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青源鎮東南方向約摸二十來裡外的河西鄉,這兩天可來了不少陌生面孔。
要是擱在平時,這裡也算得上是白虎幫的傳統勢力範圍。
只是這段時間以來,白虎幫在與明月樓的交鋒中一敗再敗,他們的勢力範圍也因此而收縮了不少。
其他地方不講,至少在河西鄉的街道上,已然看不到白虎幫弟子的存在。
而街上多出來的那些陌生面孔,就是在這半個多月時間裡,接連擊敗白虎幫,並把白虎幫的勢力從這裡趕走的明月樓弟子。
而河西鄉街上那家叫閒雲居的酒家,則是直接被明月樓所包下。
相對於白虎幫那一衆高層的束手無策,來自於明月樓的護法雲天行,則是端着酒杯,悠閒地品味着酒杯裡的人生。
半個多月的時間裡,他帶領着一衆明月樓弟子,與白虎幫幹了六場。
結果,除了第一場交鋒的大意失荊州之外,在隨後的五場衝突中,他們明月樓可是五戰皆勝。
面對如此驕人的戰績,做爲總指揮的雲天行,雖然不至於生出驕傲自滿的心思,不過此時,他的心情卻是相當放鬆。
“老七,白虎幫那邊有沒有消息傳來?”雲天行扭頭問道。
心情頗爲放鬆的他,現在最爲擔心的,反倒是害怕白虎幫會答應他們昨天所提出的那兩個條件。
如果對方真的連一點臉皮都不要,那接下來計劃可就不好執行了。
畢竟他們還得繼續在江湖上混,所以最基本的東西,還是得有所顧忌的。
對方要是答應了他們所開出的條件,他們還翻臉的話,可就有些說不過去。
坐在旁邊的老七,根本沒有那麼多顧慮。
他一邊往嘴裡夾着茴香豆,一邊笑道:“呵呵,除非他們白虎幫以後不想繼續在江湖上混下去,要不然,他們就不可能答應咱們所提出的條件。”
交出肇事者,並由幫主親自帶隊,上明月樓負荊請罪,這樣的要求,簡直與羞辱人無異,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可能答應。
雲天行想想也是,本來他們所開出的條件,就是想阻斷對方想要和解的念頭。
這種情況下,白虎幫的那些傢伙要是還捨得下臉皮,選擇和他們和解,那他還真是無話可說。
隨即,雲天行端起酒杯,往嘴裡啜了一小口,然後繼續問道:“老七,咱們盟友的援兵,什麼時候纔會到?”
“暫時沒有最新消息,不過之前他們說是要等到明天午後纔會趕到。”滿嘴盡是茴香豆的老七,在那含糊答道。
“還要等到明天午後才趕到?”雲天行眉頭微微一皺。
隨即,又舒展開來,“也成,就讓那幫不開眼的傢伙多活幾個時辰。”
之前的幾次交鋒,他們也算是試探出白虎幫的大體實力。
當然,就算明月樓在後面那幾場衝突中佔據一定優勢,若是想把對方趕盡殺絕,光靠他們這幫人,力量還是稍顯單薄了一點。
所以,就算心裡想着趕緊把白虎幫的那幫傢伙收拾乾淨,好早點回去交差,可他們還是不得不在這裡靜侯援兵的到來。
好在,僅僅只是耽擱一天而已,眼睛一閉一睜,這一天也就過去了,應該出不了什麼意外。
雲天行心裡一定,便抄起筷子,朝老七繼續往盤裡伸來的那兩根手指敲去,然後他專心與盤子裡所剩的那半碟茴香豆,展開激烈的戰鬥。
不過,還沒等雲天行把盤子裡那半碟茴香豆給消滅乾淨,這時,就見一個明月樓的弟子,急匆匆從外邊跑了進來。
也不知道是走得太急,還是眼睛根本沒看路,眼見就要到雲天行的面前,這位跑得滿頭大汗的傢伙,居然一個不小心,直接撞到旁邊那張桌角上。
眼看這個撞在桌角上的傢伙,直接朝他撲來,雲天行趕緊伸手把對方扶住,然後瞪眼道:“天還沒榻下來,你小子這麼着急忙慌幹什麼?”
這個差點摔了個狗吃屎的傢伙,也顧不得被桌角撞得發麻的老腰,趕緊開口彙報道:“雲護法,白虎幫的那幫傢伙又來了。”
雲天行一臉惋惜地看着那顆因爲伸手扶人而掉到地板上的茴香豆,然後漫不經心道:“來就來唄,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來,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半個多月的時間裡,他們明月樓與白虎幫起了六次衝突,平均下來,差不多三天一次,對此,雲天行都已經習以爲常。
當然,更爲重要的是,除了第一次之外,其它五次衝突,都以明月樓的勝利而告終。
所以,聽到白虎幫又來鬧事,雲天行心裡卻一點都不着急。
他不急,可前來報信的那個明月樓弟子,卻是一臉着急。
“雲護法,這次可不一樣,白虎幫那些王八蛋居然使用偷襲的手段,一來就把我們的人給抓走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指不定此時也已經慘遭對方毒手。”
聽到這話,還沒等雲天行這麼指揮官有所表示,因爲手指被筷子所敲而幹坐在旁邊的老七,卻是率先跳了起來。
“我入他先人闆闆,敗了這麼多次,難道白虎幫的那些傢伙,就真的不怕死麼?”
大爺的,來就來了,居然還敢偷襲他們,這不是茅坑裡點蠟燭,找死麼?
說罷,老七直接拎起放在板凳上的鬼頭大刀,就要往外邊殺將出去。
不過,他才往前邁了兩步,就被雲天行給攔了下來。
“情況都還沒有摸清楚,你小子急個什麼勁?”雲天行瞪眼罵道。
老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就算之前他們已經連贏了五場,可這並不能成爲他們可以隨意行事的藉口。
要知道,半個多月前,他們明月樓與白虎幫所發生的第一場衝突,就是因爲他們太過於大意,所以最終才敗下陣來。
前車之鑑,後事之師。
如今的雲天行,可不想再重複當初那種尷尬境地。
所以,把老七攔下來之後,雲天行立馬對那個前來報信的傢伙,進行極其細緻的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