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很多時候，我接了一些單子，它的內容不是假的呀，更像是在爆料。”王大維鄭重說道。
“這……”林海豐愣了一愣。
“林哥，我不管你是怎麼看我的，但我只想告訴你，我做單子無數，有些單子確實傷及無辜，甚至是顛倒黑白，但有很多單子那也都是有人爆真料。我所收到的資料真實性，遠比在新聞上和公開場合討論的要真實得多。給我單子的金主也不只是單純的爲了陷害某一方，更多的是爲了爆料，把社會上的水攪渾，我只不過是以幾個人的力量，扮演了幾萬甚至十幾萬幾十萬人的發言者而已。如果真的東西太假，也搞不出什麼風風雨雨來，只有現實的真相，纔會一真一假，才能讓人擔心，讓人爭論。我現在都還記得，通過我的手至少有幾十起各行各業的黑幕被曝光，改善了不少行業的風氣，難道你不覺得這也是在積德行善嗎？”
王大維歪着頭問道，手中的煙已經只剩下屁股了，似乎是感覺到菸頭的燙，又重新點燃了一根。
“放屁！”林海豐不屑道。
“唉，林哥，您說放屁就放屁好了，反正我知道，在大華這20多億人口裡，有很多的工作是跟我一樣，靠這個謀生，更還有無數的人靠寫軟文之類的東西來生存。這一行業，據我初步估算，至少得有百萬從業者，雖然出去得多，但進來的也不少。”
“所以存在就是合理了？”
“應該可以這麼說。”
“哼，我懶得管你。你是怎樣接別人的單子的，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你把這子虛烏有的東西弄到我身上，這事情就絕對這麼輕易完不了。”林海豐咬了咬牙道。
“林哥。”王大維一聽，臉色一苦，“這真的不是我要搞你啊！你別追着我不放啊，我下次真的再也不敢了，從此以後只要是跟您有關的事情，哪怕是知道我同行接到這樣的單子，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們搞下去了。”
“不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問問你，你主機裡面的那個發帖程序是怎麼回事？”林海豐忽然面色嚴肅的問道。
“啊，你怎麼會知道的？”王大維一愣。
“你那個程序編得不錯，不過我看應該不是你能編出來的吧，你要有這麼高的水準，隨便找家計算機公司年薪百萬，難道是難事嗎？說說吧，那個程序是怎麼來的？”林海豐質問道。
“唉，林哥，我是真服了你啦。”王大維眼神中露出尊敬之色，“那個傢伙跟我說過，別說是在網上檢測到這程序了，就算是把裝有這程序的電腦給你，一般的人，他也絕對不會發現這個程序的。平常人只會看到一個發送頁面在不斷的發送，可您竟就是這麼看了幾分鐘就看出來了，可真有點不相信你只是個演員這麼簡單啦。”
“別他·媽給我廢話，你少給我拍馬屁，就問你，這程序怎麼回事兒？”
“好吧好吧！”王大維張着手擺動道，“那個傢伙不讓我說，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今天晚上不是你，估計就不是斷手斷腳那麼簡單了，所以我告訴你他是誰倒也沒什麼。”
“說說。”
“具體叫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兩年半前才認識他的。之前我們所用的發帖程序經常要換，時不時的就要給那些程序員錢，讓他們來更新，但在兩年半前，也是在羅姐夜宵攤上，一個蓬頭蓋面的傢伙想找羅姐要點吃的。你也知道，羅姐她就是個顏值控，那人雖然長得高，可當時跟個乞丐似的，我看他可憐，就給他付了頓夜宵錢。”
“然後呢？”
“我原本以爲他吃了夜宵也就這樣算了，沒想到他提出了一個非常讓人意想不到的要求，他竟開口就向我借10萬塊錢，答應一個星期後就還給我。”
“你答應了對吧？”
“是啊！或許是我的幸運吧，也不知道我當時腦子怎麼就抽抽了，看着他那張滿是髒污的臉，我竟然答應了，身邊這幾個哥們兒還直罵我傻子。不過第二天我就知道，這人是真的缺錢，他拿到錢，在距離這裡三公里的地方租了一年的農家小院，那個小院比較偏，基本上沒有徵收的可能，就在前年，他把這小院徹底的買下來了。”
“不便宜吧？”
“當然不便宜，這可是燕京啊，哪怕是再偏僻的地方賣個幾十上百萬也是能賣出去的。那個農家小院一兩百平呢，從位置上來說，背山面水風景還挺不錯的，當時我記得他跟我說是花了120多萬買下來的，現在想想也買的挺值。”
“等等。”林海豐擺了擺手道，“你說兩年半前你們才認識，一見面跟你借了10萬，可結果過了纔不到一年，他就有一百多萬把農家小院買了，你不是開玩笑吧，還是說那錢是你帶着他掙的？”
“我帶他？算了吧，林哥，老實跟你說啊，我現在一年下來真正賺到手裡的也不過就四五十萬，跟燕京很多人比起來，真的算不了什麼。原本我是想分期買房的，結果那個售樓處的小姐長得倒挺馬蚤，卻長着一對狗眼，狗眼看人低，氣得我當時就問那傢伙借了60萬，向售樓小姐的同事買了那套房，唉，衝動是魔鬼啊，不然今年我們工作室早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別扯這些沒用的！我問你，他該不會是個電腦高手吧？”林海豐似乎猜到了什麼，
“沒錯，而且還不是尋常意義上的那種電腦高手，是真正的高手。當他看到我的那些發帖程序之後，直接就把它們歸成了垃圾，隨後不到一個星期，就給我編了現在這套程序，不僅能適配多個網站，還具備傻瓜式調整功能，就算網站更新，我稍作調整都能正常發帖。西鄉來，我現在在各種各樣的網站已經發了快幾千多萬個帖子了，從來沒有出現過被封號。當然，除非有些人手賤舉報，如果那被封號，不算，至少沒有被網站官方發現。你要知道，如果被網站識別出，被滅掉的號子，至少都是成千上萬算起的，雖然損失不至傷筋動骨，但也挺麻煩的，申請這麼多號子，也是件很費時間腦力的事。”
王大維看了口氣，臉上卻帶着笑容。
“這還真是個高手了……”
“對呀，你是不知道！他跟我借了10萬塊，一個星期內還真就還我了，不到半年時間，把那套農家小院給買了，隨後重新裝修了一遍，雖然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但裡面可是豪華享受的很。現在見他人都比兩年前要胖多了，他的房間裡，電腦也很多，機器也很大，光是像我這種工作室級別的電腦主機，我看到了就三臺，只怕他一個人所幹的事情，比我這五六個人加起來還賺錢呢。”
“你就沒有想過和他聯手？”林海豐問道。
“我倒是想，你要人家肯願意啊。我好幾次遇到麻煩，都是他幫我解決的，可一旦說起和他聯手一起賺錢，人家根本就不願意。”王大維將手一攤，有些無奈。
“行吧，這個傢伙的事情先不說，我問問你，我這事兒你怎麼打算啊？”林海豐敲了敲桌子。
“這……我剛纔說了呀，林哥，我等下先把資料全部刪了，以後遇到您的事兒，不僅不給你添亂，但凡有什麼消息，我立即都告訴你，絕對不會阻礙你的演藝之路的。只是希望，以後等林哥你火了，還請多多關照生意呢，相信你將來也絕對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王大維嘿嘿的笑笑。
“這個之後再說，我倒是不需要你刪掉我的資料。”林海豐敲着桌子，沉聲道。
“啊，那你想要我怎麼做呀？”
王大維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