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凍結
薇薇安大人？
那是誰？
雲睦轉頭望去，便見一位頭頂着橙紅色貓耳，貓耳上帶有黑色花紋，身後還搖晃着一根細長貓尾的女孩。
而在女孩的身旁，還站着一位渾身漆黑，幾乎整個身體都被改造成機械，甚至就連腦袋都被替換爲一把左輪手槍的男人？
毫無疑問，灰狐稅收官口中的薇薇安大人絕對不是那名火槍頭，那麼
雲睦將注意力集中到貓耳少女的身上。
“嗯？”
薇薇安的視線在雲睦頭頂的貓耳上停留片刻，隨後又看向她的身後。
沒有看到預想中的尾巴，這讓她稍稍愣了下。
“領域行者？”對方挑了挑眉。
誰會關心你的經歷啊撲街！
不過本來只是聽說寒霜王國的公主要來，所以順便過來招待一下而已，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
只要能夠獲取到足夠的利益，布蕾娜相信那些聯邦議員們絕對什麼都會做的。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呢？”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薇薇安，嗯.姑且算是這座碼頭老闆的女兒。”
“於是在被無面愚者救下後，我便將這根槍管保留下來，並改造成現在這幅樣——”
因爲真正有錢的獸人不會選擇更換身體的部件，而是通過在體內植入魔紋的方式，獲得遠超機械改造的力量。
不過看薇薇安的表情，翻譯的結果大概還挺好的。
“我是在那時候遇到的無面愚者，她說歡愉之神比較欣賞我，尤其是我頭頂上那根染血的槍管。”
“而這位塔利塔羅斯，嗯目前是我的合作伙伴。”她在‘目前’這兩個字上略微加重了語氣。
簡單地說，就是因爲身體被替換爲機械，所導致的精神疾病。
但不知爲何，這麼多年過去了，聯邦卻絲毫沒有要擴張的想法和野心，難道那些嗜錢如命的聯邦議員們其實都是愛好和平的友誼商人嗎？
怎麼可能？
在她身旁的，也就只是布蕾娜一人而已。
艾瑞拉雅？
“咳。”不用雲睦提醒，布蕾娜當然沒有忘記正事，她說：“抱歉，薇薇安小姐，我們並不想參與進聯邦的私事內。”
“當時或許是復仇的怒火點燃了我，我找到一臺還能運作的焊接機器，並侵入它的系統，隨後將唯一一把左輪手槍焊接在我的腦袋上.”
她們來聯邦可不是爲了參與這些議員們之間的破事來的，爲了愛蓮娜，她們需要借鑑學習一些有關人體改造的知識才行。
“你們知道的，聯邦是沒有神的國度，這裡的人都不信神，我也一樣。”
“或許還是因爲你的身體改造率超過90%都還能保持理智的原因呢？”站在他身旁的薇薇安擺手道：“幾乎將整個身體都給替換爲機械都還沒發瘋，倘若這不是現實，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就是她”頓了頓，塔利塔羅斯繼續說道：“事實上，我與薇薇安女士的合作便與那位無面愚者有關。”
仔細想想，倘若你感知不到你的手臂，卻能夠操控他，這是多麼詭異的感受，而在賽博朋克的世界觀內，機械改造還遠不止於此，像是在身體內塞入槍械武器的行爲數不勝數。
“哼，你這意圖不是很明顯了嗎？”布蕾娜將雙手環抱在胸前，無語道。
雲睦不太清楚自己想表達的話語在說出口後會被【文明傳播者】這個稱號的效果翻譯成什麼意思。
雖說當初遭遇無面愚者的時候她也在場，但當時對方不就是送給她們兩人一副普通面具嗎？ 事後她還有仔細研究過，確實沒有研究出什麼特別的東西來。
“即便拿出那位歡愉與混沌之神的事情也不行”布蕾娜一邊思考着措辭，一邊說道：
“畢竟就算雲小姐真的是那位歡愉之神的眷屬，在神靈沒有親自下達指示前，雲小姐都沒有必要參與到和歡愉有關的事件裡。”
肉眼可見的幾乎所有地方都被改造成機械，聯邦的魔能科技還真是不容小覷啊。
“別拒絕那麼快嘛不對，我還沒說要邀請你們呢！”薇薇安先是下意識的想要商量一下，隨後猛地反應過來。
“礙事的傢伙已經離開了，那麼”薇薇安見灰狐稅收官離開，雙手叉腰的看向雲睦兩人。
布蕾娜還是挺想將其普及開來的
不過說來也奇怪，依靠聯邦的魔能科技，不說吊打周邊的國家吧，起碼想要吃下兩口肉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雲睦此時也沒比她好上多少，她現在就想知道，這位火槍頭男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能認識那位傳奇級的強者，歡愉與混沌之神的眷屬——無面愚者艾瑞拉雅。
不等衆人反應過來，他便繼續說道：“艾瑞拉雅曾經和我提起過你的名字。”
“合作伙伴嗎？”布蕾娜忍不住多看了塔利塔羅斯兩眼，根據她對聯邦的瞭解，這種會對身體進行機械改造的人身份其實並不會有多高。
物理上的同等高度是吧
雲睦在心中吐槽道，然而塔利塔羅斯的話語還沒有結束：
“我想我大抵上，生來就是要做這個的。”
之所以沒什麼動作，恐怕並非是不想，而是不能吧.
這或許和聯邦挨邊的精靈有關，早在遠古時代，掌握魔法的精靈們就一直是大陸上最頂尖的種族。
後者紋絲不動。
“想什麼時候說話是我的自由，薇薇安女士。”塔利塔羅斯依舊是用冰冷的機械音回答道。
誰知道在那片操控魔法的長耳朵們所居住的土地上，又會是怎樣繁榮的景象呢？
他一邊說着，一邊撫摸着頭顱上延伸出去的槍管。
她下意識的睜大雙眼：“艾瑞拉雅？那位歡愉與混沌之神的眷屬，無面愚者艾瑞拉雅嗎？”
在穿越前，根據遊戲，賽博朋克2077內，創傷小組病歷的定義，賽博精神病是由植入體內的硬件和包括軟件在內的各種行爲模塊引發的所有與焦慮相關的精神和人格障礙的統稱。
這點聯邦顯然是發展的很好，不說港口上遍地都能看到的，有過機械改造痕跡的工人，就說她們面前的這位塔利塔羅斯。
“他啊.”
“重新介紹一下吧，我是聯邦第九議員——庫洛瑪奇司的女兒，薇薇安，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們兩位。”
雲睦有些疑惑的看向薇薇安，先前她還以爲這位高大威猛，全身都是機械，腦袋都被改造成火槍頭的傢伙會是薇薇安的護衛。
“賽博精神病？”薇薇安嘴裡唸叨着這個詞彙，沒過一會便咧嘴笑出聲來：“對，沒錯，賽博精神病，這個詞真T咳，我是想說，真好。”
不過因爲距離較遠的緣故，寒霜王國對精靈的瞭解並不多。
雲睦此時輕咳兩聲，示意布蕾娜不要忘記正事。
不，準確的說，他根本沒有做出開口的這個動作，只是從他的腦袋裡，傳出了冰冷的機械聲而已。
“這位雲女士與她見過面，而且據我所知，她應該有獲得歡愉的假面纔對。”塔利塔羅斯打斷薇薇安的話語說道。
話說完後，她又神情淡漠的看向灰狐稅收官：“這幾位客人由我來接手，你去忙你的吧。”
“發瘋？”雲睦聽到這裡，有些好奇：“賽博精神病？”
雲睦微微愣了下，隨後猛地反應過來。
“很高興能夠認識你，還有來自王國的公主殿下。”她說着話，向雲睦伸出自己的左手。
“喂，能不能不要這樣突然說話，很嚇人的啊！”薇薇安有些不滿的擡腿踢了踢塔利塔羅斯的小腿。
“因爲這個原因，我與那位無面愚者稍微有些交情。”
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塔利塔羅斯率先解釋道：“我並非是歡愉的信徒，只是恰好被祂看上過一眼而已。”
因爲只是要下船辦理一下入港手續的緣故，所以雲睦並沒有帶上多少船員。
“什麼玩意？”聽到她的話，雲睦先是愣了下，隨後很快反應過來，點頭道：“沒錯，我是掌握有貓咪領域的超凡者。”
然而聽兩人間的對話，似乎並不是她所想的那種關係？
不過一些較爲方便的改造還是可以做的，例如植入腦內，能夠在視網膜上成像的控制芯片，除此之外還有遠程通訊的能力.
老實說，如果不是不清楚魔能的原理，以及這東西對超凡者所帶來的影響。
“其實我可能早就瘋了。”塔利塔羅斯此時插話道，他說話似乎比較隨心所欲，根本不在乎別人說到哪裡。
而在這點上，布蕾娜竟是與她出奇的一致。
“哪裡哪裡.”雲睦客氣的與她握手：“我是向陽號，就是停泊在港口處的那艘帆船的船長雲·睦，很高興認識你，薇薇安小姐。”話剛說完，她便側開身子，給布蕾娜讓開道路。
這傢伙，以前怎麼沒發現他話這麼多！
“哼，不錯嘛~”少女向雲睦投射出欣賞的目光，身後的貓尾也是不由自主的擺動起來。
“等等等等，等一下！”薇薇安此時才反應過來，她不可思議的看向雲睦，還有塔利塔羅斯：“這是怎麼回事，伱們認識？”
“塔利塔羅斯。”就在此時，先前一直默不作聲的火槍頭忽然開口道。
“我們應該算是合作伙伴吧。”她說。
聽到雲睦的話，薇薇安轉頭看向塔利塔羅斯。
“你好，薇薇安小姐，我是寒霜王國的三公主——布蕾娜·賽爾利亞，很高興認識你。”布蕾娜上前一步，與對方握手道。
“只是那位無面愚者和我說，現在這個國家實在是太無趣了，想不想讓它變得更加有趣一些。”
也是，剛剛這傢伙還說想要將聯邦攪得天翻地覆來着，薇薇安身爲議員的女兒，顯然是站在聯邦這一邊的，目前和這位合作，恐怕是有什麼不得已的緣由.
雲睦在心中默默的分析道。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而我之所以被歡愉看上只是祂比較喜歡我腦袋的樣子而已。”
“.”塔利塔羅斯沉默着，沒有回話。
實在是太嚇人了，繼續留在這裡，他真怕自己會因爲現場的氛圍而窒息。
“我一槍崩掉了原先的老闆，當時我用我的頭頂住他的腦袋，當時我就在想，那或許是我此生唯一一次能夠和大人物站在同等高度的時刻。”
塔利塔羅斯說着，用手指輕輕敲了敲頭顱上的槍管。
還以爲是個悶葫蘆，沒想到平日裡一句話不說，一說就是這樣一大串。
人體是一件很精密的機器，隨意改造其實是很危險的。
“當我聽到她說要把這個國家給攪得天翻地覆時，那種感覺就像是某種命運的指引，讓我情不自禁的便答應了下來，那種感覺你們能夠明白嗎？”
“那位無面愚者——艾瑞拉雅.”
“是，薇薇安大人！”灰狐稅收官十分恭敬的向少女鞠躬，隨後腳步飛快的逃離這裡。
“我被人拆掉雙臂，扔進露天的大型垃圾場，裡面到處都是機械殘骸，還有和我一樣的，無人問津的屍體，我大概是裡面改造程度最高的那一個，即便被世界遺忘，被城市拋棄，我也沒有死去。”
“雲·睦.我知道你。”塔利塔羅斯此時忽然出聲道。
“咳咳。”
“等一下，這是什麼情況！？”布蕾娜一頭霧水的看着幾人。
“這位是”
“歡愉的假面那豈不是說？”薇薇安難以置信的看向雲睦：“這位小姐是歡愉已經預訂好的眷屬人選嗎？”
“呃看，看得出來”薇薇安的嘴角有些抽搐。
他又用手指輕輕敲擊着頭頂上的槍管。
當然，這只是誇張的說法。
怎麼就變成，雲小姐是那位歡愉之神所看上的眷屬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剛吸收的信息量有些太大的緣故，此時她在知道薇薇安的真實身份後，心中竟是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呃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是兩位可以聽我慢慢說嘛。”薇薇安不愧是議員的女兒，她此時臉上的笑容，就和雲睦印象中的那些商人一樣。
“我先帶兩位去辦理下入港手續，至於船隻的停泊費就不用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