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楊小曼站在臺上，看着底下一羣的數學領域專家，說實話還是有些緊張的，不過看到徐茫在場時，本來緊張的情緒漸漸落回到平靜處，和之前練習的差不多，插入手上的U盤，點開裡面的一份文件。
緊接着，
小曼開始講述了關於萬有覆疊問題，從開始最爲基礎的斯帕爾六邊形到勒魯三角，楊小曼簡單描述了一下，緊接着就是進入到正題中，如何解決關於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我一開始並不知道，是偶然從微博上了解到，一開始對這個問題並不怎麼感興趣，但上面的一些話讓我很不滿，我覺得萬有覆蓋面積可以被繼續縮小，一直無限接近理論極限。”
“在這種動力的驅使下，開始嘗試對這個問題進行剖析。”楊小曼面無表情地說道：“或許你們會覺得，我老公是著名的大科學家，會不會找徐茫解決一下？”
“你們錯了！”
“你們可愛可畏的徐茫教授，其實是一隻大豬蹄子。”楊小曼開始了自己的臨時發揮，本來她的膽子就非常大，加上經常在公司裡發飆和訓人，很快就適應了這種場合，其實和開會差不多。
當然，
面對這些人的時候，楊小曼想要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和徐茫在一起的這幾年，受盡了各種的委屈，不過也收穫了許多甜蜜的回憶，但苦往往比甜的多太多。
“？？？”
“？？？”
“？？？”
底下的一羣專家學者教授們，有一些迷茫和不解，但還是認真繼續往下聽，然而後面的內容有一點奇怪，嚴肅的學術演講裡摻雜着一些甜蜜的愛情回憶，聽得讓人毛骨悚然，頭皮一陣發麻。
“這個大豬蹄子...不忙我也就算了，還一個勁兒的嘲諷我，當時差點沒有被氣死，雖然讀得是經濟學，但我是PUMaC個人賽第一名，我的論文《關於量子經濟與世界框架的關聯》獲得了很多經濟學專家的認可，其中不乏是諾貝爾經濟學獲得者。”
“憑什麼我不能在數學上有所突破？”楊小曼瞪了一眼徐茫，隨後面帶笑容地說道：“然後我把自己的老公訓了一頓，他在百忙之中成爲了我的工具人，解決計算機程序問題。”
徐茫：囧
我...這...
未免也太慘了吧？
老婆！
“咳咳！”
“你們肯定去問過計算機系的人，也知道了徐茫去過兩次，他是去完成原子剪刀修剪的實驗數學工具。”楊小曼說道：“原子剪刀的真正原理來自歐幾里德幾何。”
“就數學而言，這只是高中的幾何問題...但它幾乎讓人狂熱。”楊小曼說道：“原子剪刀通過隨機生成一萬個圖形，疊到一起，然後以其覆蓋的形狀爲線索，尋找修剪的地方。”
“當萬有覆蓋面積達到一個的數值後，原子剪刀已經無法修剪小於原子級面積，這個時候需要更加先進的修剪工具。”楊小曼停頓了一會，急忙說道：“這裡就牽扯到了物理問題。”
“數學和物理一直都處於一種互利共贏的關係，數學發展往往能爲物理理論打通新的研究路徑，而新的物理髮現又時常激起更深的基礎數學解釋。”楊小曼說道：“亞原子剪刀不僅僅只是計算機圖形模擬的進步，同樣也是打開物理的新大門。”
“到了亞原子狀態，需要通過量子力學爲基礎，來完成幾何對稱中得到的數學結構，不過目前需要解決一個問題...質量間隙，它要求一些亞原子粒子在某種程度上能與光子類似，是沒有質量的。”
楊小曼面露一絲無奈，苦笑道：“這個問題需要讓你們的徐茫教授去解決，讓他對質量間隙作出一個完整的數學解釋。”
話落，
所有人看向了坐在最後一排的徐茫，眼神中帶着一絲渴望和期待，不過他們的這種渴望，讓徐茫很無奈，同時對楊小曼的言論挺不滿的，後面的那句話，絕對是這個女人現編的。
這尼瑪...
對質量間隙作出一個完整的數學解釋，這何止是困難這麼簡單，亞原子剪刀自己只是幻想了一下有這樣的數學工具，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因爲需要用數學的語言去解釋一個量子力學中的物理現象。
爲何核力的強度要遠高於電磁力和引力、但作用範圍卻極短...這怎麼可能用數學去解決？
瘋了！
這女人...看來平時對大爺我怨氣很深吶！
徐茫雖然面帶微笑，其實心裡早就炸開了花，但仔細一想也沒什麼，反正自己也不搞數學，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但對於此刻小曼的狀態，還是值得表揚。
不過如何處理這篇論文，徐茫打算不發表出去，就讓它靜靜地躺在arXiv上面。
這時，
一位年輕人舉起手，衝楊小曼問道：“楊博士...既然亞原子剪刀有很多困難需要解決，目前根本無法實現，爲什麼還要在論文的最後附帶上這個內容？這不是在欺騙嗎？”
“對不起...”
“我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楊小曼淡然地說道：“反正我也不打算投稿，我愛怎麼寫就怎麼寫，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幹得漂亮！
不愧是我徐茫的老婆！
此時坐在最後一排的徐茫，聽到楊小曼反擊的話語，想要爲她搖旗吶喊，不得不說...自從發生了質變反應之後，小曼的性格越來越炸了，經常一點就燃，不過也充滿了野性的味道。
“何老...”
“這似乎和徐茫是一個性格。”歐陽主任苦笑道：“不過一個是調皮搗蛋，另一個是火爆。”
“...”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何利羣說道：“但亞原子剪刀這個問題，的確很難實現，她說得沒有錯，雖然我不是很懂物理，可正如楊小曼所說的一樣，物理和數學處於一種互利共贏的關係。”
“這個問題...”
“需要徐茫解決，但他似乎對數學不感興趣。”何利羣繼續說道：“可惜啊...太可惜了。”
就在這時，
在場的某位年長的專家，衝臺上的小曼問道：“楊博士...萬有覆蓋問題的單位面積縮小，其實你只是提供了一種可行的解決辦法，而程序是徐教授完成的，計算機則完成了所有的計算，這是不是意味着在數學領域中，否定了我們追求數學的價值？”
一時間，
楊小曼陷入了矛盾，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這已經超脫了理解範圍，急忙看向了自己的老公，只見他搖了搖頭。
“我只是把我自己的觀念說出來。”楊小曼撇了撇嘴，認真地說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但當前的確是靠計算機完成了萬有覆蓋問題的單位面積縮小步驟，畢竟可以修剪的面積實在太小了。”
這位年長的專家點點頭，繼續說道：“請問楊博士...你是怎麼看待計算機中的人工智能與數學之間的關係？”
楊小曼：（＃￣～￣＃）
天吶！
老孃我怎麼知道？
自己根本就不想來...都怪徐大豬蹄子。
此時，
楊小曼撇了一眼徐茫，希望他能夠站出來，幫自己解決眼前的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已經超過了認知範圍，人工智能和數學之間是什麼關係，自己哪知道。
電波連接中...
對接失敗！
徐茫根本就沒有感受到小曼的求救信號，幹坐在椅子上發呆，這把小曼給氣得夠嗆，既然如此...只能自己解決。
“這個問題請去問相關業內人士，我只不過是一個連業餘都不如的普通人。”楊小曼說道：“您拿這個問題來問我，我覺得您是在刁難我，如果您一定要讓我回答，我只想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好意思...”
“我忘記楊博士不是我們數學領域的人。”這位年長的專家說道：“其實我認爲楊博士你的論文，並不能放在數學領域中，而是放在計算機領域中更加合適。”
“我讀過這篇論文，上面的論證並沒有達到一個完整的數學形式，太過於粗糙。”這位專家繼續說道：“包括原子剪刀工具，只是一種計算機的算法而已，楊博士...你認可我的說法嗎？”
楊小曼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不清楚這位專家爲什麼抓着這個問題不放，但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徐大豬蹄子再不站出來，自己就要死在臺上了。
終於，
徐茫清醒過來了，他感受到了現場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咳咳？”
“結束了嗎？”徐茫發現大家都保持着沉默，以爲演講已經結束了，一臉呆萌地問道：“小曼？等一下我送你回去？你是回家還是回公司啊？”
楊小曼白了一眼自己的老公，衝那位專家說道：“我不認可！”
話落，
楊小曼自顧自離開了多媒體教室，留下一羣人露出了迷茫的神態。
“唉？”
“等我一下啊！”徐茫急匆匆跑了出去，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衝在場的所有人說道：“我等一下來解決數學形式不完整的問題，你們稍等一下。”
...
“好了！”
“別再鬱悶了...”徐茫無奈地說道：“不過人家說得又沒錯，他的確抓住了一個致命問題，也怪我當時考慮不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好了好了...再生悶氣，臉上會長皺紋的。”
“哎呦！”
“你看你看...魚尾紋都出來了！”徐茫一臉驚恐地撫摸着小曼的眼角：“天吶...這是因爲生氣從而衰老的跡象啊！”
聽到徐茫的話，
嚇得楊小曼急忙拿出手機，當手機背面當做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眼角，根本沒有什麼魚尾紋，不過心情也好了不少，嘟着小嘴氣呼呼地說道：“大騙子！”
“嘿嘿嘿...”
“不生氣了吧？”徐茫笑呵呵地說道：“你在這裡等五分鐘，我解決一個問題，然後送你去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