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這些日子上哪兒去了?少爺都快急瘋了,老家的這些家丁們全部都被老爺給趕出來尋您了,要是再找不到您,恐怕他們的腦袋全都保不住了!”
就在福運樓的後巷裡,一個衣着華麗的老人,跪在一個女人的面前,哭得眼淚巴叉。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福伯您放心吧,我就是前些日子貪玩,一不小心失足落水了,幸好被人救了起來,我這一醒來不就回來了嗎……”
“我的大小姐呀,你可嚇死我了,你下次就算是想出去遊玩,能不能帶上幾個丫鬟呀?您這萬一要是遇上歹人的話,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可真的是萬死難贖啊!”
這要是讓汴梁城的那些貴人們看到的話,估計現在這個時候,這眼珠子都要掉一地了!
堂堂相府的大管家和大小姐,居然在寧州城這樣的小地方演出這樣的戲碼,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好了,福伯,我這不是沒事嗎?你放心吧,只要你們不說,父親不會知道的,就算是他知道了,你們也直說是我的注意就好了!”
“若雲?你這丫頭你到底上哪兒去了?整整七天沒有露面了,你可嚇死你哥了!”
二人正說話之間,一個一身錦袍,相貌英俊的年輕男人,從客棧的後門走了出來,一臉驚喜的看着面前的張若雲!
“讓大哥擔心了,一切都是小妹的不是,只是前些天貪玩,不想多喝了兩杯不慎落水,好在被人救起,直到今日方纔甦醒了過來!”
張若雲咬了咬牙,絕口不提自己受傷被擄的事情。
“落水?你可受傷了嗎?”
“我這不是都好好的嗎?大哥儘管放心好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對了,那救起你的人呢?咱們改日可真的要上門好好的感謝一番!”
“大哥放心好了,該謝的我已經謝過了!”
說到謝過了三個字的時候,張若雲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隻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大手,狠狠的咬了咬牙。
“既然你沒事,那咱們就在這裡再休息一日,明日咱們就啓程回汴梁如何?”
張若虛說話之間,對於自己的這個妹妹甚是客氣。
不因爲別的,實在是因爲這位張家的大小姐,就算是在汴梁城裡也是鼎鼎有名的大才女!
當今的這位丞相大人能有今日的風光,其中有一大半都是自己這個女兒的主意!
平日裡,無論是自己的這個妹妹做什麼事情,張家上下從來都是沒人敢過問的。
他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因爲前段時間張家的老太夫人身體不適,而這位宰相大人現在有分身乏術,不得已之下,這才讓自己的這一雙兒女代替自己回鄉照料老母。
現在老夫人的身體終於痊癒了,碰巧那位宰相大人在汴梁城裡又遇上了難題,這才急火火的讓張家兄妹在趕回汴梁城。
“一切就按大哥的意思辦吧!”
儘管胸口還有些隱隱作痛,但是張若雲卻咬着牙什麼都沒說。
在如今這個年月,女兒家的名節何其重要?
若是讓人知道自己曾經被擄到土匪窩裡,然後又遇到了一個輕薄浪子,恐怕從今以後她在這大離國裡,無論如何也擡不起頭來了。
張若雲現在恨只恨,自己出來的時候太過焦急,以至於自己居然連那棟府邸的牌匾都沒看!
“你這個該死的登徒子,最好這一輩子都別再被本小姐遇上!”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張若雲真是越想越氣,一想到葉修那張討厭的臉,她現在就恨得牙根直癢癢……
“阿——嚏——”
“阿——嚏——”
福運樓在大門口,打扮一新的葉修,剛下馬車,立刻就忍不住打了兩個大的噴嚏。
“少爺您沒事吧?不會是着涼了吧?”
常威一臉關切的問道。
“着什麼涼,本少爺的身體好的很!孃的,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在罵本少爺?”
葉修嘟嘟囔囔地說道。
“我說這怎麼一大早起來就聽到樹上的喜鵲叫渣渣,說了半天,原來是葉兄來送銀子了?”
葉修的話音還未落,浮雲樓的大門口,忽然走出了一個打扮怪異的年輕男人。
看着這傢伙騷包的打扮,葉修不由得嘴角一陣的抽搐。
你一個大男人穿的紅配綠也就算了,偏偏這腦袋頂上還戴了一朵碩大的牡丹花,光是這朵花都他孃的有碗口大小了,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什麼審美?
不過這人他還真有印象,這傢伙就是那個號稱寧州第一才子的,寧州刺史劉千里的公子劉文舟。
“給你送銀子?你臉怎麼那麼大呢?我又不是你爹,怎麼會給你銀子花呢?本少爺年紀還小,這就是做你乾爹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太合適,咱們兩個年紀相仿,你要是實在想叫乾爹的話,我看不如過幾年好了!”
這番話說出口之後,就算是葉修都是一愣,自己好歹也是一個五講四美三熱愛的社會主義大好青年。
這番話怎麼會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的呢?
見鬼了,見鬼了,真的是見鬼了!
一定是這具身體搞的鬼!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就在葉修琢磨着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劉文舟的臉色已經變得漆黑如鍋底。
“姓葉的,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這裡可是錦江詩會,你要是這麼口出污言穢語的話,這裡不歡迎你!”
“我說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本少爺也是這錦江詩會的會長吧?歡不歡迎本少爺你說了算嗎?更何況本少爺怎麼就口出污言穢語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口出污言穢語了?”
“你!”
劉文舟更是被葉修的這一番話,氣得七竅生煙,兩隻眼睛怒目圓瞪。
只是隨着他的動作,葉修忽然發現,這小子的臉上居然撲朔撲朔的往下掉渣……
我特喵!
這傢伙居然在臉上塗了女人才會用的鉛粉……
再看看劉文舟說話之間右手掐着的蘭花指,葉修不由得一陣惡寒,孃的這傢伙該不會是個兔子吧……
“我什麼我?說不出來就閉嘴,有本事這次詩會,咱們兩個對賭啊!本少爺這次可是帶足了賭本!”
葉修說話之間,還特意的拍了拍自己胸口的位置。
這種鼓鼓囊囊的感覺,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一張一萬兩的銀票,自己的胸口前面可是穿了足足五十二張!
“好!再加一條,誰要是輸了的話,就當着整個寧州城的人磕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