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好友說得如此絕決的樣子,蕭蕭真的很失望,本來以爲她和楚河之間的誤會解釋清楚了,兩個人很自然地便能夠走到一起去了,可是,沒有想到秦洛竟然因此而更加心意堅定,她在楚河面前可是誇下過海口的,說一定要幫他們兩個人冰釋前嫌,可是,看樣子,難度還不是一般的大。
“洛洛,我們兩個人可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了,可以說是毫無保留,無話不談的好姐妹了吧?”蕭蕭打出了親情牌:“ 所以,你跟我說一句實話,你不想和楚河重新在一起的原因,是不是看上什麼別的男人了?”
“哪有?”秦洛搖頭:“我最近忙工作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去認識什麼其他的男人?”
“那可不一定。”蕭蕭慢悠悠地說着:“我可是聽說你們華文唱片老總家的公子,長得一表人才,對女孩子更是有一套,而且,他好像對你還有特別的好感,要不公司裡那麼多女孩子,爲什麼就偏偏讓你陪着他一起去出席酒會這樣的場合呢?”
秦洛從來都沒有向蕭蕭提起過這件事情,可是,她居然知道,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楚河告訴她的,沒有想到,幾年不見,那個以前連話都不會說的楚河現在竟然如此的多管閒事,她和誰在一起,去參加什麼活動,關他什麼事情呢?
“這個楚河,真是大嘴巴,什麼都告訴你們嗎?”秦洛低聲咒罵。
蕭蕭眨了眨眼睛:“你不要這麼說楚河,他還不是因爲在乎你,纔會對你的事情這麼關心的,你想想看啊,他一直想要重新把你追回來,可是,你一直都不給人家機會,自然是一雙眼睛要緊緊地盯着你了,萬一你讓哪個不長眼的小子給追走了呢?”
“你纔是不長眼呢!”秦洛狠狠地白了好友一眼,這分明就是最佳損友嘛,專拆她後臺:“你放心啦,我是不會看上鄭赫那個花花公子的,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就是上下級的關係,其他的你想的那種,沒有。”
蕭蕭連忙拍了拍胸脯,像是剛剛飽受過驚嚇似的:“哎呀,那簡直是太好了,看來我們家楚河還有希望啊!”
“你們是看我一天不嫁人,一天都不肯罷休是不是?”
“我是看楚河對你是真心的纔會這麼勸你的,難不成我要眼睜睜地看着你做老姑婆不成嗎?”
秦洛剛想反駁,蕭蕭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是蘇誠打來的,他在電話裡似乎是催蕭蕭回家了,蕭蕭先是撒了一陣嬌,然後又告訴蘇誠秦洛晚上不想去的事情,蘇誠也不知道在電話那邊說了些什麼,總之後來蕭蕭一臉無奈地掛斷了電話。
“蘇誠說你不想去就算了。”蕭蕭的眼睛珠子轉了轉:“不過,他說他要在家裡準備大餐,所以沒有時間來接我回去了。”
“你不是說他很疼你的嗎?總是不放心你出門,爲什麼連接一下都不肯的?”秦洛皺了皺眉頭:“這個死蘇誠。”
“哎呀,我也說過,蘇誠知道我是和你在一起的,所以很放心啊。”蕭蕭轉向好友:“我知道,你是不會讓我一個孕婦大着肚子坐出租車回去的,對不對?”
“那是當然。”秦洛有些無奈地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她拿起車鑰匙:“我現在就送你回去,不過,我可和你說好了,我只送你到樓下,你最好讓蘇誠下樓來接一下你。”
蕭蕭立即喜笑顏開:“沒問題,我現在就給蘇誠發信息,讓他下樓來接我。”
秦洛有些狐疑地看着蕭蕭掏出手機和蘇誠聯繫,不明白她爲什麼笑得像是一隻陰謀得逞的狐狸一般,不過,出於對朋友的信任,她沒有多問。
因爲兩個人聊得太過於熱切,所以,天都已經黑了竟然都不知道,開車回去到蕭蕭的家,沒有在樓下看到蘇誠,倒是看到了楚河站在那裡。
他似乎站了很久,路燈下的他顯得那麼的孤獨,可是,當看到秦洛的車出現的時候,楚河的精神很明顯地一震,快步向她們停車的方向走過來,替蕭蕭拉開了車門。
“蕭蕭,你——”秦洛這才驚覺自己上當了,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對不起了,洛洛,我先上去嘍,你們兩個人有話可以慢慢在樓下聊,聊完了再上來吃東西,我們會給你們留一份的。”蕭蕭說完,身子很輕盈地便下了車,蹦蹦跳跳地上樓去了,哪裡有一點孕婦笨拙的樣子?
車門就這麼大開着,秦洛的手放在方向盤上,不看楚河,也不和他打招呼。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楚河長腳一邁,坐了進來。
“蕭蕭請你來吃飯,你爲什麼不來,是因爲躲我嗎?”黑暗中,楚河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漫天的星海都被他盡收眼底,閃爍着動人的光芒。
“你還沒有那麼重要,千萬不要感覺太良好。”秦洛只看了一眼,便別過臉去,她不想被這個男人再一次地蠱惑了,所以,躲他是很自然的事情,只是,打死她她都不會承認的。
楚河面對她這麼冷淡,也只是微微一笑,這一段時間裡,他真的已經拿出了極大的耐心了,可是,無論他說什麼,怎麼做,秦洛還是這麼淡淡的,一點改變都沒有,他真的想要死心了,或者,她對自己的愛早就已經在這漫長四年裡被折磨貽盡了吧?
“你還是在恨我嗎?”楚河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香菸,抽出其中的一根叼在嘴上,突然發現秦洛正扭頭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於是,又將那根菸放了回去:“對不起,有時候心情煩,就想抽一支。”
以前的楚河是從來不碰香菸的,可是,現在的他,拿煙的動作竟然如此的熟練,秦洛覺得這四年裡,在她所看不到的地方,楚河也有了很多的改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或者比她相像的還要遙遠,怎麼可能還會在一起呢?
“你是一位歌手,不抽菸,不酗酒,是保護嗓子最起碼的準則。”秦洛淡淡地提醒着,其實從內心裡是接受不了楚河抽菸的,那樣對身體傷害很大。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楚河笑了,打開車窗,將那一整盒的香菸都扔了出去:“聽你的。”
僅僅這三個字而已,竟然意外地讓秦洛的心裡暖暖的,自己說的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以前和楚河交往的時候,他也很聽自己的話的,可是,卻不像現在這樣的溢於言表,那個時候的他,還是很溫吞的,就算是心裡有愛,卻從來都不表達出來,可是現在,幾乎都要掛在嘴上了。
卻一點都沒有讓她感受到輕佻。
秦洛有些不自然地哼了一聲,解釋道:“我只是以公司的名義在提醒你遵守好一個藝人的準則,要知道,你既然已經復出唱歌了,就應該好好地愛惜自己的嗓子。”
“你一切都以工作爲前提,難道說和鄭赫一起出席私人的酒會,也是工作之一嗎?”楚河冷不丁地問:“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那天晚上穿得很漂亮,怎麼樣,酒會好不好玩?”
秦洛聽他這麼說,不自覺地皺眉看着他,可是,他的表情卻很自然,很平靜,語氣也像是平靜的湖面一樣不起波瀾,聽不出是不是有嫉妒的意思在裡面,可是,秦洛的關注點並不在這裡。
“你跟蹤我嗎?”他爲什麼什麼都知道,就連自己穿什麼衣服,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嗎?
楚河笑了一下:“難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那樣的人嗎?其實哪裡需要我去跟蹤,報紙上第二天就會報道了,鄭少攜新女伴出遊的相片可是記者們爭相報道的好新聞呢!”
秦洛這才恍然大悟,原本以爲那樣偏僻的地方開的酒會,一定不會有記者在場的,可是,沒有想到還是被人拍到了相片,她自然不會認爲人家是特意跑去拍她的,還不都是因爲鄭赫,以前不曾注意,這個傢伙的名氣居然這麼大,回國後第一次上報紙竟然是花邊新聞,自己也算是沾了他的光?
“那又怎樣?和你有關係嗎?”這樣也好,讓楚河死了心,就不要來糾纏自己了。
楚河也不生氣。
他在秦洛的面前,永遠都沒有辦法生氣似的,一切都是他虧欠她的,一心想要彌補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和她置氣呢?
以前的他,是從來都不會關注報紙上那些無聊的新聞的,因爲十之八九都會有他的報道,真真假假,他根本就不想去看,也不會放在心上,可是,當他聽紀華說報紙上有秦洛的新聞,他第一時間就找來看了,沒有想到看到的卻是秦洛和鄭赫在酒會的相片,兩個人錦衣華服,手捧着酒杯低頭說話的樣子在他看來是那麼的刺眼。
本以爲她不可能會喜歡鄭赫這種風格的男人,可是,事實證明,秦洛至少不討厭他,否則就算是跟着他去了酒會,也不會聊得這麼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