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活不活無所謂
林小禾按照記憶，走出學校，一眼就被門口站着的女生吸引。
她眉眼如黛，雙眸似秋水盈盈，深邃而明亮，顧盼之間，流光溢彩，卻又含着幾分矜持和羞澀。
“二姐！你怎麼來了？我自己能回家的。”
林小禾上前拉住二姐林靜秋的手。
這個星球治安不怎麼好，像林靜秋這樣長得漂亮，又天生啞巴的年輕女孩，很容易成爲一些渣滓的目標。
林靜秋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小妹，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好像會說話。
對上這麼溫柔的眼神，林小禾難得心虛起來。
林小禾微微垂着腦袋，小聲道：“我考砸了。”
林靜秋的眼裡閃過一絲遺憾，很快又恢復成溫柔的樣子，伸出手，揉揉林小禾的發頂。
林小禾擡頭，撞進林靜秋擔憂的眼神裡：“二姐，你想去找工作？”
林靜秋點頭。
“不行！工作多難找啊，你在家裡照顧爸爸媽媽就好了。班主任給我一張報名表，我明天就去應聘，肯定能把稅收錢賺回來！”
林靜秋心裡打定了主意，但不想讓小妹生氣，便笑着點頭。
考試地點離林家比較遠，需要轉乘公交車，再步行一公里。
坐公交車的時候，很多人都是刷臉支付，但林小禾姐妹倆都是投的星幣。
因爲想要開通刷臉支付，每年需要交管理費20星幣。
林家種出來的星塵小麥，一公斤才賣8星幣！
林家人不捨得開通刷臉支付。
公交車走的是空軌，速度很快。林小喬還沒來得及看窗外的景色，她們就到達了站點，該下車了。
下車後，周圍全是一片片的麥田，星辰小麥稀稀疏疏地長在其中。
這些星辰小麥的麥穗就像樹瘤，又少又難看，有的還是深紅色，看着就讓人不舒服。
林小禾頓住腳步，眉頭緊蹙，她的耳邊突然聽見一道細細的哭聲。
【餓餓，飯飯，求撈一撈！】
林小禾扭頭，想找出是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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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田裡突然鑽出來一個戴着頭盔和手套，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男人一看到林小禾，先是一愣，隨即高聲道：“哎呀，小禾，靜秋，你們總算回來了！趕緊回去看看吧，你們家出事了！”
林靜秋拉着林小禾就往家跑。
林家在衡山村最東頭的位置，平時沒什麼人，現在，隔老遠就能聽到那邊傳來的爭吵聲。
“姓林的，今年的土地稅，空氣淨化稅，水費，安全維護費，你們一家七口人，一共要交24310星幣。在下個月15號前，你們家要是不交，只能把你們請出城區了！” 一旦出了城區，就會完全暴露在星辰污染之下，如果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必死無疑！
村民們圍在林家門口，遠遠地看着熱鬧。
“都說了別讓小禾去參加高考，完全是浪費錢，他們偏偏不聽！我兒子剛纔給我發消息，說小禾考砸了，她居然敢報聯邦中央軍校！”
“林小禾真的是……錢花在她身上，還不如打水漂。咱們廢土星從來沒人考上聯邦中央軍校！她做什麼白日夢呢！”
“2萬多星幣啊！林家全是殘廢，他們家今年種的星塵小麥也染上了星塵病，顆粒無收。他們上哪去賺這些錢？！”
林小禾擠開人羣，就看見一個坐在輪椅上，兩條腿膝蓋以下全是空蕩蕩的男人，堵在門口，好聲好氣道。
“成哥，還沒到最後時間呢，您這是幹什麼？”
被稱作成哥的男人，拍拍男人的臉，嗤笑道：“林鐵山，看在你喊我哥的份上，給你一條活路。這五十畝地，我一萬星幣買下來。你再把林靜秋賣到劇院，也能換來一萬星幣。你女兒林小禾……”
林鐵山雙手緊緊攥拳，額頭上青筋直蹦！劇院那是什麼鬼地方，女人進去，有進無出！
成哥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鐵山臉上閃過痛苦，憤怒和無能爲力，就像貓捉老鼠似的，欣賞着獵物的無助掙扎。
圍觀的村民們沒一個敢吱聲，雖然他們在看熱鬧，但心裡都很不是滋味，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林靜秋看到爸爸受辱，眼眶瞬間就紅了，連忙衝過去，蹲在輪椅旁，握住林鐵山的手。
成哥肆無忌憚地打量林靜秋，從胸到腰到臀部，像是打量貨物一般：“靜秋長大了，雖然是個啞巴，但有大人物就好這一口。我爭取把你賣個高價，只抽一成費用。至於林小禾……”
成哥身體忽然一僵，他的腰部被抵住一樣東西，十分冷硬。
“成叔，你在找我啊？”林小禾貼近陳哥的後腰，擋住其他人的視線，像幽靈一般問道。
成哥想要轉身，但抵住在後腰上的東西用力頂了頂。
林小禾幽幽道：“成叔，不要亂動。我第一次用這玩意兒，不熟練呢，小心走火。”
成哥看不到那東西是什麼，眼尾餘光只瞧見一抹冷光。
成哥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林小喬，你是在對抗執法嗎？等巡警來了，你必死無疑！”
林小禾的雙眼閃過一絲玉石俱焚，拿槍的手穩如泰山：“我活不活無所謂，我只要你死！”
成哥死死盯着林小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在場所有人都被林小喬的反應驚呆了。
“小禾，你別衝動啊！就算高考沒考好，也不用這麼自暴自棄。”
“成哥，要不你先回去吧？小禾填錯志願了，填的聯邦中央軍校，肯定是因爲受刺激，所以發瘋了！”
成哥心裡一咯噔，如果林小禾是個瘋子，保不準會一時衝動，魚死網破。
就算林小禾最後會受到懲罰，自己命都沒了，能有啥用？
成哥深深吸口氣，壓住心中的憤怒，擠出一抹強笑：“小禾啊，失敗乃成功他媽，咱們這次沒考上，明年再復讀哈！至於你家的欠稅，我最晚給你推遲到下個月月底。不能再晚了，我沒那個權限。”
林小禾嗖一下，收回手裡的東西，藏進袖子裡，甜甜笑道：“謝謝成叔！我會努力學習，天天向上！”
成哥胸口堵得慌，但他不想陰溝裡翻船，只能帶着人離開，心裡暗暗下決定，絕對不能讓林家人翻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