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搖頭,這老太太雙眼一翻,差點兒就過去了,被旁邊鬼童子扶住纔沒倒下去。
“阿爸,你不認識我了嗎?”鬼童子一句話出口,我差點兒被嚇得驚過去。
隨後說道:“小姑娘別亂叫,我還沒結婚呢。”
“黃碟,給他看……”這老太太緩過來後顫聲說道。
被稱爲黃碟的鬼童子恩了一聲,從衣兜裡取出一張照片遞給我:“阿爸,你看。”
我接過照片看了一眼,上面有三個人,一個是嬰兒,一個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另外一個人,竟然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而那個女子,跟眼前這個老太太竟然有幾分相似的地方。
我吃驚了:“這……這個人不是我吧。”
“怎麼不是,怎麼不是,你說你六十年後回來的,現在剛好六十年了。”老太太情緒激動起來,我真怕她一激動就過去了。
於是不再解釋那個人不是我,只是問道:“照片裡嬰兒是誰?”
“你的女兒啊,諾,就是黃碟,她就是你的女兒。”
“阿爸。”黃碟叫了一聲。
我無語至極,說道:“這照片上的嬰兒六十年前纔出生,這黃碟小姑娘才十五歲左右,你們搞錯了吧。”
“你自己的女兒你還不清楚嗎,她一出生就跟別人不同,你幫她保住命她才能活到現在,到了十五歲就一直長不大了,沒過一年又會重新回到十五歲的時候。”老太太說。
回到十五歲的時候,這情況我在蛇頭村見過。
曉曉的母親記憶就是在一剎那回到十幾年前的,黃碟的情況跟曉曉母親幾乎一樣,不一樣的只是曉曉母親只是記憶回到了那個時候,而黃碟連容貌記憶都回到了一年之前,真正成了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聽完她的解釋,我再看了一下這張照片,照片上男人跟我長得確實差不多,也難怪她們會認錯。
怕這老太太太過激動出事兒,就將這黃碟拉到一邊,低聲說:“我不是你阿爸,你們認錯了,趕快回去吧。”
“就是你,你不要我了嗎?阿爸。”黃碟瞪着眼睛,滿眼期待。
我拍了拍額頭,早知道就不給她斗笠了,本來事情就多,現在又多了一件事情。
“那你們想怎麼樣?”我問道。
“我們來接你回去的呀。”黃碟說道。
我回頭看了一下飛駁,飛駁說道:“去看看吧,這可能跟你的身世有關係。”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慢慢跟她們解釋,不然一直在這裡糾纏着也不是辦法。
張震天知道我有了麻煩,不插手我們的‘家務事’,自個兒蹲在一邊說:“去吧,別忘了我們合作的事情。”
我恩了一聲,對黃碟說道:“首先聲明,我不是你阿爸,我先跟你回去看一下。”
“好呀好呀。”黃碟將我要跟她們一起回去的事情跟老太太說了。
老太太隨後在前面帶路,我和飛駁跟在她們倆後面返回。
她們住在附近的一個小山村裡面,小姑娘早上是出去摘菜的,路上遇到了我,回去把遇見我的事情跟老太太說了,老太太就帶着黃碟找上門來了。
路上我問道:“我就給你了你一個斗笠,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你阿爸的?”
黃碟說道:“你問我媽媽,我不知道。”
老太太聽後說道:“當初你走的時候說過,六十年之後你會再來這裡,來的時候會給黃碟一頂斗笠,我知道黃碟的斗笠之後,就知道你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心裡卻驚駭不已,六十年前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預料到六十年之後的事情,這不是擺明把事情往我身上推嗎,我都還沒結婚呢,哪兒來的女兒。
以前有個乾女兒成天叫我乾爹乾爹,我都苦不堪言,現在直接來了個女兒,以後再整一個孫子出來,難不成又要算在我的頭上?
一路胡思亂想,到了小山村後,遇到一個下田幹活的老人,老人本來準備跟老太太說話,但是看見我之後直接驚呆在了原地:“葉海,你回來啦,你咋還這麼年輕?黃瑩,這是咋回事兒?”
老太太滿臉歡喜,開心說道:“等了幾十年了,終於回來了,一會兒你叫村裡人到我家來聚聚,都這麼多年了,可總算是回來了。”
對他們的談話,我只能在一旁聽着,想解釋都插不上話。
老人也不下地幹活了,折身回村去叫人去了。
這個小姑娘叫黃碟,老太太叫黃瑩,倒是兩個不錯的名字。不過,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老太太她們住的是泥坯房,房子雖然有些破敗了,但是屋子卻及其的整潔,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進屋的那一剎那,眼前突然一晃,這環境,我似乎真的有些熟悉,好似來過一樣。
爲了驗證,我指了一下旁邊的一間屋子:“那裡是臥房不?”
黃碟點了點頭說道:“那裡是我的房間哦。”
我又指了另外一間房門:“那裡是竈房?”
黃碟滿臉欣喜:“阿爸你都記得啊,你真的是我的阿爸。”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知道這些,最後歸結於……猜的!
進屋後,黃瑩取出兩張凳子遞給我們,我們坐下之後,黃瑩問道:“這個姑娘是?”
“我師妹。”我說道。
聽見我說飛駁是我的師妹,老太太神色一怔:“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研究那些玩意兒啊。”
我呵呵笑了笑,都懶得解釋了,越解釋越迷亂。
“黃碟,帶我進屋子裡去看看。”我說道。
黃碟馬上點頭答應,帶我進入一間偏房,介紹道:“這個就是你和媽媽的房間,你看,還有照片呢。”
這屋子裡窗子底下有一張硃紅色的寫字檯,寫字檯上擺着一個相框,裡面是一張發黃的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女的騎在馬上,男的則牽着馬繮,好不和諧。
“這是你們結婚的時候的照片,那個時候媽媽還很年輕呢,阿爸跟現在一樣年輕。”黃碟說道。
看着這張照片,竟然又覺得這畫面我好像經歷過一樣,閉眼細細回味了一會兒,沒在記憶軌道里找到有關的記憶,甩甩頭將之拋到腦後。
“阿爸,你來看,這個是你當時留下的,媽媽一直留着呢。”黃碟喊道,手裡提着一口小箱子。
我接過箱子,箱子雖然有些破舊,但是卻乾乾淨淨的,老太太肯定經常擦拭,不然肯定都佈滿灰塵了,光憑這點就可以看出黃瑩對六十年前那個男人是有多懷念和傾心。
“能打開嗎?”我問道。
黃碟說道:“我去問媽媽。”
說完就蹦蹦跳跳跑了出去,我看後莞爾一笑,倒真是個活潑的女孩兒。
她出去不到一分鐘又跑了進來說道:“媽媽說可以打開,那裡面的東西本來就是你的。”
我這纔打開了箱子的扣環,看了一下箱子裡面的東西,有些吃驚,這裡面有銅錢、銅鈴、黃符、硃砂等道門的東西之外,竟然還有佛珠、玉鼓、小手罄、鈴鐸這些佛門的東西。
六十年前那個人到底是佛門的還是道門的?有些搞不懂了。
之前被那水虎追的時候,從錢麻子口中得知,在那個時候,那個人還是道門的,怎麼到這裡來,他又研究起佛門的東西了?
在這箱子裡面還發現了一個小冊子,冊子上通篇只寫了兩個詞––來世、今生!
“道門修今生,佛門修來世。”不由得想起錢麻子跟我說的這句話,難道六十年前,錢麻子也跟那個人說了這句話?然後他才研究佛道兩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