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人影

這個新良是住在小姐隔壁的鄰居,單身男人,大概四十來歲,人很和善,還內向,不多言不多語,但每次遇到小姐都會打招呼。

小姐鬆了口氣:“原來是你啊,有事嗎?”

“真抱歉,”站在窗外的新良回答,“實在對不起。”

小姐很怪,心想到底有什麼事要這麼晚來,心想反正窗戶都安裝有鋼製護欄,也不怕對方闖進屋來,翻身下牀:“您有什麼事說吧。”嘩地拉開窗簾,隔着玻璃看到外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可小姐明明在拉開窗簾的瞬間還能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影。她並沒多想,以爲那個新良已經來到門前,可能想進屋說,隔着玻璃側向觀察,走廊裡也是空無一人。

第二天半夜,小姐又怪地醒來,時鐘仍然是凌晨兩點。小姐弄不明白,她怎麼會有這麼準時又怪異的生物鐘,以前睡眠質量很好,基本都是一夜到天亮的。正在她翻身想要繼續睡時,聽到從房門外傳來低低的聲音:“小姐。”

她連忙走到臥室門口,房門嵌有一塊透明的鋼化玻璃,以利於看到外面,相當於起到門鏡的作用。隔着這塊小玻璃,藉着月光小姐隱約看到外面站着個人,從身材到衣服都很像隔壁的新良,問:“是誰?”

“我是新良。”外面的人低聲回答。

小姐更不明白:“您有事嗎?”

新良很客氣地回答:“真是很對不起。”

小姐畢竟是單身女性獨居,這麼晚了有些害怕,也覺得這個新良真是怪,說:“太晚了,有什麼事請明天再說行嗎?”外面的人停頓幾秒鐘,轉身走開。

次日,小姐剛鎖好門要去公司,看到隔壁的一位女鄰居也在鎖門,問:“陳姐,你認識住在這邊的那位叫新良的男士嗎?”陳姐回答認識,她和新良都算這公寓的老住戶,已經住過近兩年,還算熟悉。

小姐說:“他連續兩天晚都站在我窗前和門前,似乎找我有事,但又有些吞吞吐吐,我不知道什麼意思。我在公司事情多,經常早出晚歸,而您白天都在家,要是能看到他的話,可不可以幫我問問?”

陳姐表情很驚訝,還有幾分害怕:“你、你是說這兩天晚看到新良了?沒有看錯?”小姐疑惑地說夜太黑看不到長相,但他自稱是新良,而且聲音和身材也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新良五天前的夜裡在公寓吊自殺了!那幾天你好像沒有回家,所以不知道。”陳姐認真地回答。這可把小姐嚇得夠嗆,陳姐已近年,人很嚴肅,不會開這類玩笑,她仔細問過小姐之後,稱她很有可能是缺乏休息,要早睡早起,沒事了。

小姐連續過了幾個擔驚受怕的夜晚,但什麼事也沒發生,她覺得陳姐說得對,也沒再意。這天半夜,小姐又醒過來,仍然是凌晨兩點,她心裡起疑,沒敢動,聽着周圍的動靜。從門外傳來聲音:“小姐。”她又將心提起來,戰戰兢兢地來到臥室門口,這幾天陰天,沒有月亮,隔着玻璃只能看到非常模糊的影子。

“誰在外面?”小姐問。

有人回答:“我是新良。”

小姐嚇得渾身發毛:“你、你到底是誰?”

“抱歉。”那人說,“真的對不起。”也不多說別的,只是這麼簡單的幾句來回講。小姐嚇壞了,差點兒要哭出聲來,她幾乎是哀求地說能不能離開,我很害怕,不要這樣嚇我。隱約看到門外的人影漸漸離開,然後沒了聲音。小姐屏住呼吸,站在臥室門口盯了幾分鐘,確實沒動靜,這纔敢轉身回來。卻看到屋裡站着個男人,黑暗看不清,只能隱約分辨很像新良。小姐大叫起來,頓時癱倒,身體往後爬着。

這人站着不動,又說了句:“實在抱歉。”小姐驚恐萬狀,然後昏過去。

第二天,小姐忽然發起高燒來,公司的人來找,怎麼也敲不開門,透過窗簾一角能看到小姐在牀睡着不動,找來公寓管理員強行破門。把她送到醫院,兩天兩夜後才退燒。小姐說了情況,公司從老總到經紀人都不信,她讓陳姐來作證,陳姐也說了前幾天小姐的對話,但大家都沒遇過這種事,最後還是歸結爲身體原因,給小姐放了半個月假,讓她好好休養。

可小姐死活不肯再住在這間公寓裡,公司只好爲他另找住處,新的公寓沒有長長的走廊,而是電梯公寓,每層五六戶,而且她在十幾層樓,距離原先的公寓也較遠。沒幾天小姐身體恢復,主動要求繼續工作,也沒事了。她一直認爲新良的事不是幻覺,但估計可能只存在於那座公寓,搬家後會漸漸平靜,沒想到,這天晚又出了意外。

睡到半夜,小姐又醒了,她下意識先看鬧鐘,還是凌晨兩點鐘。小姐渾身發抖,立刻打開燈,屋裡很寂靜,透過窗戶能聽到外面街的汽車行駛聲。她下牀來到窗前,用力拉開窗簾,外面是臺北市夜景,很美麗。小姐警覺地慢慢轉頭,臥室裡並無異常,再回頭想把窗簾拉,卻看到窗外站着一名身穿v領毛衣、淺灰色褲子的年男人,面無表情,正是她之前公寓的鄰居新良。

這是十多層樓,窗外又沒有陽臺,小姐不知道他是站在什麼地方,驚恐之餘看他的腳下,居然是浮在半空,小姐這次乾脆連叫都沒叫出聲,直接昏倒。

經這麼折騰,小姐崩潰了,哀求公司老總幫她解決,不然非被嚇死不可。公司老總卻以她因壓力過大患精神病爲由,解除了跟她的合約,小姐家在新埔鄉下,一個非常窮的農村。她寧願去死也不想再回去,只好四處託朋友想辦法。這天,她在報攤的某份報紙看到廣告,抱着試試看的心態打了電話給高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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