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雨心想碰到了個傻子。
就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最多活不過一天。
這一天裡虛弱的不成樣子。
隨便來個普通人，都能把自己碾壓。
要這樣的小弟，除了浪費感情外，趙澤雨想不出其他的利用價值。
先前被姬仇氣的不清。
趙澤雨想安靜的死去。
所幸答應道：“好，我願意追隨你。”
話音剛落，趙澤雨發現自己身體裡多了一絲奇異的東西。
而後，好像匯聚好了臉上。
盟約印記只是一種能量存在形態。
到底是什麼團案和位置，全由印記主人說了算。
和奴隸印記不同的是，盟約印記必須被下印記者自願。
這樣相對於被下印記者多了一份自由選擇權利。
對於下印記的主人，則增添諸多困難。
姬仇寧願選擇給追隨者自由，也不要奴隸印記，而讓追隨者喪失自我。
所以每次下盟約印記的時候，都會很麻煩。
姬仇的性格有仇必報。
既然趙澤雨讓姬仇不痛快了。
種下盟約印記的時候，姬仇肯定要報復一番。
姬仇召喚出母水，於空中懸浮，形態不斷變換。
趙澤雨莫名震驚。
同時覺醒土屬性和水屬性。
不是沒有，但非常難得。
遠了不說，趙氏乃西境四大財團之一。
人口基數夠龐大了，沒有一個覺醒雙屬性的退凡體。
而眼前的年輕人缺德的要死，居然覺醒了雙屬性。
還好趙澤雨不知道姬仇五行屬性健全。
否則重傷加重氣，非死不可。
不過趙澤雨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眼前的年輕人不簡單。
母水慢慢凝聚到盤子大小。
自身光澤緩緩退去，變成一泡清水靜靜懸浮。
“什麼意思？”
“凝聚出一面鏡子？”
趙澤雨委實想不明白姬仇到底想幹什麼。
這都快死的人了，還有閒心照鏡子，心大到什麼程度了？
趙澤雨很自戀說道：“我知道我很帥，不用你特意提醒。”
姬仇笑而不語，靜靜看着趙澤雨表演。
自戀的人都愛看鏡子中的自己。
趙澤雨也不例外，心想臨死前在看一眼自己那風流臉頰。
哪怕做鬼，也能做個帥氣的瀟灑鬼。
趙澤雨下意識看向鏡子。
下一刻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看到自己臉上印了一隻小王八。
還是金錢龜。
小烏龜整體輪廊略微模糊。
後背上的就個銅錢金燦燦的栩栩如生。
很符合姬仇愛錢性格，整個印記都離不開錢。
趙澤雨艱難擡起手，使勁摩擦自己的臉頰。
他悲催發現，圖案長在血肉裡，根本擦不掉。
“我特麼。”
趙澤雨想罵娘，惡狠狠道：“你想幹嘛？”
姬仇全當什麼都沒聽見，徑直往趙澤雨身上擦銀針。
趙澤雨咬牙道：“算你狠，我就算變成鬼也要和你糾纏不休。”
姬仇沒好氣兒：“等你能變成鬼再說吧。”
趙澤雨總感覺姬仇沒按好心思。
看着一根根銀針刺入自己的身體，緊張的不行。
他已是必死之人，死並不可怕。
趙家記載中，上古時期有能把人煉化成傀儡的方法。
趙澤雨怕了。
有些高等傀儡存在意識，自是自己無法掙脫束縛。
這不就是求死不能嗎。
趙澤雨愈發害怕，帶着哭腔說道。
“我認輸，求你讓我死的痛快些。”
姬仇冷笑：“你都是我的人了，死不死我說了算。”
“別癡心妄想死來死去了，準備給我殺幾個A級強者再說。”
趙澤雨差點兒暴走。
“什麼叫你的人，我又不是女人。”
“還有，死怎麼還叫癡心妄想了。”
“咋地，我有特殊癖好喜歡死嗎？”
姬仇撇撇嘴：“的確有。”
趙澤雨再次承受暴擊。
這麼會兒聊天的功夫，他感覺體內多了些許生機。
說話力氣大了一點點，疼痛感少了許多。
就連胸口的貫穿傷都不流血了。
趙澤雨越發確認自己將變成傀儡。
低端傀儡還好，相當於死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高端傀儡就很可怕了。
自己知道在做什麼，卻無法反抗。
就憑少年給自己臉上畫王八的缺德脾氣。
指不定讓自己做什麼呢。
比如吃排泄物，騷擾老太太，或者騷擾老頭子。
趙澤雨越想越害怕，恐懼大於死亡。
自己不能做主自己的生，那麼死總可以說了算吧。
他想到了自殺念頭。
靠自殺來維持尊嚴。
趙澤雨怕死史上最悲催的A級強者了。
別的A級強者都是殺別人。
再不濟，那也是戰鬥中被敵人所殺。
而趙澤雨，居然自己殺自己，還是爲了逃避活着。
他糾結片刻，猛地咬斷自己的舌頭。
“嗷!”
地洞內，慘叫聲撕心裂肺。
舌尖是人體末梢神經密集的地方。
也是人體受傷後疼痛感超強的地方。
然而，咬舌自盡真正致命的地方在於舌頭內血管粗大。
從口腔內的舌根處咬斷，血液倒灌進氣管，讓人窒息而死。
所謂的疼死，在A級強者面前根本不存在。
可惜趙澤雨不明白咬舌自盡的原理。
他只咬斷了舌尖，血液流的不夠多，無法憋死自己。
疼的死去活來，就是不死，相當憋屈。
姬仇無奈搖頭：“多大的人了，還玩自殘，果真腦殘。”
說着，姬仇銀針刺入趙澤雨面龐。
趙澤雨驚駭發現，自己的嘴和舌頭不能動了。
疼痛感特麼的還在。
更大的危機感襲來，趙澤雨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
姬仇掰開趙澤雨嘴巴。
拉出來趙澤雨斷掉的舌頭。
不用麻藥，不用麻醉術，一針一針把舌頭給縫合回去了。
姬仇非常小心翼翼，每次銀針都慢慢刺入舌頭內。
並且好心安慰：“我縫合技術不熟練，多忍耐一會。”
趙澤雨額頭上全是汗水。
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他本來就自殺，現在想立刻死掉。
就算羞辱的死去，趙澤雨也認了。
然而，事情走向總是不順着趙澤雨的心意。
他忍受着舌頭上傳來的疼痛，距離死亡越來越遠。
待得趙澤雨感受到自身實力恢復了些許。
有些悵然，原來不是煉製傀儡。
年輕人是神醫，能治癒好自己。
這時，姬仇很厚道的拿出了黑藥膏。
也給趙澤雨施展的局部麻醉。
疼痛感全無，趙澤雨通體舒暢。
然而趙澤雨的心裡陰影面積無限大。
“好嗎，該死的混蛋可以制止疼痛。”
“他特麼的，特意報復自己，讓自己忍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