前這丫頭自己得來的，但偏偏還不自知，固執的以爲這就是李牧的功勞。
於是這麼多年來，李牧雖然一直躺着，苟在這小矮峰裡一動不動，但該有的一切用度，什麼丹藥呀，靈石呀，可是按照外門長老的標準來的。
比她自己的還高呢。
哪怕這些玩意對李牧全然無用，但也算是以權謀私了吧？
“嗯，看在這一點上就不和她們計較了。”
李牧板起臉來，故意不去看眼前的小丫頭，沉聲道：“說吧，她是怎麼進來的？”
靈韻仙子的頭低的更低了。
“我帶進來的。”
她委屈巴巴的，眼珠子都快紅了，卻使勁的憋着，生怕惹的師兄更加的生氣。
誰叫自己闖禍了呢。
那龍鯉可是師兄的寶貝，十萬年來繁殖至今，也不過百十條而已，平時都是有什麼重大節日師兄才舍的烤一條來打打牙祭，結果.........
“都怪那龍鯉太好吃了。”
不自覺就說了真相。
她和碧霄姐姐兩個人居然不知不覺，吃光了一池子的鯉魚，簡直不可想象。
“你說什麼？”
李牧似乎沒聽清楚，頓時眼珠子就瞪了過來。
“啊，沒什麼。”
靈韻嚇一大跳，臉都滴出水來了，連忙垂頭喪氣的解釋：“是師妹錯了。”
她只顧着低頭，卻完全沒看到李牧眼睛裡的失望。
“還是太膽小呀！得多加磨鍊才行。”
都已經以師兄妹相稱了，總的顧人家周全。
李牧仰着頭嘆了口氣，終於決定還是暫且放過，反正，正主還在呢。
“碧霄仙子，說說吧，你這是第幾次偷我們家魚了？”
那邊的綠衣小道姑正準備逃跑呢，頭上腫塊都還沒揉散，聞言連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我沒有。”
“不是我。”
“我沒吃。”
否認三連，乾淨利落的徹底推翻自己做過的一切，甚至怕李牧不信，這位綠衣小娘還張開嘴巴給李牧看，“你瞧，我哪吃了？那麼難吃的魚，我纔不會吃呢。”
說完還捏了捏鼻子，表示臭不可聞。
好吧，難吃就難吃吧，但你怎麼知道的？
李牧要不恥下問了。
但他也知道，這小娘與靈韻不同，上面有兩個姐姐照着，是屬癩皮狗的，想要讓她主動承認錯誤比登天還難，不過好在他本來也沒打算計較。
不就是幾條魚嘛。
“東海里面這玩意多的是，以後你們要是想吃，就自己抓去，不過小心一點，可千萬別被東海龍族那幫小氣鬼給逮着了。
不然麻煩大了。”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四海龍族雖然衰敗了，但也不是好惹的，李牧可不想無緣無故的，再給她們去擦一次屁-股。
“知道拉。”
吐了吐舌頭。
見李牧不計較了，綠衣小娘總算也是長出口氣。
她碧霄爲人仗義，就算比較能惹事，但也不是不通情理，只是這次算是個意外吧！
那龍鯉原本她也吃過，但絕沒有這次的這麼好吃，不知道爲什麼，經過那古怪的架子一烤，再撒點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草籽啊，木屑啊，吃起了特別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