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鎧的話，倒是讓姜桓一愣：“小八不愧是讀書人，果然心思細密。”
“本王只顧着賺錢大業，倒把這個茬給忘了，這還真是個需要好好琢磨一下的問題。”
他用還沒洗的手，輕輕摸了摸帶着淡淡胡茬的下巴，儼然一副思考的樣子。
洛羣芳和姜鎧見狀，也不自覺的跟着思考了起來。
二人還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他們面前的姜桓，突然大手一拍：“有辦法了。”
見洛羣芳二人都在問什麼辦法，姜桓淡淡的笑了笑：“也沒啥特別的，還是體驗式消費。”
體驗，咋體驗，客人一邊蹲茅房，一邊派人跟他們介紹這種衛生紙的可取之處？
男性客人還好說，萬一碰上個女的，難不成還要孟采薇和洛羣芳親自出馬？
這不是開玩笑嗎，想着，就連姜鎧的臉，都跟着洛羣芳一起有些泛紅了。
姜桓呵呵一笑，卻不想再解釋下去：“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大宣朝造紙技術，那絕不是蓋的，天還沒黑，呂先生就將更加輕薄的樣品拿了出來。
姜桓很滿意：“就按這個標準，先生產一千卷，還有每隔巴掌長的距離，壓出一道劃痕。”
“這樣方便客人撕斷，另外，再生產幾千張單張的，長度也在巴掌大小，壓痕在中間。”
接着，他又對呂先生吩咐道：“你再連夜找幾個木匠，做五十個巴掌大小的木頭盒子。”
“盒蓋要能單獨拿下來，就跟抽屜差不多，此外蓋子上要有開口，能容納三根手指那種。”
如此奇怪的命令，讓姜鎧和洛羣芳又有些不明白了：“王爺，你這究竟要幹什麼？”
姜桓還是那神秘兮兮的樣子：“過兩天你們就知道了。”
好在呂先生不是喜歡問東問西的人，接了姜桓的命令，直接帶人幹活去了。
眼見天色不早，姜鎧準備回宮了：“大哥，小弟還有些學業未完，就先回去了。”
“等哪天大哥準備賣這種奇怪的紙了，別忘了通知小弟一聲，我也來跟着湊湊熱鬧。”
他還確實挺想知道，姜桓究怎麼才能將這上不得檯面的廁紙，堂而皇之的賣出去？
見姜桓點頭，姜鎧又對洛羣芳拱了拱手：“洛姑娘，告辭了。”
看着姜鎧離去的背影，姜桓對洛羣芳一笑：“時間不早了，咱們也回王府去吧。”
囑咐了呂先生速度一定要快後，姜桓也沒多耽擱，帶着洛羣芳，就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顛簸的馬車上，洛羣芳看着好像在琢磨什麼的姜桓，開口道：“王爺，今天怎不見采薇？”
沉思的姜桓擡起頭：“你說采薇啊，正忙着搬家呢，過幾天就要搬到原來的成王府去了。”
成王府，洛羣芳一愣：“她不是最討厭成王殿下的嗎，怎麼還搬去了那裡？”
姜桓立時意識到說錯話了，他乾乾巴巴的笑了一聲： “這個……”
“這不是她幫本王完成了那三十萬件羽絨服嘛，父皇一高興就把成王府賞給她了。”
“這都是父皇的主意，跟本王無關。”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責任都推到姜無界身上。
若讓眼前這女人知道，王府是他送給孟采薇的，那一定會發生些姜桓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洛羣芳幽幽的嘆了口氣，語氣帶着羨慕：“如此說來，采薇還真是好福氣。”
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現在還借住在姜桓的府上。
見她這麼說，姜桓又恢復了往日的淡然：“姑娘不必如此，本王日後也給你弄個大房子。”
要說女人的心思，真是不好琢磨，正當姜桓以爲她會感動一下的時候，洛羣芳開口了。
她先是衝姜桓一笑，而後不自然的開口道：“王爺的意思，可是我在府上給您添麻煩了？”
“若是如此，明日我搬出去也就是了。”
姜桓這個無語啊，這都哪跟哪，他趕緊解釋道：“洛姑娘，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你能住在府中，本王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趕你出門？”
“你記住，就把王府當成自己的家，你永遠住下去，本王才高興呢。”
洛羣芳平日頗識大體，她這麼說，只是因爲有些羨慕孟采薇能整天跟姜桓呆在一起。
但姜桓的話，卻讓她又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永遠住下去，這是什麼意思？
說着，紅着臉的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身無綵鳳雙飛翼，和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在心中，究竟算是什麼，洛羣芳幽幽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在問誰？
剛一回到王府，姜桓就看見火光下，老餘正頂着寒風帶着一羣僕役，灰頭土臉的忙着活。
他朝前走了兩步：“你們這幹什麼呢？”
駝着背的老餘，跟姜桓和洛羣芳打了個招呼：“王爺，老奴正帶人儲存冰塊呢。”
“眼下正是最冷的時候，將冰存在幾丈深的冰窖裡，來年夏天好給王爺消暑之用。”
這是在那個沒用冰箱的時代，達官貴人家中，儲存冰塊唯一有效的方法。
姜桓好像又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商機：“這個有意思，既然要存，那就索性多存一些。”
“老餘，明天將派人將冰窖擴大，能儲存多少，就儲存多少，來年夏天，本王有大用。”
吃過晚飯，想想姜桓那個永久性還帶着曖昧的邀請，洛羣芳的小臉還是有些發燒。
許是感覺跟姜桓大眼瞪小眼很尷尬，她沒話找話道：“我們給新發明的紙取個名字吧？”
姜桓暗自一笑，名字自然還是叫衛生紙最好，但他卻沒有擾了洛羣芳興致的意思。
他看着孟采薇的眼睛：“不知洛姑娘以爲叫什麼名字好一些？”
洛羣芳用手點了點小腦袋：“今天王爺說了，這種紙衛生方便，堪比我們平日用的巾帕。”
“要不然依我之見，就叫衛生……”
眼見她嘴裡那個“J”開頭的字就要說出來，姜桓頓時老臉一紅：“還是就叫衛生紙吧。”
洛羣芳不知姜桓爲什麼突然會這麼緊張，但想了想，還是同意了他的建議。
姜桓長鬆了口氣，這要是真取了這麼個防側漏的名字，本王這一世英名，就算徹底毀了。
轉過天來，天剛亮，呂先生就派人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王爺，昨天加班加點一晚上。”
“現在那些卷軸一樣的紙，和小木盒子，都已經做出來了。”
姜桓呵呵笑了笑：“很好，接下來，就看本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