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申訴，就要等三個月。
三個月之後，交流會都結束了。
而且他身上揹着投訴，想申請過來不僅會被仙界學院拒籤，也會被我們妖界這邊拒籤，他一樣來不了！
“我拒絕投訴！”忽然，冥燼竟是朗聲大喝。
他微揚下巴，拽拽的臉上帶出搖滾少年和說唱歌手的狂傲不羈。
我一下子愣在屏幕前，什麼？還有這操作？
焱琊撇眸看向冥燼，火眸裡是對冥燼的一絲戒備，他似是在懷疑冥燼對他在憋什麼陰招。
“哼。”冥燼冷傲輕蔑地瞟焱琊一眼，高高舉起右手，然後，忽然朝我揮來劍指，“胖水豚你聽着！我冥燼丟的面子，我自己會要回來！沒實力的纔會去投訴，用一張紙在那裡嗶嗶，有本事就幹！”
“……”
“砰！”我彷彿聽到了我身體裡那顆炸彈爆炸的聲音。
我忍————！！！
好好好。
行行行。
你們都要面子，你們就喜歡幹。
我又多餘了。
今天，足以看出冥燼在妖粉面前，和在任務中，完全是兩個人。
理解，偶像麼，都是要有人設的。
習慣就好。
關鍵，他這個樣子，好像讓我們這裡的小妖更迷了。
對對對，青牛校長說的野性出來，誰又不喜歡多面的偶像呢？
“水豚？”對面的焱琊和灰髮男生都愣了一下，他們身上的殺氣像是瞬間被一瓶無形的滅火器澆滅，兩個仙族差點噴笑出來。
冥燼放落手，再次看向焱琊，臉上是一種霸總式的霸氣：“不會有人投訴你，這屆交流會，本殿下等你！”
焱琊忽然正經起來，眼中對冥燼先前的輕鄙卻是沒了，反是灼熱地盯視：“本少爺這屆交流會就只幹你！”
他們在前面基情滿滿，我在屏幕前一臉麻木。
每次做小丑，都有這個冥燼！
“哈哈哈哈——”忽然，我身旁爆發出熊貓老大分外爽快的大笑聲。
我在屏幕的反光裡看到他那巨大的熊掌朝我後背拍來，我心裡登時一慌。
“幹得漂亮！哈哈哈——”
“啪啪啪啪。”他的大熊掌呼在我背上，就像是一塊巨大的板子在不斷地拍。
別拍了！
我不是妖族！
我沒有妖力！
會內傷的！
他大熊貓爪一把包裹住了我的肩膀，直接帶我走：“跟我走，今天伺蒼的入關就由你來負責了。”
我的小心臟立刻激動，但我依然努力保持情緒穩定。
剛入學第一天，我就能直接接觸入關入境工作！
要說有多贊？且看滿會議室羨慕我的星星目光！
通常來講，新生半個學期基本都是在參觀和了解界務局，因爲界務局太大了。
界務局的分工也很細，所以需要半個學期來認真參觀學習，真正上手，也要到下半學期，而且還只是普通的文職工作。
和人界實習生差不多，比如泡咖啡，複印文件，跑腿等等。
梅姐立刻上前：“老鐵，她還是個新生，對入關工作不瞭解……”
“新生個屁！”熊貓老大大手一揮，“機會就是給有準備的妖的，剛纔，她就已經證明她對妖界和仙界的各種規章制度非常熟悉，瑪德！孩子，那些鬼東西大叔我可都搞不清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這個表情……
熊貓老大一看就是老妖族了，而這些繁雜的規章制度是近些年新訂的，老一輩都是不爽直接幹，不喜歡搞這種條條框框的東西，煩人。
熊貓老大看向其他人繼續說：“今天這事兒，你們誰站出來了！啊！踏馬的，你們以爲老子看不出嗎，知道外面兩個臭小子都不好惹，所以也不想惹事是吧！有事就推到實習生身上，我去你們的！對了，孩子，你叫什麼？”
熊貓老大訓完人，對我又是一臉稀罕。
“希瑤，她是水豚妖。”梅姐替我回答，像是怕我情緒太穩定答地慢。
熊貓老大眼睛睜大了：“哦~那個，卡皮巴拉是吧，哈哈哈——難怪各單位都在搶你們，原來真的很好用啊，你們也要好好學學！”熊貓老大又開始對自己的屬下厲喝，“你們看看，人家這天賦啊，跟人類一樣擅長話術！”
我心跳差點漏了一拍，是心虛的。
怎麼，人類跟妖族在話術上是不一樣的？
“爲了學習這種逼逼叨叨的話術……”
“……”熊貓老大，請你禮貌……
“局裡特地安排你們去人界培訓，學習他們的嘴炮，你們TM都沒學回來啊！這錢全白花了！”
什麼——！！！
原來還專門有去人界學習嘴炮的培訓——！！
虧了，我剛纔應該收斂點，好去爭取這個培訓機會，可以提前去人界了！
“希瑤，來，我跟你說……”熊貓老大推着我一邊走，一邊說，“今天你可算是立了大功了，我們這邊也不會虧待你，實訓期間，我們這裡是有獎勵學分的，每天的額度，是一百分，今天我全給你！”
我的心跳又開始蹦躂了，它在我胸口開始蹦迪。
噢耶~賺大了~
搏一搏，青銅變白金。
熊貓老大領着我走在前面，忽然又鬼鬼祟祟起來，彎下他的腰，熊貓大臉到我面前，壓低聲音：“以後好好表現，我多給你分，這樣你才穩，你懂吧……”
他對我連連眨眼睛，像是偷偷給我開小竈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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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點頭。
懂。
即便最後我是最高分，只要上面有權貴妖族一句話，我原本進界務局的位置，就會被權貴妖三代替代掉。
雖然現在妖界是新妖界，主張妖妖平等。
但從盤古開天留下的階級地位與尊卑，在妖界還是根深蒂固的。
有些方面，我們普通妖族，是無法與上層妖族去競爭的。
至少，現在而言，小妖還有機會能混個好飯碗。
以前，是連機會都沒有。
就算我的位置被頂替，但爲了表面公平，他們依然會給我在界務局安排別的位置。
只要我老老實實“服從”安排，他們就不會找個由頭把我趕出界務局。
那時，我真的連待在界務局的機會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