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州城西,明月樓的駐地裡,坐在太師椅上的明月樓掌門李元坤,心裡突然生出一陣莫名的悸動。
大爺的,這是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怎麼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好不容易把心頭的那股悸動給壓制下去,李元坤卻因此而變得越發煩躁起來。
有道是,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即便他貴爲明月樓的掌門,也毫不例外。
二十五天,從出發的那天算起,由雲天行所帶領的那幫明月樓弟子,已經整整離開了二十五天。
七天前,雲天行還傳回消息,說白虎幫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而現在,離上次傳回消息的時間點,已經整整過去七天,可雲天行等人卻依然音訊全無。
要知道,他們之前可是有過約定,最多三天,就得以飛鴿傳書的方式,把前方的消息傳回來。
這次時間早就已經超過約定的時限,前方卻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另外,爲了能夠順利把整個白虎幫剷除,他們明月樓可是精銳盡出,那隊人馬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明月樓可就危危可及。
面對這種狀況,做爲明月樓的掌門,李元坤心裡哪能不急?
只是,心裡頭的這種焦急,除了讓他心煩意亂之外,根本無法起到任何作用。
因爲這個時候,決定要把整個明月樓一窩端的徐揚,已經出現在太州城裡。
日出月落,斗轉星移,一眨眼的工夫,又過去三天。
當時間來到雲天行一行離開太州城的第二十八天,雲天行等人還是杳無音信,做爲明月樓的掌門,李元坤決定派出一個小隊,前去青源鎮打探消息。
在這個小隊出發之時,李元坤可是特地交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此行,一定要把雲天行等人的下落,給調查清楚。
這個前去查探消息的小隊一走,又是五天。
在這五天的時間裡,一直在明月樓駐地等待消息的李元坤,已然從之前的焦躁不安,變成如今的幾近絕望。
按理說,只要三天的時間,他派出的那個小分隊就能到達白虎幫所在的青源鎮。
而從青源鎮傳回來的飛鴿傳書,有一天的時間,就已經足矣。
所以,按照原計劃,在第四天,他就應該能夠收到由那個探查小隊所發出的第一份例行報告。
可現在,別說一走就是一個多月的雲天行等人,就是剛剛出發的那個探查小隊,居然也失約了。
“老劉,你說許大腦袋他們是不是也遇上什麼麻煩了?”在議事大廳裡來回兜轉了好幾十圈,坐立不安的李元坤,忍不住開口問道。
見李元坤這副心神不定的樣子,劉思安的心裡雖然也沒底,不過他還是開口安慰道:“掌門,咱們得有點耐心,許大腦袋他們纔去了五天,也許路上遇到什麼小意外,指不定明天就有消息傳回來。”
聽人勸,吃飽飯。
除了繼續在這裡死等消息之外,李元坤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總不能又急不可耐地再次派人出去探查吧?
只可惜,時間到了第六天,照樣沒有好消息傳來。
李元坤這個明月樓的大掌門,腦袋都擡酸了,卻依然沒有看到有信鴿回來的蹤影。
更加令他感到鬱悶的是,傍晚時分,劉思安居然還向他彙報,在這兩天的時間裡,明月樓總共有六個人逾期未歸。
聽到這話,李元坤差點氣得直接噴出一口老血。
大爺的,屋漏偏逢連夜雨。
一事不順,事事不順,難道就因爲今年是他的本命年不成?
“立馬給我派人去找,要是查出誰故意逾期不歸,必須從重處罰。”李元坤咬牙切齒地在那大罵道。
與此同時,住在明月樓大門對面那家歸來客棧裡的徐揚,卻是露出一抹笑容。
與他同行的馬明輝,此時也同樣是一臉燦爛。
“嘿嘿,徐老弟,明月樓裡的那幫傢伙,估計已經寢食不安。”馬明輝一邊朝窗戶外的明月樓大門瞄去,一邊笑道。
“咱們才截下他們十來個人而已,應該不至於吧?”徐揚笑着搖了搖頭。
雖然這幾天的行動都頗爲順利,包括之前明月樓所派出的那個探查小隊在內,他們總共截下十四名明月樓的弟子。
可對待敵人,徐揚從來都是料敵從寬的。
在還沒有把對方一窩端之前,他可不想因爲自己的麻痹大意,而壞了大事。
對此,馬明輝倒也算得上是司空見慣。
徐揚這小子,最讓他佩服的,就是在事情還沒有完全水落石出之前,從來不說大話。
哪怕只是應景式的恭維,對方也不會輕易接受。
不過,馬明輝還是笑着辯解了一句:“嘿嘿,徐老弟,你也不想想,之前在河西鄉的那幫明月樓弟子,已經被我們一網打盡,如今的明月樓,還能有多少有用人馬?咱們所截下來的這十四個傢伙,已經夠多的。”
要知道,在這幾天的攔截行動裡,徐揚雖然是雷打不動的主角,可他馬某人也算是參與其中的重要配角之一。
對方不在意這點小功勞,可他和他身後的白虎幫,卻是一直巴望着。
要知道,不管是他,還是他身後的白虎幫,如果不是攀上徐揚這棵大樹,很難找到這般出彩的機會。
要不趁這個機會,把這份功勞坐實下來,馬明輝心裡總是有所不安。
見馬明輝如此堅持,徐揚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事實上,馬明輝說的也不算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