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知道回來看一下，也算張愛民沒白去救人。”
杜若點頭，但也只是感慨了一句而已。
不管張愛民當初是以什麼心態過去救人的，也不管他當時是不是心存死志，但救了就是事實。
現在對方能回來看一眼，也是好的。
“我們檢測過他的身體，他體內應該有注射過您說的那種藥劑，現在上面是想讓對方自願獻血和配合研究，所以讓我問問……”
狐狸說話的時候，擡眼看向杜若，觀察着杜若神色變化。
“問我幹嘛啊，這是你們的事情，我和這人又不認識，我可懶得去管這些事。”
杜若面無表情，說話間端起茶喝了起來。
“好的，我們明白了，那不打擾了，我先回去覆命，這次的話很快就會裝訂好，明天就能送過來。”
狐狸非常識趣，馬上起身準備離開。
“別一趟趟的送了，到時候一次性拿過來就是了，還有…以後換臺車過來吧。”
杜若擺了擺手，還真當他是書房缺裝飾品嗎？也就他現在這裡不是以前那個小院，不然軍車一趟趟的過來，也太惹眼了。
但這軍車經常這樣一趟趟的來，也讓不少村民都不那麼敢過來這邊。
現在杜若家裡也就楊晨光或者老爸老媽會過來，其他村民甚至到了邊上都開始繞路走了。
雖然村民沒有說閒話之類的，見到杜若之後，也會笑着打招呼，但他們都是本本分分的村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很自然的就將杜若這新房給孤立了起來。
對此杜若心裡是有準備的，但總得爲相圓圓考慮不是嗎？人嘛，總歸是要羣居的，這也是杜若對李柒瑤過來住表示歡迎的主要原因。
“是，我明白了。”
狐狸愣了一下，但馬上就想明白了，點頭，然後將邊上裝着A4紙的盒子抱着。
“圓圓姐，我先走啦。”
狐狸臉上不再是一臉嚴肅，難得的笑着和相圓圓打了聲招呼，沒有了以前軍人的作風，而且鄰家小妹的模樣。
“啊？要不吃個飯再回吧，我們昨天去山上採了些野菜回來，正好等下炒着吃。”
相圓圓原本在指導李柒瑤練拳，突兀的聽到狐狸給她打招呼，還讓她覺得怪陌生的，下意識的還客氣的挽留了一下。
以前的狐狸過來就是公幹，見到相圓圓也就是禮貌的點頭，哪有現在這樣有人情味的模樣啊。
“不了，我還有事，就先走啦～”
狐狸將手中的箱子示意了一下，然後和杜若點頭就離開了。
杜若笑了笑，也沒去送了，接着喝茶，倒是相圓圓跟着將狐狸送到了樓下。
等狐狸離開，杜若看着面板上“三花五氣”的進度來到了99%有些發呆，似乎……第四次的身體蛻變很快就要到來了。
進度來的有點快，主要是上次第三次身體蛻變並沒有讓“三花五氣”進度停滯，而是在繼續增長，特別是化龍的領悟，讓“三花五氣”進度漲了很大的一截。
再加上這段時間，杜若整理武學，無形之中等於將武學重新整理了一遍，讓進度同樣增長。
現在到了99%的進度，似乎第四次的身體蛻變也快來了，這讓杜若難免產生了不少的遐想和期待。
期待的不是第四次的身體蛻變，更多的，是杜若期待“三花五氣”圓滿之後能帶來的變化。
而遐想嘛，那就是所謂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也不知道到達這樣的境界之後，接下來需要面對的是什麼。
……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流逝，隨着李柒瑤對於武學的深入，出乎意料的，她在武學方面竟然還挺有天賦的。
相圓圓教了李柒瑤太極的拳架，也教了對方打坐入定。
在李柒瑤很快適應修煉之後，更是在杜若的首肯下開始修煉混元一氣功的打坐功法。
當然，這其中也是少不了杜若練的丹藥的餵養。
相圓圓在這方面竟然出乎意料的大方，每個階段的丹藥，只要是她吃過的，就捨得餵給李柒瑤去吃。
對此杜若也沒有太多的想法，或者更應該說是不太在意。
因爲狐狸帶來的藥材越發的多了，甚至已經到了吃不完的地步。
既然相圓圓想要給李柒瑤吃，杜若也無所謂了。
農村的生活相對來說頗爲安靜，而且千篇一律的，新家的生活更是沒有太多的波瀾。
雲豹現在越來越野了，甚至都不需要相圓圓去買兔子去餵養雲豹了。
偶爾雲豹還會出去打獵回來了，然後放到杜若面前，看樣子就像是在詢問吃不吃。
李柒瑤進展也頗爲順暢，雖然修煉太極還沒做到換勁的地步。
似乎距離並不遠了，而相圓圓這些天也變得開朗不少，好爲人師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有人陪伴，對此杜若很是欣慰。
相圓圓和李柒瑤兩人對村子裡面已經非常熟悉了，現在得空的時候，也會去到村子裡和那些奶奶大媽的一起聊上一些家長裡短。
甚至還會結伴一起去挖野菜，或者挖一些藥材之類的回來，算是非常好的融入到了農村生活。
最近村裡回來了不少的年輕人，一個個說的是要回家發展，但實際上在農村家裡，除了開銷小一些，要說發展，其實是比城市裡面更加的困難。
就像是楊晨光這樣的，他一直在農村發展，幹過各行各業，而且和老家的同學都是互幫互助，早就有了自己的圈子和人脈。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花了這麼長時間，最終還是在杜若的幫襯下，這纔算是賺到錢。
當然，要是沒有杜若的出現，他那日子也不見得會差，那時候杜若還沒在網上火起來的時候，他直播帶貨也已經三萬左右的月收入了。
這就是他十多年積累的成果，而這些年輕人在城市不如意，回到農村，就會發現很難融入圈子，各種資源或者上升渠道早就被壟斷了，想要做點什麼都很難。
當然這些都和杜若無關，也有不少人將主意打到杜若這裡，但都沒什麼用。
過來送菜什麼的，杜若全部收下，然後讓相圓圓回禮。
而過來求人辦事或者借錢的，杜若一概不理，最多實在是有急事需要用錢的，杜若則是讓老爸或者老媽，等晚上的時候過去給人拿點錢救急。
杜若在村子裡也不怎麼露面了，甚至都不怎麼外出走動，他和相圓圓不一樣，他已經到了不追求物質，也不需要和人交流溝通，甚至都不怎麼去打理一些人際關係了。
整個人可以搬一條凳子一壺茶，然後在陽臺上坐上一整天，也可以拿着紙筆在書房寫上一整天。
用老爸老媽的話來說，每次過來，見到杜若，就好像是見到了泥菩薩一樣的。
不是說杜若懶，動都不動，更多的是說杜若身上的“人”味在變淡，變得無慾無求，真的就和供奉起來的菩薩一般。
實際上，不止是杜若父母發現了，就連楊晨光都已經減少了來杜若新房這邊的頻率。
因爲每次過來，杜若雖然還是會和以前一樣陪他喝茶，喝酒，甚至一起開心的吃着牛鞭之類的，但楊晨光總會覺得不自在。
每次杜若視線看過去，他就覺得自己跟沒穿衣服一般，就彷彿杜若能看到他心底深處，讓他有些坐立難安。
也就只有相圓圓感受不到杜若的變化，在她眼中，杜若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以前杜若也是愛曬太陽愛喝茶的。
至於李柒瑤嘛，她現在每天累的跟狗一樣，每天練武，打坐，還有各種基本功，她可沒有相圓圓的那種身體素質，相圓圓覺得很輕鬆的鍛鍊，她每次完成都覺得艱難。
而這樣的杜若，卻變得更加討小動物的喜歡了。
紅隼經常在杜若頭頂做窩，雲豹老是去外面抓些松鼠野兔之類的回來給杜若，就算杜若明確不吃，它也樂此不彼的將獵物擺到杜若面前。
就連李柒瑤帶過來的一黑一白兩隻貓，也是整天的圍着杜若打轉，就彷彿杜若身上有特別的魔力一般，讓這些小動物都忍不住親近他。
……
“老公，你看啥呀，眼睛都不眨一下，都盯着看半天了。”
相圓圓來到杜若身邊，然後順着杜若的視線擡頭看向天空，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雲彩飄過。
“那裡……有扇門……我有點好奇門後面會有什麼？”
坐在躺椅之上杜若，雙眼還是看着天空，口中卻是嚷嚷說着，神色平靜雙眼無神，卻將手擡起，指着天空之上。
“哪有門啊？天上怎麼會有門呀？”
李柒瑤這時候也走了過去，順着杜若手指看向天空，但什麼都沒看到，盯了半響之後，轉頭看向杜若和相圓圓，卻發現不只是杜若在擡頭觀察，就連相圓圓也一臉慎重的看着天空。
這一下子，愣是將李柒瑤給搞愣了，還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再次擡頭看去，卻還是空無一物。
“圓圓，你看到了？”
李柒瑤都有些不自信了，忍不住蹲下身來，然後用胳膊蹭了蹭蹲着的相圓圓，語氣中滿是狐疑。
“沒有……天上什麼都沒有。”
相圓圓搖了搖頭，回了一句。
“哈哈，沒有的話，那你……”
李柒瑤還以爲這是這夫妻倆的小惡趣味，他都被逗笑了，輕聲笑了兩下，轉頭卻發現兩人沒有一點要笑的意思，頓時接下來的話怎麼着都說不出口了。
“但是老公說有，那就肯定有……老公，是隻有你能看到嗎？”
相圓圓沒理會李柒瑤，轉頭看向杜若，雙手搭在躺着的杜若胳膊，面露擔憂的神色。
“嗯，以前看不到，但是前幾天的時候，我的身體迎來了第四次蛻變，然後就能看到了，那門，緊閉着……所以這些天，我就一直盯着，我就在想啊，這門是幹嘛的？”
杜若沒將視線收回，口中像是在給相圓圓解釋着。
聽到這話，李柒瑤吞嚥着口水，再也說不出來話了。
而相圓圓則是手抓着杜若的胳膊，眼中滿是擔憂：
“老公，我怕……”
相圓圓只是輕聲說了一句，至於怕啥她就沒再說出口了。
“不怕…”
杜若將視線收回，拍了拍相圓圓的手背，臉上露出了笑容，然後還解釋了一句：
“放心，第四次蛻變似乎是內臟和精神，似乎很快就會完成，不需要上次那樣的。”
“精神……這真沒事？？”
李柒瑤看了一眼杜若，又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再聽着杜若說的話，腦海中忍不住閃過這樣一句話。
不管怎麼看，杜若現在的行爲和舉動，都不太像正常的模樣啊，再加上他說精神發生蛻變，就由不得李柒瑤不去多想了。
“老公，走，我們去吃飯去吧，剛剛老媽端了魚湯過來，你幫我把裡面的魚給吃了吧。”
相圓圓臉上很勉強的露出笑容，然後拉着杜若準備讓他離開陽臺。
似乎就怕杜若說一句：“我要去把那門打開。”
“那我們下去吧，不過魚應該用不着我吃了，我剛剛好像聽到雅雅說話了。”
杜若起身，從躺了一上午的椅子上坐了起來，然後跟着相圓圓往室內走去，邊上的一黑一白兩隻貓，一見到杜若起身，馬上亦步亦趨的跟着，完全沒將李柒瑤放在眼中。
“雅雅說啥了。”
相圓圓現在只想轉移杜若的注意力，所以杜若說啥，她的順着往下問。
“雅雅說：“媽，你快開車吧，舅舅家今天肯定又有魚吃，我們開車回去還得好久，晚了可能就趕不上了。””
杜若臉上沒什麼表情，然後口中用自己的聲音摹仿着雅雅說話，那模樣，就彷彿真的有見到一般。
“……”
相圓圓聽完，轉頭看向杜若，張了張嘴，想問，但是什麼都沒問出口，三人就這麼沉默的來到樓下。
“那我再去蒸一條魚乾吧，雅雅愛吃，正好有泡着的小魚乾，蒸上也就十五分鐘左右，這樣的話，她們從鎮上趕到家裡正好能趕上。”
相圓圓最終還是主動開口說了一句。
就這一句話，讓李柒瑤知道自己和相圓圓的差別了。
李柒瑤知道杜若很厲害，而且非常神奇，似乎已經達成了飛天遁地的能力，而且也知道杜若的五感驚人，通常以家爲中心，但凡有車輛上了過來的那條新路，杜若馬上就能知道是誰過來了。
但是在聽到杜若剛剛說的那句話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卻是：“這裡離雅雅所在的鎮上，起碼也有好幾公里把，着也能聽到？”
但是相圓圓的反應卻是：“雅雅說要來吃魚？那我再多煮點雅雅愛吃的魚乾吧。”
而且杜若前面說天上有門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也是：“天上怎麼會有門？杜若這是精神出問題了吧。”
但是相圓圓的反應卻是：“老公看到天上有門，那就肯定有門。”
哪怕李柒瑤承認自己對杜若一直有好感，而且這種得不到的就越是想的念頭讓她都快有些執念了，但她也做不到像相圓圓那樣，那麼的相信和信任杜若啊。
李柒瑤在思考着自己和相圓圓的差距，相圓圓則是已經去了廚房，準備加一道菜，順便看看夠不夠飯。
而杜若嘛，則是坐在思考着各種問題。
剛剛杜若並沒有說謊，他真的看到了，也聽到了。
在早幾天的時候，“三花五氣”的進度條就來到了100%，那時候面板上就再次多了一個蛻變狀態。
只不過蛻變的不能說是精神和內臟器官，用“三花五氣”來形容更加貼切，只是三花代表着“精氣神”，“五氣”更通常代表了胸中“五氣”，所以內臟器官也會跟着蛻變。
這次的蛻變沒有帶來太多身體感官上的變化，卻變得多了幾分神秘。
杜若是真的看到了天上有一道門戶，只是剛開始的時候，那道門戶還有些虛幻。
但是隨着蛻變的持續，那道門戶變得越發清晰了，門戶不是固定在天上的一個位置，而是固定在杜若的上方，哪怕現在杜若在室內，但只要擡頭，還是能看到那一道門戶。
杜若嘗試過向上飛，去查看那道門戶，但是不論杜若怎麼飛行，門戶依然在杜若頭頂。
就如同龍門一般，鯉魚不管怎麼跳躍都夠不到。
至於聽到的，那也是真的。
雅雅在鎮上只要喊舅舅，他就能聽到，腦海中也能想到雅雅當時的畫面。
不止是雅雅的，還有身處海南的莫叔，翻到杜若的視頻唸叨杜若名字的時候，他也能看到莫叔光着上半身的模樣。
還有在京都的王老，在和一衆大佬開會商討關於他的，他也能聽到和看到一些。
還有浙省的泉哥，青城山的道士……似乎只要有人在討論和他相關的事情，他就能感應得到。
只是其中雅雅唸叨的最多而已，每天至少唸叨一兩次，每次唸叨通常都是在吃飯前後，唸叨完舅舅通常會帶上吃魚……
當然如果是陌生人而且只是隨口提及的話，杜若只是能知道有人在說他，只有一個模糊的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