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虛與委蛇,氣氛有些尷尬,酒水只是在嘴邊抿了抿,誰都沒有碰。
至於說桌子上的菜餚,張諶只按照張高秋吃過的順序去吃,至於說沒有吃過的,張諶是一筷子也不肯碰。
二人你來我往推杯換盞,又過了一刻鐘,其間張高秋催促了僕役數次,可始終都不見王曦鳳和沈鈴的到來。
“許是有什麼變故耽擱了,我親自去請一番,賢弟在此稍安。”張高秋對着張諶道了句,起身離開席位。
張諶看着張高秋遠去的背影不語,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諸葛家
沈家的十階神明和諸葛家的強者站在一起,就見那諸葛家的家主手中拿着一塊破碎的鏡子,遞給了沈家的神明:“此物乃是我諸葛家的秘寶,可以回溯時光之力,應該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將那盜賊給揪出來。”
沈家神明接過那碎片後頓時大喜過望:“好!此事若能成,我沈家必有重謝。”
且說張高秋一路穿過長廊,走過一座座垂花門,來到了王曦鳳的居所,就見沈鈴和王曦鳳都在。
“如何了?”見到張高秋走進來,沈鈴開口詢問了句。
張高秋道:“那小子已經入甕,嬸子此時去就好了,剛好咱們來個甕中捉鱉。”
王曦鳳看了張高秋一眼:“小子,此事可不能出現差錯,若是出現了差錯,我也不必做人了。”
“嬸子您儘管去,那藥效想來已經發作,料想那小子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張高秋道:“您只需與其周旋半刻鐘,將戲份做足,免得其起了疑心,到時候我再去收場。那小子不過肉體凡胎,雖然有些本事,但也絕不是嬸子您的對手。您的修爲在其上,有什麼可怕的?”
王曦鳳聞言點了點頭,覺得張高秋說得是,自己可是六階的血脈者,張諶區區一個半大小子,能有幾分血脈在身?以對方的年齡,能覺醒幾分血脈之力?
血脈之力是伴隨着身軀的發育和成長,不斷壯大釋放而出的,然後再伴隨着年老體衰逐漸走下坡路,血脈者強則強矣,但花期太短了。
且說張諶端坐在屋子內,心中思考着張高秋在玩什麼把戲,忽然院子外傳來一道竊竊私語,張諶側耳傾聽,卻發現在隔壁院牆的角落裡,居然有兩個丫頭燒小竈。
其中一個丫頭不滿的抱怨道:“那位三夫人真是可惡,總是折騰咱們開小竈,做不好就要挨鞭子,真真是叫人度日如年。”
“我這個月都捱了三鞭子了,打得我睡覺都不敢翻身。”
“誰又不是呢?”
……
伴隨着兩個丫頭竊竊私語,那火焰逐漸升起,一絲絲青煙冒了出來。
就在此時遠處有人喊了句:“綵衣、彩蝶,夫人喚你們過去問話。”
兩個丫鬟顧不得竈火,應了一聲後快步離去。
看着隔壁院牆升起的青煙,張諶不以爲然,只是片刻後伴隨着那青煙飄蕩過來,張諶吸收了幾口後不由得氣血躁動,腦子裡莫名的浮現出許多少兒不宜的畫面。
不過張諶卻也不以爲然,只是以爲自己這具軀體開始逐漸長大,已經想女人了。
又過了一會後,忽然一陣腳步聲響,伴隨着清脆的嗓音,那腳步聲逐漸逼近:“大表哥可在家?”
是姜楠!
張高秋爲了算計張諶,免得那青煙波及到無辜,從而惹出什麼事端,所以提前將院中所有丫頭僕役都驅散開。
此時伴隨着青煙擴散,毫無防備的姜楠走入院子內,一路不見張高秋宅院的僕役,又看到後院青煙升起,還以爲失火了,之前沈家府邸中那場大火叫人驚心動魄,此時看到張高秋的院子裡又有青煙升起,姜楠心頭一驚,連忙快步走了進來。
只是等到姜楠衝入那青煙所在的範圍後,伴隨着青煙吸入身軀內,整個人頓時面色酥紅,身軀有些發軟。
“原來是小表姐來了。”張諶在屋子裡站起身,對着姜楠喊了一聲。
只是伴隨着姜楠逐漸走近,一股女子的清香襲來,張諶不由得心跳加速,腦子裡一片混沌朦朧,一股莫名的慾望衝入心頭。
屋子內
桌椅散亂,飯菜散落一地,兩道人影糾纏在一起,等到王曦鳳到來的時候,院子裡的青煙已經散盡,隔着門外就聽到了一陣靡靡之音,那女子的聲音叫其不由得面紅耳赤,同時心中升起一股疑惑:“不對勁啊!這和張高秋所說的安排不符,此地怎麼會有女子?而且還散發出如此靡靡之音?難道是出現了什麼未知變故,府中某個女眷不小心闖了進來,遭了張諶那廝的毒手?”
王曦鳳此時心頭一驚,想着要阻止張諶,同時挽回損失,於是快步向房間內走去,只是其才邁入屋子內,就看到了在桌子上糾纏的兩具軀體,看得其心頭一驚:“姜楠!!!”
王曦鳳大腦一轟,熱血直衝心頭:“這丫頭怎麼在這裡?”
姜楠可是沈丘喜歡的人,也是她預定的兒媳婦,更是老太太的心肝寶貝,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只怕是天都要塌了。
此時王曦鳳腦子裡一片渾噩,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將二人分開,就見其面帶怒火的衝上去,一巴掌向張諶臉孔打去:“好孽障!看你做的什麼孽!”
王曦鳳乃是六階血脈者,此時含恨出手,就算張諶意識混沌,也在生死危機下做出本能反應。
就見其手掌一翻,一張定身符出現,還不等王曦鳳反應過來,就見那金黃色的符籙已經直接飛出,沒入了王曦鳳的身軀中,將其給定住,猶如木偶一樣定在那裡。
然後張諶隨手一扯,王曦鳳也落在了八仙桌上,被姜楠和張諶捲了進去,不多時衣衫已經散落滿地。王曦鳳雖然被定住,但意識卻依舊清醒,察覺到自己被定在八仙桌上後,整個人大腦一轟:“完犢子了!只希望張高秋快點趕過來,否則怕是要出大事了。”
且說張高秋和沈鈴二人站在庭院外,默默的計算着時間,過了大概盞茶時間,張高秋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請老太太和大老爺,一起來此看這場好戲。”
二人一路向着老太太的方向飛奔而去,既然想要算計張諶,那就要將所有細節做足了,二人就要從張高秋的院子裡出發,一路上叫衆多僕役看到,如此才能顯得更真實。
祖祠內
沈家的十階神明站在祖祠前,其身後站着十幾尊沈家的神明,看着供桌上空蕩蕩的物件,那位沈家的十階神明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殘缺的鏡片:“將張高秋帶來,我要在祖祠內回溯根源,映照其身上的時光痕跡。這件神器可是我從諸葛家付出好大代價後借來的,可以追溯過往時光。”
“張高秋乃張家嫡系,咱們只是憑藉懷疑就將其叫過來調查,怕不妥當。萬一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秘密……”沈家一尊九階神明臉上露出一抹猶豫。
“那你不會使用一些手段,叫其‘毫無知覺’的來這裡配合嗎?”那尊十階神明意味深長的開口道了句。
聽聞這話那九階神明心頭一動,已經明白了老祖的想法,於是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且說張高秋和沈鈴正在急速奔馳,向着老太太的住所奔去,只是還不等二人到達,虛空中一點神光閃爍,二人毫無防備下直接暈厥在原地。
伴隨二人暈厥,那九階神明顯露蹤跡,看着暈過去的沈鈴,那位九階神明搖了搖頭:“摟草打兔子,一併抓了吧。沈鈴雖然是沈家的人,但和張高秋走得太近,一旦將消息泄露出去,只怕是會惹出大麻煩。”
然後其抓住二人,身形消失在原地。
一行人來到祖廟內,就見那十階神明調動殘缺的鏡片,就見那鏡片捕獲虛空中的氣機,接着鏡片上浮現出了一幅畫面,猶如電影倒放一樣,無數的畫面出現在其眼前。
待到回到那夜的時候,那十階神明聚精會神的向着鏡片望去,死死的盯着鏡片:“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方毛神,竟然敢來我沈家鋝鬍鬚。”
伴隨着話語落下,鏡面上畫面浮現,出現了那晚張諶盜取六道輪迴的事。
只是因爲張諶掌握時間之力,對於時間之力有所幹擾,就見那鏡面上的張諶周身籠罩在一道神光中,神光將其完全遮蓋住,只見那人影氣機朦朧,其根本就看不真切。
“嗯?看不清?諸葛家的老傢伙說,只要催動此寶就能看清鏡子裡的畫面,可沒說看不清這種情況啊?”那十階神明眉頭皺起。
只是就算看不清,他也依舊不肯放棄,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那晚的畫面,想要從對方出手的痕跡中、畫面的細節中,看出一些什麼東西。
經過五個小時的驗證後,那尊十階神明放下手中的鏡片,眉頭皺起:“不是張高秋!那人周身籠罩一層神秘光芒,就算鏡面也看不清對方形體。”
“將他們送回去吧!”十階神明開口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