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迪見甘小青如此低沉,心中起了一絲憐憫,猶豫了一會,還是答應了,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曾經在一起的事實。
“小青,你知道我沒什麼錢,買不起墓地。你卡里的錢我也不要,有多少我就幫你買多好的墓地,你看這樣行嗎?”盧迪真誠道。
“嗯,謝謝你,盧迪。這輩子我們有緣無分,希望下輩子我還有機會遇見你。”甘小青很捨不得,她那閃爍不定的眼神足以說明她心中的眷戀。
她和盧迪已經分手了,現在人又死了,更沒有理由,賴在這個,她曾經看不起的破爛雜貨鋪了。
甘小青強忍着心中的那份不捨,含淚轉身離去。
看着甘小青離去,盧迪心中也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複雜情緒,既不是愛,也不是恨,或許更多的是同情吧。
“店小二,趕緊出來,我家老爺來了。”一個大嗓門把盧迪從甘小青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就這鬼哭狼嚎的聲音,除了和珅的管家劉全,不可能有別人,當下出門迎道:“劉總管,你這是幹什麼?嚇跑了我的客人怎麼辦。”
“劉全,給爺滾一邊去。”和珅一腳把劉全踢開道。
“掌櫃的,抱歉,下人不懂規矩。”和珅笑道。
“和中堂,客氣了,今天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給您準備的美女是否滿意。”盧迪笑道。
“滿意,太滿意了,不知道掌櫃的,什麼時候能把美女送到我府上。”和珅笑道。
這話把盧迪說蒙了,美女不是已經燒給他了嗎?和珅怎麼這麼說,但盧迪又不便明問,萬一把他惹生氣了,就不好了。
盧迪的理念是,和誰都可以過不去,但絕對不能和錢過不去。
“和中堂,您今天來?”盧迪微笑着問道。
“今天,你給爺送的畫像,爺瞧見了,一個字,美,那十個美女,爺全要了,如果還有更多,爺也要,這是定金,事成之後,好處少不了你的。”和珅淫笑着道。
盧迪這才明白這麼回事,感情打印出來燒過去,只是畫像,靠,完了,這怎麼辦?
盧迪這才發現,冥幣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好掙。
“和中堂,我就是怕您不滿意,這不,先給您把畫像送過去,既然您滿意,我立馬聯繫,讓她們儘快過來。”盧迪接過和珅的定金,笑道。
盧迪接過冥幣,往驗鈔機裡一放,驗鈔機報道:“存入五十萬銘。”
盧迪的笑容就更燦爛了,信誓旦旦道:“和中堂,您放心,小的一定給你辦好。”
閻老黑這點沒騙盧迪,陰間和人間一樣,有錢就是大爺。
“那爺就靜候佳音了。”和珅笑道。
“爺,您放心,回去等小的的好消息吧。”盧迪道。
送走了和珅,盧迪心裡就犯嘀咕,難道真要找十個現代的死人?這去哪找啊?算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先把錢騙到再說。
盧迪看了看錶,醫院差不多下班了,帶了把鉗子,就朝醫院走去。
這一路,盧迪看見好多鬼,就和白天人一樣多,盧迪見怪不怪了。
盧迪今晚的目的地只有一個,那就是人民醫院太平間。
太平間在人民醫院的頂樓,盧迪坐電梯來到頂樓,見已經有不少鬼在那遊動,那鬼見盧迪過來,還帶着活人的氣息,想捉弄一下。
先是讓燈一閃一閃的,然後發出一些讓人不寒而慄的聲音,盧迪很配合的裝作害怕,顫抖道:“誰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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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閻羅王,你來陰間做什麼?”一鬼假扮閻王道。
盧迪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你扮誰不好,非要扮個我認識了。
“你是閻羅王?你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盧迪當下一本正經道。
那鬼先是一怔,然後風一般的逃跑了,引得周圍的鬼抿着嘴在那笑。
盧迪來到太平間,此時,太平間上鎖了,盧迪把鎖直接撬開,見裡面擺滿了屍體。
每個屍體頭部有一團發亮的東西,難道那就是閻老黑說的知識。
盧迪記得閻老黑說過,需要得到他們主人的許可,才能吸收這知識。
盧迪看着這一個一個及其茫然的身影,在屍體旁邊遊蕩,怎麼和他們交流啊,盧迪心裡罵道:“你個閻老黑,話也不說清楚,活該你一輩子黑不拉幾。”
盧迪沒辦事,只好先選個人做實驗,畢竟時間不多,這玩意離開腦袋只能存在一段時間,誰知道這一段時間是多久。
盧迪看了看,選了個最老的,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年紀最大,掌握的知識不一定最多,但肯定不是最少的。
盧迪走了過去,試着和他交流,那鬼先是一怔,進而滿臉興奮,道:“小夥子,你能看見我?”
“嗯,大爺您叫什麼?怎麼在這遊蕩。”盧迪禮貌道。
“哎,我叫易易凡,是黃海大學的教授,前幾天,我們接到市委的通知,去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回來的時候,誰知道會發生那種事。”易易凡唉聲嘆氣道。
人老了,可能也看開了,早晚都有那麼一天,聽他的語氣,似乎有未完成的心願,盧迪靈光一閃,有了。
“易教授,您在陽間是不是有什麼遺憾啊?您說,只要小子能完成的,小子絕不推辭。”盧迪拍着胸脯道。
“哎,我這一生對國家和學生,我敢說問心無愧,但對我老太婆,哎,現在他癱瘓在牀,我這又,你說她以後怎麼活啊。”易易凡道。
“易教授,如果您信得過小子,就把她交給小子,小子絕對盡心盡力,爲她養老送終。”盧迪道。
盧迪雖然不喜歡上學,但也知道每一名老師都是偉大的。
“你真的願意照顧我那老太婆?”易易凡激動道。
“嗯,我現在孤孤單單一個人,能多一個奶奶,何樂不爲。”盧迪道。
“好,好,看來上天待我不薄,只是我沒什麼可送給你的,我的工資都捐給貧困學生了。”易易凡先是興奮,慢慢的又低下頭道。
“易教授,小子不是圖這些,小子只是佩服你們這些辛勤的園丁,爲你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盧迪道。
“小子,我也沒什麼還送你的,我脖子上有一塊玉佩,現在我把它送給你,那可是我祖傳的,你替我好好保管。”易易凡道。
“易教授,您還是把它留給奶奶吧,也好給她個念想。”盧迪道。
盧迪說完,從易教授的屍體上去下玉佩,揣進了兜裡。
“好吧,小子,那我就真沒什麼能送你的了。”易易凡道。
“其實並不是沒有。”盧迪不好意思道。
“噢,我還有什麼能送你?”易易凡道。
“您看見屍體上那一閃閃的微弱亮光沒?”盧迪道。
“你想要那些光?可是我不知道怎麼給你啊。”易易凡道。
“只要你同意,和我籤一份轉贈的鬼契就好。”盧迪揣揣不安,道。
畢竟那是人家多少年的勞動成果,直接就這樣被自己撿過來,盧迪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沒問題,人都死了,不給你,它也會消散,給你指不定還能爲國家,爲民族做貢獻。”易易凡道。
盧迪越來越佩服這些老一輩教育家,那覺悟真是太高了。
鬼契很快就簽完了,只見易易凡屍體前的亮光直奔盧迪腦門。
盧迪只覺得一股鑽心之痛涌入腦海,好似一根金針鑽入了神庭穴,腦似炸裂一般,汗珠嘩嘩的往下流。
哪知金針並未停止,慢慢地沿着盧迪的腦部穴位前進,每前進一絲,盧迪的疼痛就加重一絲,先到百會穴,再到風府穴,最後進入左承靈穴纔算完結。
時間漫長的度日如年,盧迪已經疼到無知覺,直接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