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家族,每一家都有一件先天靈寶,只是先天靈寶的品質不一樣罷了。比如說張家的生死簿,乃是十一階先天靈寶,只能約束十一階之下的修士,甚至於連十二階的準仙人都無法約束。
但靈寶不到十二階,並不代表靈寶不強,因爲這天下間十二階強者,除了已知的大賢良師、虎力大仙、孔雀老祖之外,就只有寥寥幾尊神明瞭。
神明乃是香火之力堆積上去的,雖然是十二階,但其破綻太大、侷限性太大了,還有領地限制,不足爲懼。
張諶聞言無奈道:“在下願意遵從大王指揮,在下只管帶領家族埋頭猛衝就是,動腦子的問題還請大王與諸位老祖思慮了。”
那邊的宮家家主也是面不改色道:“我宮家願意遵從調遣,動腦子的問題請大王和老祖宗來吧。”
大勝人王聞言與七祖對視一眼,然後七祖道:“老夫閉關數千年,對大勝朝不熟悉,還是人王來吧。”
大勝人王點了點頭,開始推理分析:“我王室陣營的十二階高手,剛好有六位:學宮大先生、牽制孔雀老祖的柴竹老祖、三位先天神靈,以及老祖宗您。”
聽聞七祖竟然是一尊十二階的老傢伙,張諶心中不由暗暗心驚,大勝王朝果然底蘊嚇人。
“咱們還有兩件先天靈寶護持大內,柴竹老祖因爲要牽制孔雀老祖無法調動,可以叫另外一人手持先天靈寶頂替,如此一來六人分別率領大部隊,以雷霆之勢覆滅六大家族,藉機掃蕩天下將六大家族麾下的高手斬殺殆盡。”大勝人王道了句。
七祖聞言點了點頭:“可!”
大勝人王目光看向張諶和宮家家主:“你們暫且回去調動麾下的人馬,明日自然有人找上門,叫你們輔佐的。”
張諶聞言躬身道:“在下這就回去調動兵馬。”
張諶和宮家家主一起告辭離去,那大勝人王和七祖看着二人的背影不語,許久後才聽七祖道:“宮家與張家不可信,待清除了其餘六家之後,不能留!一併將其斬草除根吧。”
大勝人王聞言面帶猶豫之色:“宮家和張家勢力龐大,若能留下化爲己用,就是我王室手中的兩把刀,如此捨棄是不是太過於可惜了?”
七祖聞言搖了搖頭:“八大家族太可怕了,稍有不慎就會對咱們進行反噬,萬萬留不得!此時趁着咱們這些老傢伙都在,可以和八大家族兌子,萬一日後咱們這羣老傢伙都不在了,你再想掃除張家和宮家,不知要付出何等代價,萬一因爲此事導致我大勝王室遭受重創,被人所趁改朝換代,你悔之晚矣。”
人王聞言只能道:“如此孫兒就將其一併除掉吧。虧得張家和宮家倒戈相向,否則咱們麾下還分派不出那麼多的人手。”
張諶一路返回張家,面色嚴肅的來到宗祠內,對着一旁的侍衛道:“去請諸位老爺過來開會。”
侍衛聞言領命而去,不多時衆人已經匯聚一堂,就見張家的各路大小管事、太爺匯聚一堂。
“不知家主召喚咱們有何事?”三叔爺詢問了句。
“大勝王室要對八大家族下手了,明日就是動手的時機。”張諶站在那裡,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的王炸。
“怎麼會這樣?大勝王室怎麼敢對八大家族動手,你自哪裡得來的消息,會不會有誤?”張尕其瞳孔一縮,開口質疑張諶。
張諶聞言解釋了句:“今日大勝人王喚我入宮,逼我張家投靠王室,我逼不得已之下只能假意答應,大勝人王今日在宮中已經定下基調,明日就是動手的時機,此事絕不會有錯。”
聽聞張諶的話,宗祠內頓時一片譁然,衆人議論紛紛。
就見八叔公站出來道:“家主,此事咱們不好參與啊,萬一大勝王室包藏禍心,叫咱們和其餘六大家族拼個兩敗俱傷,到時候將咱們給一鍋端了,那纔是真正的麻煩呢。”
“我當然知道咱們不好參與其中,否則萬一咱們拼個兩敗俱傷,被大內王室抓住機會給一起端了,豈不是成爲了笑話?我當時之所以答應大勝王室,是因爲迫不得已想要趁機脫身而已。”張諶苦笑着道。
“此等驚濤駭浪,咱們張家避無可避逃無可逃,我之前若不答應,怕是走不出大內王宮。”張諶一雙眼睛掃過場中的諸位耆老。
“家主心中既然知曉其中的利害關係,想來也有應對之策?”張尕其看着張諶,還是知曉其本事的,於是開口詢問了句。
張諶聞言對着張尕其點了點頭:“不錯,在下早就有所準備,世人皆知我與平邊王勢同水火,卻不知我早就已經與平邊王暗中達成了默契,平邊王府早就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張家最後的退路就是平邊王府,諸位退到平邊王府,我張家就可以依靠平邊王府保全。事到如今,八大家族覆滅乃是定局,退到平邊王府是我張家唯一正確的道路。”“只是咱們全家老少都在京都,想要從大內王室的眼皮底下逃往平邊王領地,一路上艱難險阻無數,很是困難啊。”張諶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那邊衆人聽聞張諶的話後,俱都是一雙眼睛亮了,尤其聽聞張諶和平邊王府暗中達成盟約,更是一雙雙眼睛亮的好似是小燈泡。
此時三叔公接過話道:“萬萬想不到你竟然和平邊王府演戲,將咱們所有人都給騙了。你既然擺平了平邊王,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必你操心了,咱們張家在京都經營了五千年,早就爲今日做足準備了,自然有逃出京都的手段。大勝王室雖然強,但卻也不能方方面面都照顧到,咱們暗中早就有應對手段。”
三叔公指了指宗祠:“咱們張家早就已經挖掘了密道,此密道通往千里外的一座運河,咱們可以在逃出去後乘坐水路運輸逃往北地。”
“立即召集族中弟子今日連夜遁逃,再遲就來不及了。”張諶吩咐了句。
“不可大規模召集京都中的族人,只需要召集數百核心嫡系就行,餘者還要留在京都繼續迷惑大勝王室。”張尕其開口打斷了張諶的話。
張諶聞言眉頭一皺:“都是我張家子孫,怎麼可以隨意拋棄?況且何須他們留下來迷惑大勝王室,現在大勝王室的目光全都在我身上,只要我留下來,大勝王室自然不會起疑心。”
“你是張家家主,身上關係着張家未來,怎麼能由你留下來斷後?你走,我留下來吸引大勝王室的目光。”張尕其一雙眼睛看着張諶,話語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張諶聞言看向袖子空蕩了一隻的張尕其,心中不由暗自感慨,張尕其不愧是張尕其,就算到了現在依舊沒有叫自己失望,此時張諶心中認可了張尕其是真的一心一意爲了家族。
“你不夠分量,你也跟着撤退!”張諶道了句。
“不行,我留下你走!”張尕其開口反駁:“你是張家未來的希望,不容出現半點意外!”
“我是家主,我說了算!”張諶擡手打斷了張尕其的話:“召集張家五代以內的所有弟子全部來集合、”
“聽家主的,家主既然敢留下,自然有應付過去的手段,你不會真以爲家主會是那種爲了全族犧牲自己的人吧吧?”三叔公在旁邊拍了拍張尕其的肩膀。
張尕其聞言一愣,隨即心中恍然,他認識的那個張諶,可不是那個可以爲了別人犧牲自己的人。
族中衆人迅速散去,鍾想來到了張諶身旁:“局勢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
“你不必擔憂,我自然有應付的手段。”張諶摸了摸鐘想的腦袋:“你也跟着他們一起走,平邊王已經成爲了我的傀儡,現在平邊王府是咱們最後的基業,你去了後好好替我看守基業,不可叫人壞了大計。”
“你有把握嗎?不如我留下來幫你,到時候咱們逃走的時候,也好有個照應。”鍾想聞言面色遲疑的看了張諶一眼,她怕張諶一個人面對大勝王室應付不過來。
張諶聞言笑了笑:“我的手段可不是你們這羣凡夫俗子可以度量的,區區京都於我來說不過尋常之地而已,我如果想要離開,沒有人能攔得住。”
鍾想聞言略帶猶豫:“此事是否通知爺爺?叫鍾家隨着張家一起撤離京都?”
張諶聞言搖頭拒絕:“鍾家是不會跟着張家撤走的!鍾家又沒有犯事,倒也不至於被大勝王室給針對了。”
“況且鍾家的弟子門人也不會捨得離開自己的基業。”張諶不斷安慰鍾想。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萬一鍾家出現兩個大勝王室的死忠,到時候走漏了消息,張家豈不是要倒大黴了?
“你只管帶着張鼉圍等人離開就是,有我在京都看着,絕不會叫鍾家有事情。況且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對付大勝王室的後手,現在之所以沒有發動,不過是想着利用大勝王室除掉六大家族而已,六大家族想要對付我,我張諶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嗎?大勝王室也不過是我手中的刀而已。待到六大家族被除掉,就是我發動底牌,重創大勝王室的時候!”張諶到也不介意和自己枕邊人透露幾分底細。
聽聞張諶的話,鍾想立即放鬆下來,然後瞪大眼睛盯着張諶:“我就說,你這個壞得流膿的傢伙,怎麼會甘心狼狽而逃?想來必定是有後手的。你這天生壞種,誰能叫你吃虧啊!”
聽聞鍾想的話,張諶心中好生無語,也不知對方是夸人呢還是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