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經驗結算
半個小時後。
下水道深處。
雲睦與警衛廳的警衛們一起，成功找到一處隱藏在牆體內部，有着明顯人工開鑿過痕跡的房間。
不出意外的話，這裡應該就是那些舉行儀式的邪教徒們，平日裡活動的據點。
咔！
明亮的白熾燈將整個房間照亮，在被燈光照射下，顯得有些發白的地板上，一副由鮮血繪製而成的法陣出現在衆人面前。
“這裡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中年警衛隊隊長四下走動着，他看着掛在牆體兩側上的蠟燭，以及經由蠟燭常年燃燒過後，所留下的痕跡，用手摸了摸，判斷道。
雖說外神的力量十分強大，但對方畢竟還沒有侵入到這個世界，能夠發揮的力量有限。
雖然不知道雲睦僞裝成警衛是想做些什麼，但只要影響不到其他人，那就隨她去吧。
“不過.”她忽然話鋒一轉，道：“通靈本身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更何況還是涉及到外神的事件，我們必須要做好防護手段才行。”
“沒多久，也就幾天的樣子吧。”雲睦用手指在自己的大腿上筆劃道。
雷諾德見狀，滿意的點點頭，他倒也沒有再說些什麼，轉身便從這裡離開了。
要知道，雷諾德只是名二階精銳級的超凡者，雖說有着二者比較熟悉，以及對方是獸人的緣故，但是既然他能夠認出雲睦來。
想到這裡，雷諾德頓時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
“讓其他警衛都出去吧，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人越少越好。”雷諾德向人到中年的警衛隊隊長吩咐道。
“通靈。”雲睦儘量簡潔的將現在的狀況同布蕾娜說明了一遍。
一道靈光猛地穿過衆人腦內，此時所有人都已明白事情的起始。
“這是，棺材？”
還有嗅覺。
“這點就拜託慕斯主教了。”
當梅茵將畫稿繪製完成大半時，雲睦還有布蕾娜的臉上，皆是露出驚訝的神色。
不，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他忽然想到什麼，立即下令：“讓警衛們保護好現場，不要讓任何人破壞掉這裡的痕跡。”
那些邪教徒死就死了，但是死前還要留下這麼一堆爛攤子，關鍵是還沒有人存活，想要問些線索出來，都沒有機會。
“通靈儀式要開始了。”露西此時在她耳旁提醒道。
“具體的還要等專業人士過來，才能判斷”
“繪畫也是差不多的原理，那些可能會造成污染的畫面，是不會出現在畫板上的。”
“當然，口述的風險很高，一個不小心就會把周邊的人一起污染，所以選擇用筆在紙上留下文字是最穩妥的。”
至於具體的細節，等到這場通靈儀式結束再說。
“這是.”
“沒錯。”雷諾德點點頭，道：“我先前有聽你們說過，關於通靈的事情。”
“自作自受啊，倒是符合那些傢伙的一貫作爲。”聽完警衛隊隊長的報告，雷諾德有些見怪不怪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
再加上梅茵並不是與其直接接觸，而是通靈那些邪教徒的靈體，如果真的遇到什麼問題，身爲冠軍級的慕斯主教，還是能夠將其解決的。
雷諾德從懷中抽出一根香菸，邊走邊將其點燃，送入口中，心想。
這也是他不敢把話說太滿的原因。
反正警衛廳那邊，她也沒打算再使用這個身份，他們要是誤會些什麼，就隨便他們去猜好了。
反正正如露西所說，繼續看下去，她很快就會知道這是什麼了。
“這種東西肯定是要看通靈者的個人習慣，不會繪畫可以選擇留下文字，連文字都不會寫，也可以選擇用口述的方式傳達信息。”
而在撕下畫稿以後，即便閉上雙眼，梅茵那繪製畫稿的手依然停頓了一下。
畢竟用手指在大腿上寫字交流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過於抽象了。
“多莉小姐就不用走了。”
隨後，在新的一頁畫稿上，她竟然真的開始繪製起另一幅畫作！
而在這張畫上，出現的是一名身穿教會長袍的老人，他手持聖典，將畫稿當中，守護棺材的邪教徒擊敗。
“看來人已經到了。”
“要開始了嗎？”
她剛剛是不是被認出來了？
在雷諾德離開以後，雲睦回想着先前，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心中不由的感嘆起來。
“嗯，情況我已經瞭解了。”露西的以太體漂浮在雲睦耳旁，她似乎是正在觀察不遠處的那名慕斯主教。
而那名中年警衛隊隊長，見雲睦與布蕾娜一副熟絡的樣子，心中的一些猜想也是得到了驗證。
雷諾德帶着布蕾娜，慕斯主教，以及教會的修女梅茵，還有那名二階精銳級的守夜人霍爾夫，重新回到這處下水道深層的房間當中。
可惜下水道里的氣味實在是過於複雜，再加上瀰漫在邪教徒據點裡，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嗯。”
後來，大概是在清繳邪教徒的過程當中，蘭德主教從邪教徒的手裡，搶走了露西的屍體，並且受到猩紅力量的誘惑，最終背棄了暗夜女士的信仰。
因爲在畫稿當中，出現的，是一位閉目躺倒在石質棺材當中的少女。
兩個小時以後。
在露西向雲睦解釋說明的時候，梅茵已經開始動手在畫板上繪製起來。
“梅茵看到的，竟然是露西？”
“唉。”
露西說着，走到梅茵的身旁，將少女面前的畫稿直接撕了下來。
但既然布蕾娜讓她留下來.那她就留下來一起看看吧。
也就說明，面具的僞裝並不是天衣無縫的，倘若有天，真的因爲這點而被坑死的話，她可就沒地方說理去了。
所以要警惕那些，觀察能力強的超凡者嗎？
“讓她繪製下一幅畫吧，這次通靈的地點，靈體充足，且沒有死上太長的時間，應該還能再繪製一副畫作出來。”
當然，這是一切正常的情況下，倘若遇到什麼意外，那可就不好說了。
看他的樣子，大概是有什麼要急的事情去做。
“我想，既然這裡的邪教徒都已經死光了，我們爲何不去嘗試一下與死人溝通呢？”他說。 “我認爲雷諾德說的對。”布蕾娜此時贊同的說道。
警衛隊隊長點點頭，轉身便指揮房間中的警衛有序離開。
反正這傢伙是沒有半點要認出她的跡象來，身爲警衛隊的隊長，他的觀察能力是不差的，只是身爲普通人，有些事情，確實很難發現。
竟然連鄧恩送給她的石質面具的僞裝都能看破，真不愧是鷹獸人。
雲睦見她不太想說，也就沒有了繼續問下去的想法。
即便離得很近，他也無法從雲睦身上聞到什麼可以判斷身份的氣味。
即便沒有上色，那和本人有着八成相像的臉型，依然讓雲睦還有布蕾娜認出少女的身份。
原來，露西的屍體，也就是猩紅的錨點，原先只是被一羣邪教徒掌握在手中。
“有一名五階冠軍級的超凡者，其實就算把我召喚出來也沒什麼意義。”她說。
“因爲那些高污染的信息，通靈者在寫下後會憑直覺將其刪掉，這樣就能有效的隔絕污染。”
“好吧。”
“其他人通靈也是這個樣子嗎？”雲睦見她這幅模樣，有些好奇的向露西詢問道。
“你們是想讓梅茵使用通靈的能力嗎？”在警衛都已經離開以後，雲睦出聲問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伴隨着一陣腳步聲，身披警衛大衣的雷諾德便出現在房間的入口處。
或許是出於照顧新人的想法，又或許是看出雲睦和其他警衛的不同，這名中年警衛隊隊長並沒有帶上自己的副官，反而是讓她和自己一起行動。
難道所有會通靈的人都需要學習一手繪畫嗎，不會繪畫的人就不能將通靈時得到的信息帶出來？
“當然不是。”露西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於是便在她的腦海中解釋起來。
他沒有多問，也沒有多想，只是帶着其他警衛，同自己一起，從這個房間當中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露西，似乎是有些抗拒被她召喚到現代的感覺。
至於現在
雲睦瞥了眼走在前面的警衛隊隊長。
總感覺有些熟悉.
身爲獸人的他天生就擁有比常人更加強大的本能。
具體有多簡潔呢，那就是簡潔到只是告訴她梅茵要進行一場和外神有關的通靈儀式，希望待會要是有什麼異常，露西能夠發現的話，能夠告訴她。
雲睦在心中下定判斷道。
不過那個身高，還大概率是他認識的人排除掉男扮女裝的可能，其實單靠猜的，也能猜到是誰吧。
如果是狗頭人的話或許能夠辦到，但他是鷹獸人，嗅覺相比普通人類其實也沒強上多少。
“那就是我的屍體，被猩紅標記爲錨點的存在。”露西此時將身軀實體化，出現在雲睦的身旁，向衆人說明道。
正當雲睦想要順勢離開的時候，布蕾娜卻是忽然叫住她道。
原本她剛剛想的是，反正晚上會議的時候，布蕾娜估計也會將這裡的發現說出來，依照她現在的身份，離開比較不那麼引人注意。
雲睦看着畫板上的圖案，心有疑惑，卻不敢出聲打擾對方，只能用手指在大腿上寫字和露西交流起來。
嗯，是保持着以太體狀態的露西。
“接着看下去吧，很快就會知道了。”露西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這樣和她說道。
“是！”中年警衛隊隊長神色認真的迴應道。
與此同時，雲睦也是久違的打開遊戲面板，將沉睡中的露西給召喚了出來。
中年警衛隊隊長說着，來到雷諾德的面前，向對方彙報起關於現場留下的信息。
“現在這是在做什麼？”她又向雲睦詢問道。
“露西？”
雲睦看向梅茵，後者此時已經將準備好的畫板放置在身前，自己則坐在畫板前方的座椅上，手持畫筆。
“是。”
和外神打交道往往就是這個下場，除非有幸成爲對方在這個世界的代言人，又或是神選，否則在其眼中，不過是隨時可以消耗掉的耗材而已。
畢竟她早就猜到，自己被雷諾德給認出來了，對方將這件事情告訴布蕾娜倒也正常。
只是在離開前，他還若有所思的看了雲睦一眼。
“那就當是出來透透氣吧。”雲睦用手指書寫道。
“確實是棺材我好想知道她看到什麼了。”不知爲何，露西的語氣有些怪異。
好一雙銳利的鷹眼吶！
看來她以後還是要多加小心才行，不能因爲鄧恩送給她的這張面具就掉以輕心。
“你知道這是什麼？”這下雲睦更加疑惑了，難道梅茵看到的是和她有關的東西？
“倘若是對方也解決不了的問題，僅憑現在的我，估計也無能爲力吧。”
“也許是以前有人挖掘出來的，只是被這些邪教徒拿來使用而已，當然，不排除他們已經存在許久的可能。”
“那些邪教徒很早以前就在霜落城活動了？”跟在他身旁的雲睦聽到這話，有些詫異的問道。
“.我睡多久了？”在被召喚出來後，露西立即在她的腦海中詢問道。
“不一定。”聽到她的問話，警衛隊隊長搖了搖頭。
這種抗拒感以前是沒有的，直到最近幾天，具體的原因她也不是很清楚，想要問對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好啊。”聽到布蕾娜的話，雲睦臉上絲毫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我盡力一試。”慕斯主教將手摸到腰間的聖典上，並將其取下。
“邪教徒無一存活，根據那些怪物的衣着判斷，他們大概是被召喚出來的生物給感染了，而那隻感染他們的生物，目前已被第五機械步兵團擊斃”
而那些寄生蟲，大概就是蘭德主教研究露西屍體所帶來的產物.呃，這樣說忽然感覺有些噁心是怎麼回事
總之，猩紅的錨點，此時大概率就在蘭德主教的手中。
至於那名猩紅傳播者娜塔維亞.
以目前獲得的情報來看，她大概率與蘭德主教不是一夥的，但她卻是猩紅的神選。
這裡面的邏輯有些奇怪，莫非是內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