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魃顯形，毀滅性的危險席捲而來，煞氣自行防禦。八卦衣也變爲甲冑。
但是護不到的地方，靈魂還是被打得很渙散。
馮河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不過，他沒有任何防護，受傷程度竟然只比我重一點點而已，這讓我很吃驚。
“媽的，拼了。”馮河啐了一口，站起了身子。
嗡！
一股天尊波動自他的體內傳出，我無比詫異。
不過現在屍魃攻擊如雨點降下，我沒時間去管馮河，瞬間也將自身修爲全部展現了出來。
那一絲的道痕加上禁術的威力。讓我瞬間也有了天尊的氣勢。
“兩……兩個都是天尊！”旁觀的人無比錯愕，“剛纔他們都在壓制修爲嗎。”
劍宗那個我看不透修爲的老者開口說道：“之前並不是在壓制修爲，他們那時候只不過展現了天真修爲該有的實力，現在他們展露的是。不該屬於天真修爲的實力。”
“什麼意思？”老者說得很繞，有人聽不懂。
老者耐心再說道：“他們確實都是天真道士，但是，他們已經有了天尊的戰力。”
衆人這才釋然。
馮河祭出了開天珠，繞指揮動幾下，以天尊之力將其祭了出去。
茲茲！
開天珠的餘威直接在虛空中劃出了三道口子，無盡吸力傳來。
轟！
開天珠打在了屍魃的身上。屍魃以拳相應，轟然一聲，氣浪四散。屍魃被打翻在地，猶如一座大山崩碎一般，山河動盪。
開天珠在虛空中再遊走了一圈，回到了馮河的手裡。
馮河明明可以趁這個時候繼續攻擊的。但是卻停了下來，很顯然，他希望我出手。
我回頭看了一下龍皇他們，來茅山的時候，他們希望我將那條煞氣化作的墨龍演化出來，現在剛好可以遂了他們的願。
“煞氣化龍。”
吼。
煞氣在體內化成龍形，自天靈蓋沖天而起，化作數百丈巨龍在虛空之中遨遊。
這次出現，比上次要大上不少，身上的氣勢也威嚴了不少。
龍形煞氣吼叫一聲後，後方龍脈情緒都極其的高漲，迎合着吼了起來。
一時間，龍吟聲響徹天地。
屍魃見龍形煞氣，詫異了一會兒。
吼。
龍形煞氣直接撲向屍魃。
屍魃昂首挺胸，準備和龍形煞氣對撞。
轟。
一聲巨響，龍形煞氣直接穿過了屍魃。
煞氣始終是氣體，從屍魃身上穿過了一遍之後，停在了屍魃的後方。
屍魃也吼了一聲，轉身和龍形煞氣對吼了起來。
這情況，就像是兩隻野獸之間的戰鬥，充滿了野性。
龍形煞氣擺尾吼了幾聲後，見屍魃沒有半點臣服之心，再衝屍魃撞了過來。
咚。
這次不再是撞擊，到了屍魃的面前時，直接一口將屍魃咬住了，再徑直往天上飛去，直到看不見它們的蹤跡了。
“那是什麼東西？”妖族戰戰兢兢地問。
妖族剛纔趕來的妖皇勉強能保持鎮定，說道：“屍魃實際上也是妖，屬於入魔了的妖，是魔神般的存在。那條龍……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竟然毫不畏懼屍魃。”
馮河目光灼灼看着我：“即便知道你很強，但是還是讓我很吃驚。”
“你也一樣。”我說道。
說話見，上方一黑影迅速落下。
轟。
大地突然一抖，面前出現一個巨大的坑，屍魃掉落在了坑中。
這麼高摔下來，就算是鐵，也摔扁了，本以爲屍魃死了，但是他卻站了起來，不過卻結束了屍魃狀態，恢復了正常大小。
身上兩個大洞極其的明顯。
屍魃恢復成萬年殭屍王的模樣後，站起來搖晃了幾下，倒在地上沒了知覺。
龍形煞氣也在隨後回來，在空中盤旋，依然沒有自行回到我體內的打算。
我直接一躍而上，騎在了它的頭上，它迅速扭動，想要將我擺脫。
我猛一拳砸在了它的頭上：“你因我而生，妄想脫離我的掌控？我既然能讓你出現，也能讓你消失。”
它吼叫一聲後，這才乖乖進入了我的體內。
我隨後返回地上，和馮河兩人一起站在了萬年殭屍王的面前。
萬年殭屍王呵呵笑了笑：“葉海，冥界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是選擇和你作對，我已經看不到冥界的未來了。”
“那你也不能殺了我爺爺。”我冷冷道，準備在今天結束他的生命。
他聽後搖搖頭，一臉苦相道：“就算我不出手，你爺爺也活不下去，冥界盯住的人，除了那麼少數幾個人，還沒人能逃脫得了冥界的掌控。”
“就比如說你？”馮河這時候突然開口說道，“你就沒能逃脫冥界的掌控？”
萬年殭屍王看向馮河，說道：“冥界跟你作對的話，也不會有好下場。”
馮河笑了笑：“我金丹派祖師曹景休曾說過你的事情，你和全真道道祖純陽子都是在亂世時被冥界掌控的人，純陽子是因爲曹景休祖師才被冥界掌控，你又是爲了什麼？”
馮河說到這裡，我就有些不想聽了。
這個世界上，不管誰都是可憐人，我怕萬一一會兒聽見萬年殭屍王身不由己的理由之後，會動搖了我對他的殺心。
好在萬年殭屍王沒有回話，不過，他卻回頭看了一眼謝鈺。
我看到了這一幕，萬年殭屍王眼裡是從來沒有顯露過的柔情，這彷如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了我的靈魂之上。
“夠了。”我喊停了馮河，然後冷眼看着萬年殭屍王道，“無論你的過去怎樣，無論你是如何的身不由己，都不能成爲傷害我親人的藉口。”
萬年殭屍王淡然一笑：“要殺便殺，我好歹乃屍中王者，早已看穿生死輪迴，豈會怕死。”
我揚起了拳頭，在趕屍宗人羣的謝鈺嘴角正不斷在念咒。
那是趕屍的咒語，她這會兒還在試圖掌控我，但是這咒語對我沒用。
萬年殭屍王眉頭一皺，回頭看了一眼謝鈺，謝鈺馬上就暈了過去。
謝鈺也是屍體，他自然能掌控。
我拳頭揚了好久，卻始終沒有揮下去。
所有人屏住呼吸，賊道士也提醒道：“大道無情，如你所說，這天下不管誰都是可憐人，若想追尋大道，就得拋卻七情六慾。”
我咬牙好久，最後放下了拳頭：“不，你只不過是冥界的走卒而已，殺了你，冥界不會受到半點損傷。”
萬年殭屍王哈哈笑了起來：“葉海，你是我成道以來見過最天真的人，大道的路，堆滿的是血淚和枯骨，原以爲你是一路殺到這個地步的，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心慈手軟，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我放下拳頭，自然是不準備殺萬年殭屍王了，馮河隨後也表態：“我看中的敵人之中，不包括你，所以，你不用死。”
說完，我們都退了回來。
不管是誰，都對我們放過了萬年殭屍王而感到吃驚。
萬年殭屍王也有些詫異，不過一會兒後就說：“除非將我道痕打碎，我纔會死……你們兩人滅殺不了我，不過不管怎樣，我欠你們兩人一人一個人情。”
馮河背對着萬年殭屍王，呵呵一笑：“我早就知道殺不掉他，故意說放過他的，你也一樣吧？”
我也呵呵一笑，我真是在最後關頭突然就沒了殺他的心。
不過卻沒跟馮河解釋。
賊道士這時候說道：“你今天犯下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即便他很難殺死，你自己知道，你也可以殺死他，你爲什麼這麼做？他不死，以後就可能是你死了。”
賊道士有些生氣，我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衆生皆苦，錯的不是他，而是這天道！”