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州城,位於東海之濱。
雖然這座頗爲繁華城市,並不是直接建在海邊,不過離它最近的海岸線,大約也就只有幾十里路。
所以,相比於蒼龍門那種靠山吃山的山溝溝,這裡可是盛產來自東海的各種海鮮。
暫時接管這家未來回味居分店的徐揚,打算就地取材,給那些一心想要打秋風的傢伙,做上一頓海鮮盛宴。
昨晚就來到許州城裡的徐揚,一大早就跑到許州城最大的菜市場,挑選今天所要用到的食材。
這個世界裡,可不像另一個世界那麼繁華。
所以,哪怕許州城位於東海之濱,卻沒有什麼獨立的海鮮水產市場。
當然,在這個廚藝水平不甚發達的世界裡,來自於大海里的海鮮,並不是那些有錢人的最佳選擇。
沒有相應的廚藝,根本體現不出海鮮的美味,更多的,則是給那些食客留下令人難以接受的魚腥味。
所以,相對於販賣家禽肉類的區域,位於菜市場東邊角落裡的海鮮攤位上,卻是顯得有些冷清。
對於徐揚來說,這一次採購,卻是遇上頗多意外的驚喜。
我的天,兩尺長的龍蝦,居然無人問津。
海碗般大小的海蟹,甚至連看都沒人看一眼。
比拳頭還大的各種海螺,同樣也是不受歡迎的主。
體形碩大的東星斑,色澤豔麗的紅鯛魚,真正野生的大黃魚……
諸多名貴海魚,在這個菜市場裡,要價通通只比白菜稍貴一點。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連海鮮都難得一見的徐揚,簡直有如見到寶一般快樂。
海蟹?
不管什麼種類,買!
龍蝦?
不管個頭大小,買!
各種海螺,各種在另一個世界都已經難得一見的野生海魚,徐揚更是大買特買。
哪怕只爲了自己大快朵頤,徐揚也不可能錯過這些美味的食材。
看着徐揚有如狂風掃落葉一般,把那幾個海鮮攤上的所有海鮮,全都一掃而空,陪他一起過來採購食材的酒樓掌櫃,可是看得目瞪口呆。
大爺的,這就是所謂的廚藝天下無雙的菜刀俠?怎麼盡挑一些窮得叮噹響的苦哈哈纔會去吃的破爛玩意?
別的不說,光瞅他採購食材的水平,就不像是什麼好廚師。
把酒樓交給這麼一個瞎搞的毛頭小子經營,看來遲早得黃。
時至中午,許州城裡,那家本來沒有多少顧客的酒樓,慢慢變得熱鬧起來。
當然,不斷走進這家酒樓的那些傢伙,可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顧客。
這家酒樓,本來是天香派的產業,而現在進入店裡的,則是特地前來蹭飯的天香派頭面人物。
對此,站在門口迎客的酒樓掌櫃,心裡可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自從他接手之後,他們這家酒樓就沒有同時招待過這麼多天香派的頭面人物。
說一句不着調的話,只要把這幫傢伙伺候好,他在天香派裡,完全可以橫着走。
即便只討好到其中個別傢伙,到時候,他都根本無需擔心會被人卸磨殺驢。
可他心裡所擔憂的,就是生怕自己不能把這些天香派的頭面人物伺候好。
畢竟,廚房裡那個所謂菜刀俠的不靠譜程度,他可是看在眼裡。
大爺的,這麼多需要討好的貴人,那小子居然準備那麼在殼裡做道場的玩意來唬弄人。
這他孃的不是故意在害他麼?
所以,當來自他們天香派的秦天保秦長老,一臉和氣地詢問起在廚房裡忙碌的那個小子時。
這個酒樓的掌櫃,一臉苦笑地拱手道:“秦長老,等會你們要是沒吃好,可不能怪我招待不週。”
那個姓徐的小子太不靠譜,所以他決定先給這位秦長老吹吹耳旁風。
到時候,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他也有地方推脫不是?
不過一臉和氣的秦天保,聽到這話之後,頓時爲之一愣。
這是什麼情況?眼前這位酒樓掌櫃,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要知道,徐揚那小子,這兩年來,可是已經盛名遠揚,而他的廚藝,甚至比他的武藝,還更加令人刮目相看。
按理說,有這個小子在酒樓的廚房裡坐陣,絕對不可能會出現什麼問題,這個酒樓的掌櫃,怎麼話裡話外還有抹黑對方的意思?
不過還沒等一臉錯愕的秦天保問出心裡的疑惑,站在他旁邊的秦若雨,臉色卻是一下陰了下來。
“這位掌櫃,有話你就直說,別陰陽怪氣的在這裡說人家的小話。”
這一下,可就輪到這位掌櫃錯愕當場了。
我勒了個去,他只是想提前做點預防,給自己留一條可供推脫的後路而已,怎麼就成了陰陽怪氣說人家小話?
當然,哪怕平時很少呆在天香派裡,對於門裡一些事情並不是太瞭解,可眼前這位,他還是認識的。
秦大長老的掌上明珠,不單單受到秦天保的寵愛,在天香派裡,也是一個相當受歡迎的主。
而他,則是一個眼看就要被人卸磨殺驢的過氣掌櫃,哪裡膽和這位姑娘對着幹?
所以此刻,哪怕肚子裡盡是鬱悶,這位掌櫃依然陪笑道:“秦姑娘,並不是老朽想在這裡說誰的小話,我只是想告訴秦長老,那位新來的菜刀俠,做菜的方式與我們不盡相同,所以我怕你們會吃不慣。”
這位掌櫃的語氣頗爲委婉,可此時,心氣不順的秦若雨,卻依然開口嗆道:“做人得有自知之明,人家的做菜方式要和你們一樣,那咱們天香派還費那個勁和人家合夥幹嘛?乾脆直接選擇關門不更省事?”
這位酒樓的掌櫃,被秦若雨的這句話,給懟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大爺的,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只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己,有必要逮着我往死裡懟麼?
看着酒樓掌櫃那副鬱悶的樣子,秦天保朝他家寶貝女兒瞪了一眼,“小雨,你給我少說兩句。”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
自從昨天中午回家之後,他這位寶貝女兒就有些悶悶不樂。
秦天保雖然不知道具體緣由,但是他猜得出來,這絕對與那個姓徐的小子有着莫大關係。
隨後,秦天保朝那位掌櫃揮了揮手:“掌櫃的,你也別介意,我家丫頭說得是難聽了一點,不過話糙理不糙,你們的作菜方式要是和人家一樣的話,咱們這家酒樓也不會落到今天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