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聽了這話,雙眼瞬間盈滿淚水,“阿姆,他說阿爺不要我們了,是真的嗎?”
婦人趕忙哄道,“他騙你的,阿爺最喜歡囡囡了,怎麼會不要囡囡呢?”
小女孩抽泣道,“可是阿爺好多天都沒回來了...囡囡的肚肚也餓餓...”
”會回來的會回來的,阿爺只是...出去給囡囡找好吃的了...囡囡乖,囡囡乖乖睡覺,等明天太陽出來的時候,阿爺就會給囡囡帶着好吃的回來...”婦人輕拍着小女孩的胸口,柔聲安慰道。
山洞外又傳來一聲滿是奚落的聲音,“回來個屁,你阿爺就是跑去別的部落了!還明天就會回來,你們餓死了他都不會回來的!”
小女孩帶着哭腔大聲反駁道,“你騙人,我阿爺爲什麼會跑!你們又爲什麼會把我們關在這裡?你們就不怕我阿爺回來知道了會生氣嗎?!”
山洞外響起一陣陣大笑聲,像是在嘲諷小女孩的無知。
笑聲停歇,“你阿爺爲什麼會跑?因爲他害我們羊部落的守護神山羊神陷入沉睡了啊!他怕了啊,他怕首領羊知道了他就活不了了啊!”
聽了這話,小女孩憤怒的攥緊了小小拳頭,“你胡說!我阿爺怎麼會害山羊神沉睡!”
山洞外的聲音有些惱羞成怒,“我說有就有!都怪你阿爺!就是因爲你阿爺每次祭祀的時候都不夠用心!我們羊部落的守護神之所以會沉睡!”
小女孩的哭聲越發大了起來,“沒有沒有...你胡說!”
婦人聽到這話,憤怒的反駁道,“羊懷,你憑什麼在這裡胡說?!我阿公祭祀怎麼不用心了!而且你說山羊神沉睡了,你證明啊!你可以證明嗎!不可以就不要在這裡對小孩子亂說話!”
婦人話音剛落,就從山洞外衝來一個男人,擡起腳就要朝着婦人的胸口踢去。
“羊懷,你幹什麼!”婦人驚恐的尖叫道,同時努力背轉過身,護住了懷裡的小女孩。
好在山洞裡其他人實在是看不過眼,好幾個男人都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就朝着羊懷衝去,這才讓婦人逃過一劫。
羊懷大喊一聲“羊大,羊蛋,你們都進來!這幫人要逃跑!!”
話音剛落,從山洞外一下子就衝進來兩個手拿木棒的男人,不由分說就朝着山洞裡站起來的人身上一通亂砸。
一邊砸還一邊說,“還要逃跑?!看來還有不少力氣啊!那今天水都不要喝了!”
對着山洞裡的男人一陣拳打腳踢後,羊懷冷笑到,“是啊,你阿爺肯定會回來的...不過...”
他看着山洞裡所有人眼睛裡都升起了期待與希望後,才說道,“不過是被我們首領羊抓回來復活山羊神的!至於怎麼復活?嘿嘿,相信我不說,你們也知道一點了!”
“還有,我勸你們也別把希望寄託在副首領哪個糟老頭子身上!他也跟羊巫一塊跑了!
而且,他跑的時候,還被我們勇猛的首領羊給打了個半死!所以他跑了也活不了多久!我勸你們,就別把希望寄託在他們兩個糟老頭子身上了!沒有人會來救你們的!”
說完這話,羊懷看着衆人臉上恐懼害怕後悔的各種表情,心裡得到了一股極大的滿足感。
呵,這些人以前哪個不是在部落裡能呼風喚雨的?現在就連喝碗水都要經過羊懷大爺我的同意!
想到這裡,羊懷趾高氣揚的帶着羊大喝羊蛋一塊走了出去,只留下哀嚎一片的山洞。
婦人抱着小女孩先爬到了最近一個男人的身邊,“囡囡他爸,你沒事吧,打到你哪裡了?”
她懷中的小女孩看到自己爸爸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被嚇得大哭起來,“阿爸...阿爸...痛痛...”
“羊妹,我沒事...”男人平緩了一下呼吸接着說道,才努力擡起手來摸了摸小女孩的臉,“囡囡不怕,阿爸不痛...阿爸不痛...”
而後男人接着又說道,“羊妹,你去看看石盆裡還有沒有水,搞點給阿弟他們喝,我看他們剛纔都被羊懷那幾個王八蛋打了好幾下!”
婦人懷中的小女孩聽到這話後,也掙扎着從母親的懷裡站了起來,步履蹣跚的走到不遠處的一個男人身邊。
蹲下身將嘴湊近了對方的臉上,一邊吹還一邊說,“羊元小叔叔不痛,囡囡呼呼,呼呼就不痛...”
被小女孩稱作羊元小叔叔的男人,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囡囡好,囡囡呼呼了,羊元小叔叔就不痛了...”
小女孩聽到這話,感覺受到了鼓勵,努力的向下一個在躺在地上哀嚎的男人走去。
看到此情此景,山洞裡的人都輕輕嘆了口氣。
平靜了一小會的山洞,突兀的出現了幾個不和諧的聲音。
“羊巫跑了的事情...是真的嗎...不然兩天了...他怎麼都沒回來...”
話音剛落,山洞的一處角落又響起另一個聲音。
“還有...副首領呢...怎麼不見他...”
“首領羊他們...爲什麼要把我們關在這裡...”
“羊巫會被抓回來活祭給山羊神,是真的嗎?”
漸漸的,此起彼伏的質問聲漸漸充斥着整個山洞…
“首領羊他們說,是羊巫害得山羊神沉睡,這也是真的嗎?”
“我們也...會被活祭給山羊神嗎...”
“我們...也會死嗎...”
“我們…好餓啊…”
婦人喃喃道,”不會的,不會啊...”
小女孩剛‘救治’好了躺在地上的幾個人,聽到這話後,叉着腰生氣的說,“不,阿爺跟副首領爺爺只是去給囡囡找好吃的去了!明天太陽升起就會回來的!”
婦人看了看一臉認真的小女孩,長長嘆了口氣,也小聲附和道,“是啊......囡囡說的對,阿爺和副首領爺爺只是......給囡囡去找好吃的了......阿爺這麼喜歡囡囡,不會丟下囡囡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