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珠寶店的路，黃誠信邊開車邊說：“田老闆，你真會做生意，搞得介麼真席，客戶怎麼可棱不相信？看來你又有錢賺啦！”我笑着說哪有這麼容易，生意能不能成還是未知數，但至少我這邊得努力。黃誠信連連點頭，又開始東拉西扯，說現在泰國的物價也好貴，汽油這個月居然漲了兩次價。
開始我還沒聽懂，後來明白這是在向我哭窮，我說：“讓你拉着我跑了十幾公里不到，開始哭窮了？難道還要我給你報銷油錢？”
黃誠信連忙說：“怎麼會？田老闆不要把我想得辣樣壞好不好？朋友雞間怎麼可能這樣做系，辣系要被銀啓笑的！”我心想看來是想多了，黃誠信接着說，其實最貴的還是人工，他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帶我出來，跑了兩個地方，這段時間要是在珠寶店，說不定能接待好幾位顧客，要是有人購物，起碼也能賺到幾千泰銖，可現在要陪我出來辦事，這錢賺不到。
說來說去還是想要錢，我心想真是不能把黃誠信這傢伙往心善了想，說：“你好意思要人工費？昨晚我還請你在ktv喝酒唱歌了呢，這也要花錢的，哪次不都得七八千泰銖？”黃誠信說一碼是一碼，朋友之間請客怎麼能和人工費聯繫在一起呢。我徹底無語，也懶得跟他爭，心想也行，花錢買個安心，也讓他有些動力，於是問得給你多少人工費。
“不棱介樣講！”黃誠信說道，“朋友之間不談人工費，辣叫辛苦費！”我氣得真想把他這輛車給砸了，問到底多少，黃誠信說五百泰銖夠。我只好掏出五百泰銖的鈔票遞給他，黃誠信喜孜孜地收進襯衫胸前口袋，又開始說今天的天氣真不錯，我覺得他踩油門的姿勢似乎都更有勁頭了。
回到珠寶店，因爲沒帶筆記本，我用黃誠信臥室的那臺古董電腦，將這兩段視頻都發給董女士提供的郵箱，另外再把之前手機裡存的黑衣阿贊午夜施法，和清邁魯士師傅給客戶做灌頂的視頻也一併發去。那視頻是高雄給我的，因爲他的客戶基本都不通過絡交流，所以手機也是老款，拍照還湊合，錄像的效果很不佳了。
午，吳敵做好了什錦炒飯，我正在吃，接到陌生號碼，是董女士打來的：“小弟，我收到你發的視頻了，看來你是真的在泰國呀！”我笑着說當然，她又問我另外兩段的內容，我一一解釋，向她簡單普及什麼叫龍婆、魯士和阿贊等。
董女士說她在話吧打國際長途，問我什麼時候回國。我想了想：“沒意外的話明天回，今晚訂票，我在北京有一家佛牌店，要直接回北京。如果你想讓我到寶雞實地瞭解情況，機票錢得由你出。”董女士有些猶豫，看來是心疼錢了。也難怪，之前被騙過三次，小十萬塊錢打水漂不說，還差點兒把自己也搭進去，於是我也不多勸，讓她自己考慮，隨時聯繫。
次日午，我沒讓黃誠信送我到機場，而是打算乘坐地鐵去，在曼谷乘出租車到機場並不貴，也地鐵和輕軌多二三十塊錢人民幣，但因爲是白天，曼谷的白天很堵車。但找黃誠信可能還要給他“辛苦費”，叫出租車還貴。剛要出發，又接到董女士的電話，說她打算讓我過去看看，現在給我訂票。
“這個……”我說昨晚訂好了，午飛回北京，改去寶雞得退票重訂，還要多加額外的費用。
董女士有些氣餒：“早知道昨天我決定了，好吧，你那邊先退票，我馬幫你訂飛來西安的。”這樣，我又改了行程，沒想到當牌商還有這福利，可以天南地北到處飛，在國，能有這待遇的除了運動員估計是業務員，再不是公司高管，我這個不起眼的牌商居然也可以，心裡還挺高興。覺得這行業又賺錢又輕鬆，還能全國旅遊，真不錯。
輾轉到了咸陽機場，出來時已是傍晚，董女士委託朋友開車在機場把我接到寶雞。她家在寶雞市的市區，見面後看到她是個身材適、長相也不錯的少婦，問我有沒有吃夜宵，現在帶我過去。我連忙說不用，董女士很熱情，說這小區是我家，先不用急着樓，在這家店，味道很好。我其實還真有些餓，心想這董女士挺善解人意，那也不用推辭，在店裡叫了涼皮配肉夾饃，董女士明顯不太餓，陪我吃涼麪的時候，基本是用筷子挑着一根一根吃。
我儘快吃完，她帶我進小區來到家裡。房間裝修得不錯，能看出董女士家庭至少在小康以，收入不錯。也看到了她老公，躺在牀一動也不動，並沒蓋被子。怪的是，他居然穿着醫院的病號服，淺藍和白條紋相間的那種。“昨天剛從醫院回來，沒來得及換，一直鬧，都不讓我碰。”董女士坐在沙發裡，有些疲憊地說。
董女士的丈夫年紀不我大幾歲，約四十歲下，躺得很規矩，眼睛睜着。我剛要進臥室，被董女士攔住，說不能打擾，否則他會突然發狂，很難勸得住。我點點頭，在臥室門的旁邊把靈蠟點燃，告訴董女士不要亂動。煙霧慢慢升，最後拐進臥室，飄在董女士丈夫的身。
忽然，她丈夫半身坐起，轉頭大聲問：“有鬼！”本來屋裡很安靜，結果他這一嗓子差點沒把我嚇昏，心想什麼毛病，怎麼一驚一乍的。董女士連忙說沒有沒有，迅速將臥室門關好。
“你丈夫體內有陰氣，”坐在客廳的沙發，我對她說，“到底怎麼回事啊？”
董女士鬱悶地用雙手攪着長髮，垂下頭，半晌才鬆開手，蓬亂的模樣像剛被施過暴似的。她喝了幾大口水，開始給我講經過。原來她丈夫姓杜，是一家裝飾公司的老闆，效益不錯，而且也沒那麼辛苦，所以有很多閒暇時間。杜先生膽大，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又喜歡旅遊尤其探險，什麼羅布泊、可可西里、無人藏區都去過，經常好幾個朋友各開着越野車出發，最遠從寶雞駛到過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